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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碼?”連明不解的看著我。
我苦笑一下,掏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撥打過去,提示音剛剛響起就接通。
“餵?鄧隊嗎?”對面含笑的幽幽聲音自電話內傳來,帶著某種怪異的興奮語氣。
“是我。”我簡厄的回答。
“鄧隊,看來您想通了,今晚的陣仗可真夠大的,我隔著老遠都能聞到殺氣,心中敬佩不已,一直等著您的電話不敢入睡。”
“別廢話,秦明宇的犯罪資料,我要在兩個小時內拿到。”
“這麼急?”
“那我掛了。”我毫不留情的說道。
“慢!”對面輕聲笑道:“鄧隊既然開口,您放心,兩個小時內必定送到您的手裡。”
我抬頭看了眼連明,咬牙沉聲道:“這井有多深?”
“無期或是死刑!”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兩句話
凌晨四點。
沒有任何徵兆的,牡市滾起漫天磅礴大霧,灰暗的街道上即使閃著車燈可視距離也不過十米,儼然的高樓低瓦盡被籠罩在霧中,如同迷宮尋不到出路。
孫治和徐福龍兩人已帶人包圍楓葉酒吧,其中醉生夢死的客人多半離去,只剩下喧囂後空蕩蕩的店面,沒了DJ聲,楓葉酒吧死寂沉沉,就像一副巨大的棺材,坐落在牡市這座墳墓之中。
我站在警局門口,連明陪在我的身邊,望著遠處白茫茫的街道,我心中泛起一陣悔意,今晚通話的人是翻海龍,他想利用我的手除掉楓葉酒吧,而我同時也在利用他手中的資料定秦明宇的罪。
在牡市的道上,警察與罪犯勾結是一件很犯忌諱的事,如果讓別人知道,不但我在警局的位置保不住,翻海龍亦會被牡市整個黑道圍攻。
因此,我們兩人即互相利用,又互相握著對方的把柄,一旦出現閃失,只能是兩敗俱傷。
我不願如此,所以翻海龍派人遞來的紙條我揣在兜里從未示人,不過連明的舉動,藍溪的失蹤,包括秦明宇跋扈的模樣,一步步將我推到了無法選擇的路上。
秦明宇有罪,只是我手中沒有證據而已,翻海龍給我提供證據,我將秦明宇繩之以法,終究是除掉了一個惡人,一名罪犯,這對牡市的百姓、金皇洗浴的那些受害人以及發瘋殺了親生女兒的耿野都算是一個交代。
善惡有報,方是天道。
我已想好,如果翻海龍真的憑藉此事在以後的日子裡威脅我,大不了就魚死網破,不過我想他不會那麼傻,他拼搏多年攢下的基業,怎會跟我一個職銜同歸於盡?
“青哥,孫治來電,說楓葉酒吧雖然表面關門,但門口的豪車皆未離開,看樣子有很多富貴之人都留在了裡面。”
我聞言點點頭,告訴連明讓孫治繼續守好楓葉酒吧,沒我的命令先不要妄動,隨後低頭看了眼手錶,距離我和翻海龍約定的時間不過還差十幾分鐘,這傢伙難道要反悔不成?
連明從警局內拿出了一件大衣給我披上,我在辦公室打電話的每一句他都聽的清清楚楚,只不過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了解我們在說些什麼,他能察覺的,僅僅是我要對秦明宇動手,在尋找他的犯罪資料。
在我掛斷電話後連明也是隻字未問,表情更加的愧疚,我卻不放在心上,兄弟之間若是斤斤計較那才可悲,我絕不會讓連明被開除,讓秦明宇逍遙法外!
沒過多久,警局門口的大霧中亮起微弱的光芒,隨著汽車的轟鳴聲,燈光越來越近,一輛越野車緩慢駛進警局大院內。
我嘴角抽動,抽出一根煙叼在口中沒有點燃,靜靜的佇立著觀望越野車。
車門打開,一位二十餘歲的年輕人走下,眉清目秀,毛寸的頭髮顯得人極其精神,身材瘦弱,大大的眼睛向我望來,見我面相似找到目標般,一路快速小跑到我的身邊。
“鄧隊,您要的東西。”
年輕人戰戰兢兢從懷中掏出一份暗黃色的文件遞到我的手中,在我們雙手相碰時,我明顯感覺到文件下他偷偷向我的手心裡又塞了什麼。
年輕人抬頭對我使了個眼色,我微微一笑,年輕人恭敬的微微鞠躬,隨後轉頭跑上車,又是一陣轟鳴聲,警局大院暗了下來,只剩下飄蕩的濃霧。
我拉過連明的胳膊走回辦公室,打開文件夾,將內部的東西一一抽出,有錄像帶、U盤、紙質資料、銀行轉帳記錄、還有手寫的會面次數和談話記錄......
我將U盤插入電腦中,裡面只有一個文件夾,雙擊,八個視頻文件出現在眼前,備註是日期。
隨手點開一個,時間是去年秋天,電腦屏幕頓時黯淡,視頻中的情景是在某個廢舊廠房,隨著鏡頭的前行,進入了一個只有四面灰白牆壁的屋子內,最里側陽台處有個男人被綁在木椅上,渾身血淋淋。
“宇哥。”藏著攝像頭的主人叫道。
“我交代的事辦的如何了?”隨著話音,拐角處秦明宇扛著沾染血跡的棒球棍走入視野中,木椅上的男人奄奄一息,只能隱約看到他的胸脯起伏。
“這個月從外地弄來了幾個十八九歲的新鮮姑娘,樣貌正好,有的還是雛兒,已經洗好送到了您的住處。”
秦明宇哈哈大笑,滿意的點點頭“給老虎打電話,三天後去我家中取人,我今晚就回去嘗嘗鮮,三天怎麼也玩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