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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軟倒在地上,隔著一層屏障,唐經風聽到了她在小聲地哭泣,就是這樣一道聖旨,把長兄帶走了,而現在,又是這張一道聖旨,唐經風沉默了片刻,把聖旨接了過來。
“臣,唐經風,領旨。”
就算是如此,他還是記得父親和他說過的話,他是為了這個國家征戰,而不是為了那個人,他忠的不是君,而是這個國。所以……所以,沒關係的,他是唐家人,唐家人是屬於戰場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是糖糖的故事
另:這個篇章可能會有好幾章,寫唐余的故事,沈妄涼會牽扯到一點點,並不多。
第80章
戰場同樣的難,但是卻是和朝堂上不同的難,打仗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作為領袖,你必須要全面了解並且找到克敵之法,那些奇詭之極在朝堂上是要被那些書生寫血書罵得狗血淋頭,在這裡卻是有用的。
他今年只有18歲,在當時也算是個大人了,但在某些人眼裡還是個孩子,一支被一個孩子帶領的軍隊比他想像的還要艱難,唯一慶幸的是,他的兄長為他鑿開了一個口子,以至於自己並沒有真正的受到難事,但是,一切從頭開始的兄長,是如何走過來的,很艱難吧。
唐家人畢竟是唐家人,唐經風在戰場上很快就展現了自己的天賦,18歲第一次拿起刀劍,前往戰場,就是一個翻身的大勝仗,之後接連三年,打的敵軍無法翻身,10年的酸腐教育並沒有讓他腐朽,倒是鍛鍊出來了他的耐心,在戰場上無往不利。
唐經風是唐家三代中天賦最高,最強的人。
不管是那些奇詭的戰法,還是他那種無意識散發出來的氣場,都讓人下意識的追隨,朝堂上對於唐經風這個人的評價有好有壞,但是沒有人能夠反駁唐經風在邊疆做出的貢獻。
高處,那個穿著金色龍袍的人看了看他們,說,“唐將軍今年也20有1了,朕將為他賜婚,將最好的女人嫁給他,你們說,朕的公主如何?”
朝臣面面相覷,最後齊齊跪下,“公主殿下花容月貌,優雅賢淑,是最好的人選。”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來人,朕要召回唐將軍。”
真是何其的相似不是嗎?唐經風看著聖旨,聖旨上並沒有多寫什麼,可是一言一句中都是為他賜婚的意思,他想起了自己的兄長,也是在差不多的時候,被召回去,只有真正的在這個位置,唐經風才明白,這三年其實還真的很有講究。
因為這三年,他已經帶領著手下整頓了邊疆,和手下的人將將有了粘度,有了生死與共的熟悉感,被突然召回去,好的還會回來,不好的,那就再也回不來了,沒有太多的感情,邊疆的人也不會有多少悲傷情緒,畢竟在那些地方的人因為太多的生死早就造就了一副冷硬的心腸。
唐經風坐在路上喝著酒,酒不是什麼好酒,除了辣沒有絲毫的酒香味,但是在這種地方也僅僅只有這種酒,他一邊喝著辣到胃疼的酒,一邊思考該怎麼辦,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像是什麼人在逐漸走近。
本來以為會是手下,低頭卻發現是一個沒有見過的年輕人,長長的黑髮披在身後,身上是一件月白色的長袍,就跟皇朝里的公子哥似的,一副翩翩如玉的樣貌,就差手中攥把扇子裝逼了。
唐經風一看到他,心臟就猛地跳了一下,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目光久久的留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中有驚,也有喜,就像是這個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但是驟然看到,會覺得很開心,內心中洋溢的喜悅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人仰頭看著他,唐經風很容易便看到了他的樣貌,雖然樣貌極好,但是一看就能看出眼神中的淡漠,冷冷清清的,像是與世隔絕長大的孩子。
“你知道貞嶺往哪裡走嗎?”那人沒有什麼情緒的看著他。
“貞嶺啊。”唐經風想了一下,“你首先告訴我,這裡是戰場,你為何到了這裡來。”
“戰場?”那人似乎有些驚奇,片刻後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這裡是戰場啊。”
唐經風挑挑眉,“貞嶺的話你從這裡走,穿過前面那座山,就是了,但是,你要穿過的路是戰場,時不時就會發生戰爭,你最好還是原路返回吧。”
那人點點頭,“這裡是戰場的話,你是這裡的士兵?坐在這裡喝酒是因為遇到什麼難事了嗎?還是想念家人了。”
“姑且算是吧。”唐經風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這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叫人把這人趕出去嗎?這裡可是戰場,他沒有這樣做,竟然還坐在這裡和他聊了起來,要是被朝堂上那群瘋子知道了,一定會狠狠地參他一本。
微微一笑,那人指了指他的胸口,“這種事情你不是早就有決斷了嗎?”
說完,那人就走了,唐經風喊了一聲,沒有喊住他也就沒有繼續,接著他笑了起來,說的好啊,他不就是,早就有了決斷嗎?自己當年曾經在心中發過誓,一天身在戰場,那就一天不要娶妻,省的連累他人,孩子也會被迫繼續接受這種命運。
不過,這個人的出現給他指了一條明路,或許可以這樣做。
他還不敢違抗聖旨,於是和人交代了一下就開始出發回京城,坐上了馬背,唐經風回了下頭,卻又看到了那個人,他站在不遠處,遙遙的看著這裡,這一刻,他非常的不願意想這個人是不是奸細或者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