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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嬉遊的講解,天使兔團員紛紛發出嘆息聲或“哦”的聲音。只有本鄉塔克西塔克西和美神二琉主依舊錶情僵硬。
嬉遊繼續道:“因為兇手只需要擺脫自己的嫌疑,所以在他把暗病院先生的屍體轉移到二樓後,工作就告一段落了。他把暗病院先生的屍體扔到二樓走廊,任憑他的鮮血直流,自己則開始回收鋪在地板上吸足了鮮血的書本,並將少量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跡擦乾淨了。不過,他為什麼要使用書本呢?”
說完,嬉遊獨自進入暗病院的書房。他剛才還百般提醒木村要小心,結果自己還是大大咧咧地踩在書山上毫不客氣地行進。“這裡有棉被、塑料布,甚至還能在地上鋪上保鮮膜,再把屍體放在毛巾上像擔架一樣拖著走,但是他為什麼一定要用那些書呢?這是因為如果兇手使用了棉被或毛巾,他就不得不洗乾淨上面的血跡,而塑料布和保鮮膜一旦被大量使用,其事後的處理也會變得很麻煩。可是用書的話……”
嬉遊來到暗病院書房的高大書架旁,向其中的一本書伸出手。
“特別是作家收集的一些參考書,除了本人以外一般不會有任何人去翻動,至少在作家被殺後的一段時間內不會有。”
嬉遊抽出其中的一本寫真集,扔到我們所聚集的九號房門口。那本書“啪嗒”一聲掉落在地,翻開了其中一頁,我們清楚地看到了其中有些已經凝固無法翻開的部分,上面沾滿了紅黑色的黏稠液體。
那是暗病院的血。
“嗚哇……”天使兔團員紛紛發出呻吟,他們眼前不斷堆積起被血液濡濕,散發著詭異光澤的書本。
嬉遊的怒火正通過他對天使兔團員們近乎暴虐的驚嚇的解說發泄出來。這好像不太好吧?這種方式使得劇團成員中的好幾個人都開始面色蒼白。漸漸聚集在我們周圍的警察們,也都被嬉遊的氣場壓制,面對著眼前慢慢堆積起來的物證,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蝶空寺先生,這,這是血嗎?”
裡面忽然發出巨大的聲響。我抬頭一看,原來嬉遊一手伸進書架的深處,把整整一列書掃落到了地板上。“哇啊啊啊啊啊!”用力吶喊的嬉遊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在哭泣吧。雖然他沒有落淚。
稍微調整一下氣息,嬉遊又開始繼續他的推理了。“……把沾染了血液的書本都放到書架上後,兇手再次悄悄返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就只需等待第二天早上或者當天深夜起來的某個人在二樓走廊發現暗病院先生的屍體並引起騷動了。可是,事態並沒有像兇手所想像的那麼簡單。而把問題複雜化的,就是這座建築物,還有其中的箭矢。”
踩著自己掃落在地上的書,嬉遊走出了書房。
“其實朱迪是正確的,這座建築物的確是個星盤,是個裝飾著沒有箭的肯陶洛斯的建築。可是朱迪也錯了。暗病院並不是作為‘蠍子’被‘獵戶’大爆笑咖喱先生所殺害的,而他背部的‘箭矢’也並不是為了提示這層關係才被使用的,暗病院先生只是單純地被射殺了而已。即便如此,朱迪也還是正確的。因為‘箭矢’‘蠍子’與‘獵戶’的比喻最終還是成立了。”
嬉遊讓陷入混亂並發出一片騷動聲的天使兔團員們跟在身後,緩緩走上了二樓的樓梯。“正如朱迪所指出的,排列在二樓的這些房間都被賦予了其獨特的屬性。它們分別被安上了從‘第一室’‘第二室’到‘第十二室’的標記,而這些都分別代表了星盤上的‘第一室’‘第二室’到‘第十二室’的‘星室(house)’,與此同時,它們還正如門口擺設的飾物一樣,分別代表了從‘白羊宮’‘金牛官’到‘雙魚宮’的‘黃道十二官’。因此,二樓的八號房和九號房分別代表‘第八室’和‘第九室’,也就是‘天蠍宮’和‘人馬宮’,並且……”
此時,嬉遊開啟了八號房的房門。
“跟一樓的八號房和九號房之間的牆壁一樣,二樓的八號房和九號房之間也同樣隱藏著一個方形洞穴。”
我們向內張望,在房間左側的深處,原本在與九號房相鄰的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作已經被拿下來靠在牆角,那裡同樣放置著一個純白色沒有五官的塑料模特。這次甚至連衣服都沒有套上去。
“同樣的,這個洞穴也曾經通過了一支利箭。”就在嬉遊說出這句話的同時——
“砰啪!”
“呀啊啊啊!”天使兔的女孩子們齊聲發出的尖厲叫聲其實比那個聲音更嚇人,我仔細一看,被放置在八號房內的塑料模特的胸前已經被一支箭刺中了,那支箭直接貫穿了塑料模特的身體,從我們這裡甚至能看到箭頭。受到箭的衝擊,模特同其腳下的支撐物一起吱吱嘎嘎地搖動著,又漸漸平息下來。
“就是這樣,‘肯陶洛斯的箭’射中了‘橫衝直撞的蠍子’。”
“啊,可是等一下啊。”發出疑問的是天使兔團員中的一個男孩子,看上去非常普通他好像曾經因為跟貓貓互通過郵件而被同伴戲弄了。不過他笑起來的樣子好像還不錯,所以搞不好還在劇團中占據了比較不錯的地位。那個男孩說,“你說的‘蠍子’難道是指我嗎?”大家聽到他的話都笑了一下。“這個八號房是我的房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