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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缺水,家裡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做過一頓飯了,今天我卻發現飯桌上擺滿了我喜歡吃的一切食物,臘肉、野兔、漂菜、雨中栗……
可是這頓飯卻吃的異常沉悶,阿爸、阿媽忍著眼睛中的淚水,不停的向我和楊戈的碗裡夾菜,嘴裡就只念叨著:“飛兒啊,你們多吃點啊,多吃點,進山辛苦呢。”
我的心情也壓抑著難受,基本上沒有動筷子。這頓飯就在這種異常沉悶中結束了。
飯畢,我發現阿媽端來一盆清水,裡邊放著一塊嶄新的毛巾。
“飛兒,你回家幾天都沒有好好洗過臉,今天要進山了,阿媽給你洗把臉吧。”哦,我這才想起來,由於寨里缺水,我真的好幾天沒有洗過臉了,臉上皺巴巴的難過,不過在這水比油貴的時期用清水洗臉是不是有些太奢施了?
阿媽拿著毛巾過來了,我剛想去接她手裡的毛巾,沒有想到阿媽輕輕的搖搖頭:“我今天為飛兒擦臉吧。”她讓我坐在凳子上,拿著濕毛巾輕輕的在我臉上擦著,擦得那麼仔細,那麼認真,似乎在擦一件珍貴的瓷器。
我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阿媽給我洗臉的情景,那時候只要是見到阿媽手裡的毛巾就會趕緊跑掉,阿媽在後邊追我,嘴裡還喊著:“丫頭,別跑,擦一下就會變漂亮了……”
我們終於要出發了,楊戈背起了那個大背包,我拿著阿爸的獵槍,在阿爸、阿媽的小聲哭泣中走出了家門。
到院子外邊我才發現已經聚集了寨子裡的好多村民,他們都靜靜的看著我,眼神中透出憐惜和悲傷。
族長走了過來:“丫頭啊,摸骨神算告訴了我們你的事情,你要去尋找那些遺失在外的人們,要把他們的靈魂帶回寨子,你是我們這裡的英雄,寨子裡的人今天都來為你送行!”
說著全寨的人行使了最高的禮節,他們依次站成一排,雙手合十,用力的舉過頭頂,然後頭仰望著天空,之後兩手分開,雙膝跪下,把頭深深埋在雙臂的中間。
我如何受得了如此高的禮節,我誠惶誠恐的看著族長:“這怎麼可以?千萬使不得!”
族長聲音悲痛的念到:“神靈啊,保佑我們的孩子吧,保佑那些迷失的靈魂回到生他養他的土地吧……”
族長開始念,寨子裡所有人都跟著念了起來,那種悲愴的和聲讓我忽然迸發了一種勇氣!
我看到二伯走了過來手裡還牽著他們家的獵犬:“丫頭啊,這是我們家的獵犬,你帶上它吧,也許路上能幫得到你。你大伯,大伯……”二伯哽咽著沒有繼續說下去。
“花溪,這是你新的主人,你一定要聽她的話”二伯指著我對花溪說到。
那條狗長的一身黑白相間的花紋,眼睛黑亮,看到二伯在介紹我,它似乎聽懂了似的,向我搖搖尾巴,一看就知道極具靈性。我欣喜的蹲下來撫mo它的頭,它竟然輕輕的添我手背,我站起身子向二伯投去感激的眼神,在大山里獵犬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我們終於走了,背後聽到了阿媽那撕心裂肺的喊聲:“飛兒,飛兒!”
我回頭看到了阿媽那絕望的眼神,不敢再回頭看第二眼,我用力的向阿媽揮揮手,便向那座神秘的大山走去。
我一直沉浸在悲痛中,一路上沒有講話,只是隨著楊戈的步子向前走,當我的情緒稍微平靜點的時候,已經到傍晚了,夕陽西下,陽光從茂密的枝椏中透了下來,斑斑點點的照應在枯葉上,讓這座大山顯得更加深不可測。
透過漠漠的煙霧,朝前望去,一片繚亂的雲山,廝纏在一起:濃雲重得象山,遠山又淡的象雲,是雲是山,分辨不清。風吹雲散,滿山滿嶺的松杉、毛竹和千百種雜樹便起伏搖擺,捲起一陣滾滾滔滔的黑浪,拍擊著斷崖絕壁。
瞭望遠處,只見一座座山峰象無數把劍剌向青天,低山逶迤,滾滾滔滔。各種奇峰異石,千姿百態,有的如金蛇狂舞,有的似烈馬騰空。在陡峻危立的絕壁上,一棵棵倔強的青松穿過乳白色的薄霧,在微風中婆娑起舞。
我雖然驚嘆於這種壯麗巍峨的景觀,內心被這種壯觀衝擊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在這連綿的大山中迷路就非常不妙了。
“我們走的方向對嗎?”我趕緊問楊戈。
“應該沒有錯,我已經算過了,這個古墓應該在西南方向。”
“你什麼時候算的?”我驚奇的問。
“在你收拾物品的時候,我出來一會,在大山腳下我便已經知道了這座古墓的大致方位。”
“你是不是比摸骨神算還厲害?”
他輕輕一笑沒有做聲。
“那你精通易經八卦、天文地理?”我不甘心的問道
“略知一二”
我探尋著問:“那怎麼來算出古墓的地理位置呢?”
他好像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嘛,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可以解釋清楚地。”
“就隨便說說嘛”我聲音似乎很嗲的在乞求。
“那好吧,太極八卦圖,以同圓內的圓心為界,畫出相等的兩個陰陽魚表示萬物相互關係。陰魚用黑色,陽魚用白色,這是白天與黑夜的表示法。陽魚的頭部有個陰眼,陰魚的頭部有個陽眼,表示萬物都在相互轉化,互相滲透,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相合,相生相剋。以圓心可分為四份定為四象。四象為太陽、太陰、少陽、少陰。四象表述空間的東西南北,時間的春夏秋冬。任何一組矛盾加中心,就構成為三才。古代哲學認為天、地、人為三才,又在四象的學說基礎上,更進一層,又增加了陽明、厥陰兩面項,它與四象組成六合之說。四象若加圓心就構成五行之說,南方為火,北方為水,東方為木,西方為金,中間為土。六合加圓心稱為七星。四象通過“一分為二”的切分,又構成八卦圖,先天八卦方位表示為:乾西北、坤西南、離南、坎北,震東,兌西,巽東南,艮東北。八卦加軸心稱之為九宮。配九宮數為乾九,坤一,巽二,兌四,艮六,震八,離三,坎七,中央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