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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斯瑞奇那個婊子真是有狗屎運。我在報紙的社會新聞版看到她,而我又從一部我幾年前看過的下流影片裡認出她來。我追查所有她上過的學校,多得數不清。我又多下了一些工夫研究,發現在她被學校開除之後的幾年裡,涉及了一些嚴重的事,我拿到一些照片和其他你即將看到的證據。我跟她打過交道,不知道她丈夫是否知道這些事。她可是個能夠不動聲色殺人的厲害角色,你只要注意她的眼睛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哈森達爾是第三個,這回我可是輕車熟路了,因為事情進行得太順利了。我獲得他妻子是個同性戀的消息。不過你也知道這沒什麼好說的,但他可是像洛克菲勒一樣有錢,而且還想競選州長。所以嘍,我為什麼不往下挖挖看呢。女同性戀沒什麼大不了,有太多人已經知道這回事,如果把這消息散布出去,搞不好還會吸引女同性戀者的票,進而把他送上寶座呢。我當然不管這個,我的疑點是——他為什麼要娶一個女同性戀?也許他有什麼怪癖。所以我不眠不休地努力尋找,終於又發現事情不單純:他不是個普通的同性戀,他喜歡年輕男孩,越年輕越好。那是病態,令人反胃。我搜集到一些零碎資料,例如有個孩子因為“內傷”住院,是哈森達爾付的帳。但我想要放長線釣大魚,最好能弄到照片。我不在乎怎麼弄到照片,只要別讓其他人來分一杯羹就好。他看到照片時一定會跳起來。這項生意花了我一些錢,但沒有人曾做過比這更好的投資了。  

    馬修。如果有人幹掉我,必定是他們三個中的一個,或是他們僱人乾的。我希望你做的是給他們應得的回報。其中一個幹的事,別讓另外兩個受累。這也就是我為什麼不能把這些東西委託律師去交給警方,因為打五張順牌給我的,應該放過他。萬一這些東西落入壞警察手裡,他也去敲詐,那麼殺了我的人除了繼續付錢之外,就什麼屁事也沒有了。

    第四個信封上有你的名字,裡面有三千塊是給你的。我不知道是否應該給得更多些,或應該給多少才恰當,你也可以把錢放進口袋,其他東西丟掉,反正我已經死了不會知道。為什麼我認為你會幫我追查呢?因為很久以前我注意到你一件事,就是你認為謀殺和其他罪行是不同的。我也是。在我一生中做了不少壞事,但我沒殺過人,以後也不會。有些人會因為一些事實或謠言而殺人,我都會跟這種人保持距離。這是我的原則,我想你也是,所以你可能會幫我追查,再說一次,如果你不做,我也不會知道了。

    你的朋友

    “陀螺”傑克·雅布隆

    星期三早上,我把信封從地毯下拿出來,再仔細研究證據部分,把一些細節記在筆記本上。這包東西不能放在身邊,因為一旦開始行動,我就會曝光,這個房間就藏不住東西了。  

    陀螺盯他們盯得夠緊。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亨利·普拉格的女兒斯泰西撞死三歲小孩麥可·利特瓦克,但是在這個案子裡,充分的證據不是一定必要。陀螺提供了一家普拉格修過車的車廠名、被警方和韋斯特切斯特檢察官傳訊過的人的名單,和一些零碎的相關資料。如果把這包東西給一個好的專題記者,他絕不會放過。

    至於貝弗利·伊斯瑞奇的資料就更生動了。有幾張四乘五寸的彩色照片和六段從電影膠片上剪下來的底片,底片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她在做什麼。這些事本身是沒什麼殺傷力的,很多人在年輕時候做的荒唐事都可以在幾年後一筆勾銷——尤其是在醜聞頻發的社交圈裡。

    但陀螺可真是下了一番工夫,他從伊斯瑞奇太太——以前叫貝弗利·吉爾德赫斯特——少女時代離開瓦瑟追查起。他發現她在聖巴巴拉因賣淫被捕,判了緩刑。在拉斯維加斯她吸毒狂歡,因證據不足獲釋,家裡似乎花了不少錢才把她弄出來。在聖地亞哥她跟一個出了名的皮條客搭檔騙人,後來兩人關係變了,她的搭檔在福爾瑟姆被捕時,她向官方提供證據換得另一次自由身。就陀螺所找到的資料來看,她只有一次服完刑期——在歐申賽德因醉酒妨害治安被拘留十五天。  

    後來她回到這裡,嫁給科密特·伊斯瑞奇。如果她不曾讓照片剛好在錯誤的時機上了報,她就什麼事都沒有。

    哈森達爾的資料很難取得。文件證據看來沒什麼特別:一些男孩的名字,泰德·哈森達爾和他們發生性關係的日期,一件哈森達爾為十一歲男孩傑弗里·克萊默申請治療的醫院紀錄。但是下面這些照片使他看起來絕對不像是下一任的紐約州州長。

    那些照片將近有一打,拍得巨細糜遺。最不堪入目的一張是:哈森達爾正侵入一個瘦弱黑小孩的肛門,小孩的表情痛苦扭曲。照片中小孩直視著鏡頭,其他照片有幾張也是這樣,很可能他們臉上的表情只是做戲,但那也不會阻礙十分之九的市民想要立刻吊死哈森達爾。

    第04章

    下午四點半,我置身公園大道一棟玻璃帷幕大樓的二十二樓接待室。房間裡只有我和接待小姐兩個人。她坐在一張U形烏木桌後面,膚色只比桌子淺一點,一頭非洲式小卷。我坐在跟桌子同色的樹脂長椅上,一張白色小桌上散放著一些雜誌:《建築公會》、《科學美國》、幾本《高爾夫雜誌》、上星期的《運動畫刊》。我不認為雜誌上有什麼我想知道的內容,所以我沒動它們,只看著對面牆上一小幅油畫。那是一幅外行畫的海景:許多小船在不平靜的海面載浮載沉,在顯著的位置上有幾個男人斜倚在小船邊上。他們看起來像在嘔吐,但很難令人相信畫家想表達的是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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