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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開心的笑了起來:“是嗎?這是好事啊,幹嘛不好意思啊!快說說,是誰啊?”
大憨還在扭捏,嬸嬸戳了一下他的頭:“這孩子,想讓姐姐知道,你就說出來啊。”
大憨終於鼓足了勇氣:“是小花,你還記得嗎,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的。”
小花?哦!我想起來了。長的瘦瘦小小的,小時候別的男孩子總是欺負她,她家裡很窮,只上了一年級就輟學了,後來跟著一個朋友到深圳去打工,在一個工廠里做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和一個工頭好上了,之後還懷了孩子。
小花本來以為這輩子就留在深圳了,跟著那個男人過日子,卻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是有婦之夫,原配妻子找到了工廠,把小花狠狠的打了一頓,在扭打的過程中,孩子流產了,小花的耳邊也被那個瘋狂的女人咬下半個,後被緊急送到醫院,住院的幾天,那個男人再也沒有照過面,小花滿世界找他,那個男人就這樣永遠的消失了,出院後小花帶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寨子。
聽阿媽講,回來後變得鬱鬱寡歡,不愛講話,每天只是上地或者上山,從不和別人多言。也算是個苦命的孩子,只是她怎麼和大憨?況且速度還這麼快,我疑惑的看著大憨和嬸嬸……
第二卷 返鄉 第八十八章 貪婪欲望
第八十八章 貪婪欲望
嬸嬸看著疑惑不解的我微微一笑:“是這樣的。那日大憨從山上下來,腿和胳膊都受了傷,又著急趕回寨子,走在半路的時候體力不支,倒在了路邊,正好被路過的小花看到,小花看是寨子裡的人,趕緊給他灌了幾口水,他才醒了過來。”
醒來後大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小花,然後把還陽草從懷裡掏了出來,讓她趕緊先回寨子交給我,先治好我的眼睛。
說到這裡,嬸嬸輕嘆一口氣,憐惜的看了大憨一眼。
小花當時想扶著大憨一起回寨子,天色已經快黑了,夜晚將要來臨,受傷這麼重肯定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可是大憨卻執拗的讓小花先回來,帶著還陽草一定要先交到我的手中,先治好阿**眼睛。
小花當時拗不過大憨,於是帶著還陽草先回了寨子,之後族長組織人手這才去接了大憨回來。
可能小花被大憨的孝心感動了。這樣的孩子應該不會辜負她的心,於是在第二天的時候,小花主動到了我們家裡,說以後願意和大憨結婚,共同生活。
嬸嬸說完了,她憐惜的摸著大憨的頭,眼神中充滿慈祥的目光。
“是嗎?還有這麼一段佳話!真是太棒了,大憨,你不虛此行啊!”我高興的捶了大憨一拳,大憨傻呵呵的樂著,扭捏的把頭低了下去。
“麼,大憨還害羞啦!”人群中有人開始起鬨,大憨的臉更紅了。
終於散去了隱晦,大家都開懷大笑起來,突然一聲傷心欲絕的喊聲,讓這種歡快頓時沒了聲音。
“飛兒,猴子他!”
我向遠處看去,在人群外圍發現了一位白髮蒼蒼的母親,那是猴子的母親,我心裡一顫,趕緊走了過去:“大娘,您,您也來了。”
大娘的嘴顫抖著已經說不出話來,眼淚不知不覺的划過臉頰,飽經風霜的臉上布滿了悲傷和痛苦。只一眼,再也不忍心看第二眼,我理解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理解她此時的心情。
“猴子他,真的,真的?”看到我們安全歸來,大娘似乎又看到了一絲渺茫的希望,也許沒有死呢?也許還活著呢?也許他已經從大憨嘴裡知道了一切,但是見到了我,她還是不死心,可從我空中在次證明他已經死亡的消息,只能加重她悲痛的心情,可人死不能復生,生命逝去了便永遠逝去了。
想起了猴子,想起了他調侃的話語,想起了他喊的那一聲妹子,我的眼淚不知不覺也流了下來,我哭著對大娘說:“大娘,您節哀,猴子,猴子去了。”
大娘怔在了那裡,拄著拐杖的手在微微顫抖,山風吹來,那滿頭的白髮在隨風飄舞。遮住了那雙塌陷的眼睛。
她怔怔的轉過身,慢慢的走出院子,嘴裡念叨著:“走了,走了,兒子,兒子……”
“大娘!”可是她沒有聽到我的呼喊,只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的變小,慢慢的離去。
我痛苦的跌倒在地上,忽然有種自責升上心頭,都怪我,他跟著我去,我卻沒有照顧好他,悔恨和難過襲滿了心頭。
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抓住了,耳邊傳來了勸慰的聲音:“別哭了,你身體剛恢復,這樣太傷身體了。”
是楊戈的聲音,我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他死了,都怪我,我們一起去的,卻沒有一起回來,大娘,大娘失去了兒子……”我抽噎著已經說不下去了。
楊戈凝視著遠處的大山緩緩說到:“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
我驚詫的看著他,他繼續說:“猴子死在一個欲上。”
“欲”?我不明白楊戈到底想說什麼。
“貪慾的欲,如果他當時不是留戀那枚滇王之印,也許就不會死。所以他死在了一個欲字上。現在的人類也充滿了膨脹的欲望,如果繼續這個欲字,人類也會是和猴子的一樣的下場,甚至更加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