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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這麼說,但卻說不出口。
如果不管是那兩個老傢伙哪個掛了,我都不會猶豫。
但是她說的卻是,我哥死了。
我哥,死了……
那噩夢般的十六年,支撐著我活下去的。就是他,他是我噩夢中的唯一的一縷曙光。
直到那天,我決定逃跑時,是他幫我逃了出來,逃離了噩夢。
我用這麼些年去忘記拿噩夢,但是我卻不能忘記他以前對我的幫助。那時候我在我心裡。他一直都是個英雄,好人,超人……
可是現在竟然告訴我,他死了,我無法接受。
回。
還是不回。
我矛盾了。
回去的路上,我把心裡的矛盾告訴了師父,讓她幫我選擇。
但師父卻搖了搖頭,看著我的眼睛,說道:“不,其實在你心裡,已經是有了選擇。”
師父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再做聲。土帥吉劃。
她的手在我肩膀上拍完之後,我心裡的糾結卻直接消散,無形之中好像她給了我勇氣。
回。
我逃避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去面對了。不僅是回去再看一眼我哥,而且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年他們一直那麼殘暴的對我。
但是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我腦海里卻冒出了一個念頭。
會不會是陷阱?
哥哥他現在正值年輕,而且他自小就一直喜歡鍛鍊,怎麼可能會突然死了呢。
我立刻掏出手機,百度了“唐氏集團”,頓時,一篇篇新聞出來。
“唐氏集團大公子神秘死亡,死因究竟如何?”
“唐氏集團接班人唐浩死亡,家族企業何去何從!”
“兒子唐浩死亡,唐氏集團總裁唐浩拒不透露死因。”
“……”
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標題,我心裡顫個不停,連手機都握不穩了。
是真的。
不是陷阱,哥哥他真的死了。
是了,如果是陷阱的話,這幾年他們早就可以找到我了,何必還等到這個時候呢。
我腦海里不僅浮現起了十六歲那年逃離那裡的時候,他一直把我送到了門外,然後鼓勵我的話,“妹,快走,記住,以後一定要快樂!”
還有道別時,他嘴角那兩個淺淺酒窩,簡單明媚的笑容。
可是,我居然再也看不到了。
我唯一牽掛的一縷親情,就這麼斷了,沒了。
心裡一陣絞痛。
回。
馬上就回。
跟著師傅到了的第一件事,我就開始收拾東西。
但等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去跟師父告別的時候,剛一出門,卻發現師父他們竟然也各自拉著一個皮箱,站在院子裡。
我愣愣的問道:“你們這是……”
“我知道你想一個人回去,但這南方的氣候一到冬天就濕冷的厲害,我這條北方的狼愣是被凍成了狗。我們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回鄭城去,那裡雖然冷,但是有暖氣。”
師父笑著說道。
我忍不住的笑著,笑出了淚。
師父說的不錯,我只想一個人回去,不想把他們牽扯到那些麻煩之中。但我卻知道,其實他們是想送我一程。
“走吧,我們出發!”
師父把行李箱都塞給了羅修,然後搭著我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
搭著鎮子的唯一一趟公交車到了縣城,然後又去了市區才坐上了火車。
火車上十幾個小時過去,就到了鄭城。
“記得照顧好自己。受欺負了打電話,師父我立馬就趕過去!”
“嗯,你們也是。”
“哈哈,你覺得師父我還要人照顧嗎。”
“……”
目送著師父她們出站,然後我就返回到火車上。
回到我的鋪位時,我看到我對面那原本的空鋪位上,盤腿坐著一名青年,睫毛修長,面色白皙,下巴稜角分明。
嗯,倒是一張挺帥氣的臉……如果忽視了那光禿禿的頭頂上的戒疤的話。
又是個和尚。
我剛剛才打量了他一眼,那光頭青年就自言自語的說著,“此行必有兇險!”
我懶得理他,回到鋪位上坐下。
但是我剛一坐下,他卻睜開了眼睛,又說道:“此行必有風險!”
“你是在跟我說話?”
我看著他,指了指自己。
那男子站了起來,單手豎在胸前,微微頷首,說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小僧看你印堂發黑,雙眸內隱有死氣泛濫,此行必有危險!”
嘿,又碰到了一個禿驢。
他那一副阿彌陀佛的高僧模樣,我直接扭過頭去,懶得理他。
反正我看和尚就是很不順眼。
看到我不理會他,那和尚又接著說道:“女施主,小僧乃……”
“我管你是哪個廟裡出來的禿驢,別煩我,我要睡覺了!”
我毫不客氣的說道。
但是他仍然不依不饒的說道:“女施主,萬萬不可大意啊,小僧修行的乃是地藏法門之三的《十輪經》,知過去,曉未來,驅凶避禍,還請施主聽小僧一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