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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達直起身子,說:“報告局長,各位領導。我們對目擊者段海坤等人進行了詢問,並對認識死者的人進行了廣泛的調查。可以肯定地是,第二個死者,也就是歷史課老師邵淑菊,她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初衷教師,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與黑道有所瓜葛。不過,她在學生中的口碑可不太好,很多學生反映,這老師太過嚴厲,而且師德不佳,總是諷刺挖苦,甚至用棍子毆打學生,或者對學生進行虐待式的體力懲罰。不過這跟前一個案件毫不沾邊,甚至讓人懷疑兇手是不是隨便濫殺無辜以擾亂咱們的偵破視線。然而又不像,因為兩起案件相隔也僅僅一天,說明兇手對死者懷有極大的仇恨,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去動手了。”
“我提議,”仇善龍站起來說,“令開闢一條新線,在邵淑菊的個人情感方面,從她的戀愛史著手展開調查。”
“局長說的是,邵淑菊的男友是學習高中二年級級部主任,我們問了他關於邵淑菊的事情,也沒看出什麼破綻,他真的挺傷心,不是裝出來的。當然,我們會對他繼續保持監控。至於段海坤、柳衛達兩名目擊者,系附近私人汽修美容店的臨時工,因嫌工資太少,常到學校門口向學生強行收取‘保護費’。他二人也有過劣跡,多次參與打架鬥毆,認識他們的人都很瞧不起他倆。不過他倆倒是沒有什麼嚴重惡性的傷人記錄,甚至連拿刀這樣的行為也沒有。他們與邵淑菊並不相識,只是因為一個學生不肯給錢,他倆才到學校去找,那學生在邵淑菊的陪同下走出來,也就在這時,那輛神秘的計程車出現,接著發生了開槍殺人事件。”
“有人記下那兇手的車牌了嗎?”
“當時誰都沒看清。那輛車我們找到了,車牌居然沒有換。過了一會兒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去開車,被我們當場抓獲,一問原來那車是他的,那男子只不過是喝醉了在家裡打了一會兒盹,連車子被盜了都沒有察覺。這兇手真是狡猾得讓人匪夷所思。”
陳公達又清了清嗓子,總結道:“我最後說一下個人看法。當然,這是直覺做不得數。我感覺兇手雖然手段奇特而且極度殘忍,這從第一件案子中切割掉被害者頭顱可見一斑。但他們也只是狡猾,而並不能算是成熟。我認為他們的年齡不會太大,根據有兩點:第一,他殺害的厲毅也不過是三十來歲,手下也大多都是年輕人,他們雖然也是黑道人物,但都是下層,平日就在參與鬥毆的第一線,原因往往只是逞強好勝而已,這與成四海那種純粹為了利益的高級黑社會性質犯罪組織還不一樣。所有我覺得厲毅更可能得罪的是同樣性格火爆,好勇鬥狠的人。第二,兇手的第二個目標是在校老師,假如暫時排開個人情感問題,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師生之間的仇怨,青少年犯罪歷年都有上升趨勢,並且作案手法越來越殘忍,年齡也越來越小,並不排除有因為老師的重大失誤造就了思想偏激的學生殺人犯的可能。邵淑菊二十五歲任教,至今足有十二年了。她教的是初三,也就是14歲到16歲之間,在這個年齡段,往往是日後能主宰世界觀人生觀的重要思想的形成階段,一旦教育不好,極有可能產生不完整的人格。另外,換句話說,假如兇手是她的學生,那按照她的教齡來看,兇手的最大年齡不會超過二十六歲。也許這個假設太過於大膽,那麼接下來的第三點也許就會使得這個推理具備初步的說服力:這個兇手的忍耐力還不夠好,在第一天作案之後緊接著繼續作案,兩宗案件相距也就是一天,那麼除非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者是迫切想離開這個地方,否則他也不至於這麼急三火四。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沒有意識到這樣做的危險性,也不相信我們很快地能捕捉到他的身份,並且成功抓獲他……”
“也許還有一種可能。”沈頎心直口快,因為突然冒出了某種想法,便不由自主地搶先說出來,“他認為警察不但抓不住他,而且……也沒辦法和他對抗!”
在場的幾十人都愣住了,甚至開始議論紛紛,因為這一論斷給予了他們極大的震撼。陳公達也愕然:“我承認那冰彈槍具備很強的殺傷力,可他想僅憑一把高科技武器對抗全市數千名警察,這可能嗎?”
“說不定,”沈頎不服氣地反駁道,“說不定這把冰彈槍也僅僅是他眾多的武器之一,也許他還有更厲害的沒使呢。”
這一下更像是打了個響雷,眾人都沉默了。
“不論怎麼說,我預感到他還會作案的。”陳公達打破窘狀,轉移話題說,“他肯定不止會殺這兩個人,如果我們能摸出他殺人的順序,也許就能早一些找到他的住址。他做的案子越多,暴露出的線索也同樣會越來越多。”
第一百章 電話的那一端[本章字數:3132最新更新時間:2012-12-17 08:09: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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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小武小心翼翼地在郊區某小賣部前探頭探腦:“您這有公用電話?”
“那邊理髮店。”
巴小武走過去,對正在調色的理髮師說:“打個電話。”
“打吧。”裡面那倆都在忙著給人做頭,拉寡拉得興起,不愛被打斷,更不關心誰用電話,只要把錢給他就成。巴小武四下瞅瞅,這才放心地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