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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的傷口一定就是脖子上,頸動脈八成已經被割斷了。
葉上飛心想,那個兇手可真是殘忍,把人倒吊起來,然後弄斷頸動脈,這樣身體大部分的血液因為重力的緣故,就會一古腦兒從那個傷口湧出來,以至於把體內的血液差不多都流光。
十幾分鍾後,門被弄開了,於是葉上飛隨著范堅進入現場。
屍體是警察關注的焦點,而且地上血跡範圍那麽大,他也不方便近前觀察屍體,所以他先在周圍走走,觀察一下體育館的結構。
後門自然首當其衝成為觀察的對象。
門鎖是扭動式旋轉型,上邊一半的位置還有小栓子,門後原本用扣式鎖和鐵鏈鎖了起來,牢固得很,而且門板和門框結合嚴密,沒有隙縫。
葉上飛避開人群從旁邊走到另一邊的大門前邊。這個大門是左右兩面推拉式的鐵板門,向前推向後拉都能打開。反鎖的結構是左邊的豎杆向右下拉九十度,落進右邊的凹槽中。
門邊沒有雜物,門邊方圓八米以內都沒有什麽可以設置的機關的東西。
如果兇手還用繩子拉的辦法製造密室,那就顯得很困難。因為大門和後門關起來後很緊密,體育館裡的玻璃窗雖然很多,但裡邊全部都用防盜網罩著,而且進入現場的時候所有的窗戶都是從裡邊關上可,外邊沒辦法打開。玻璃窗關起來後,基本沒有縫隙。這樣一來,繩子就沒辦法從裡邊伸到外邊。用釣魚線勉強也許可以,但這個反鎖的杆子得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拉動,釣魚線那麽細承受不了那麽大的力度。
體育館上邊還有幾個天窗,不過也都關上了。
兇手這次到底會用什麽手法呢?
“阿飛,過來一下!”范堅朝葉上飛招手。
葉上飛跑了過去,這時血跡已經清理乾淨了,屍體也被解了下來,準備運送出去。屍體從身邊抬過的時候,葉上飛只看了一眼也渾身起雞皮疙瘩。那具屍體的肌肉萎縮,皮包骨頭,最難看的是起皺的黑色皮膚,一層疊一層,仿佛可以扯下來似的。李天路死不瞑目,兩隻眼睛瞪得雞蛋那麽大,似乎一抖就會滾落下來。
“阿飛,我覺得你還是先去把小舞叫來吧。”范堅想叫葉之舞來,因為他的手下在現場一點線索也沒發現。
“不用了。”葉上飛肯定地說,“她等一下一定會來的。”
“你怎麽知道她一定會來?”
“她一聽說這裡有案子發生就會跑來,因為她知道我會在這裡。”
“你們兄妹可真默契啊。”
“范大叔,我們進入這個案子吧。”
“好的。死者的身份你已經知道,我就不多說了,你要的死者的詳細資料最快也得晚上才有,到時候發郵件給你。”
“嗯。”葉上飛點頭。“死因是頸動脈被割斷,失血過多而死嗎?”
“沒錯。這次的案子跟收藏家那個案子就是這點很相似,傷口看起來是牙齒咬的,上邊都有牙印,可是人哪有那麽長那麽尖的牙,而且上次也沒檢驗出牙印的地方有唾沫,真不知道這個傷口是怎麽弄出來的。”范堅困惑地說。
“還有一點很相似呢,那就是門都是從裡邊反鎖著的。”
“對!很可能是同一個兇手乾的。”
葉上飛接著推測道:“所以收藏家和李天路一樣有什麽聯繫,要不就是有某些共同點。”
“其中的聯繫和共同點就交給你去找了,我會盡力給你提供你需要的資料。”
葉上飛心想,怎麽老是把責任推給我,嘴裡說道:“我一定也會盡力。”
“那麽我們繼續討論案情,你說,這個案子跟昨晚黃麗揚見鬼的事情有沒有聯繫呢?”
葉上飛又想,明明是你在問我意見怎麽叫我們討論案情。“我一來就覺得是聲東擊西的伎倆,兇手把我們的注意力給轉移到黃麗揚身上,然後在學校這邊暗中施行謀殺詭計,可現在我覺得,兇手是在耍我們。它(不知是男是女,姑且就叫它)似乎在監視我們,我們早上才去黃麗揚家,傍晚它就去黃麗揚家扮鬼嚇人,它不太可能知道我們的動向,也許它只是推測出來的。林紫死後,它就斷定我們會找黃麗揚,所以昨天就老早就在黃麗揚家附近監視,等我們走後,它知道我們不會回來,傍晚就去嚇唬黃麗揚,然後跑去體育館殺人。”
“知道是知道,可我們就是找不到一點點線索,它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這樣下去,如果它一直躲著不出現,那我們就永遠也沒辦法抓到它了。”范堅灰心地說,“這個混蛋,被我抓到我非我揍它一頓不可。”
“嘿,范大叔,如果兇手是女的,你下得手嗎?”葉上飛開起了玩笑來。
范堅揮著拳頭笑道:“女的照打。”
葉上飛臉色凝重地說:“我總覺得事情還沒有完。”
“你是說兇手還會行兇?”
“嗯。”
“那你說它的下一個目標會是黃麗揚嗎?”
“我又不是兇手,我怎麽知道。”葉上飛無奈地說,“不過兇手說不定正在準備下一步行動呢,你們只能等著收屍了。”
兩人正覺得無法繼續討論,這時葉之舞跑了過來,笑眯眯地叫道:“哥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