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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並沒有選擇報警。”我平靜的望著她“你選擇了給你的經紀人打電話,對嗎?”
藍溪漏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隨後再次垂下腦袋,語氣苦悶“沒錯,馬上就要開演唱會了,我怕沾染上這些事情,怕我捨棄一切爭取到的復出機會就這樣泡湯,所以我沒敢報警,而是給唯一能幫到我的人打電話,問她該怎麼辦。”
“可你最後依然選擇了來警局,不是麼?”
我嘲笑般的凝視著她,藍溪嘴唇發抖,被諷刺的感覺很難受,她攥起小拳頭,眼中儘是悲憤與無奈。
正文 第十六章 比鬼更可怕的人
藍溪沉默不言,我低頭看了眼手錶,手指在審訊桌上慢節奏的輕輕敲打,再次拋出誘惑道:“還有一個小時警局就要上班了,想離開就別在墨跡,我保證你說完,其他警員上班前你就可以離開這裡。”
藍溪在警局已經呆了一晝兩夜,身心疲憊,精神萎靡,當聽到可以在一小時內離開時,眼中再次綻放出驚喜的神采,快速交代道。
“是我的經紀人讓我來報警的,她說可以藉此炒作,為演唱會創造聲勢,我就可以利用媒體和公眾的好奇心再次成名大火。
所以我就按照她的指示,忍著心裡的恐懼將線團收起,然後面對著屍體想了很久,直到心裡完全相信自己編造出的謊言,才裝作慌亂逃出白蝴蝶賓館,開車前往警局。可能是當時驚恐交加,不小心撞破了車窗,衣服也刮壞了。”
我微微思索,詢問重點“既然是你給她打的電話,為什麼手機里沒有通話記錄,是刪了嗎?”
藍溪搖搖頭,猶豫後決然道:“不是,其實我有兩個手機的,一個商用,一個私用,經紀人的電話在商用手機內。”
“手機在哪?”
“車的后座下。”
我對連明使了個眼色,此刻他也顧不得藍溪,急忙推門離開拘留室。
望著連明消失的背影,我敲打桌面的手陡然停止,語氣兇狠起來“藍溪,我知道你不想損害在連明面前的形象,所以一直有所顧忌,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告訴我,為什麼要去白蝴蝶賓館!為什麼幫著他們隱瞞案件!”
藍溪的淚水噴涌,捂住臉頰“我沒有辦法,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的未來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如果不聽他們的話,就全完了......”
半個小時後。
我坐在拘留室里,接連打了三個電話,面前的椅子空蕩蕩的,那個一心成名的漂亮女孩已經離開。
不久後連明從外匆匆忙忙的趕回,看到拘留室內只有我孑然一人,在門口呆滯了幾秒,隨後抿了抿寬厚的嘴唇,肥胖憨厚的面龐堆滿了失望。
連明將裝著手機的透明袋放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頹廢的坐在藍溪曾經坐過的椅子上,喃喃道:“青哥,她走了?”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
“沒留下什麼話?”
“沒有。”
“就這麼走了?
“就這麼走了......”
連明伸手猛地扇了自己的一個嘴巴,清脆的響聲迴蕩在拘留室內,緊接著他站起身,面帶苦笑,雙手伸過頭頂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強咧著嘴角自嘲道。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哈哈,青哥,幹活吧!”
我看著連明苦中作樂,心疼的問道:“不想知道案情?”
連明搖搖頭,笑道:“算了,人沒事就好,知不知道又能怎麼樣,做好我自己該做的,比什麼都強。”
“去我辦公室睡會吧。”
我沒有多勸,連明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我點起一根煙,吞吐不止,腦海中想著藍溪臨走時說的那句話。
“替我謝謝連明,他是這輩子唯一真心對我好的人,雖然剛認識不久,但我很感動,只可惜我這具下賤的身子配不上他。”
我沒有回答藍溪,也沒有告訴連明。
九點多的時候孫治和徐福龍帶人逮捕了案件的真兇,那個給藍溪打電話讓她前往白蝴蝶賓館的牡市某音樂製作公司投資策劃人——韋強。
韋強和李一甲是同事,也是商業合作夥伴,案件的起因是李一甲與韋強的老婆私下有一腿,在韋強前一陣出差回來的時候,意外被他發現。
韋強當時並沒有露面,而是悄悄安裝了監控,並想藉此威脅李一甲,大撈一筆。
沒想到李一甲根本不懼怕他,兩人在白蝴蝶賓館內發生了爭執,李一甲罵他是滿足不了女人的廢物,譏諷中透出消息,原來韋強的孩子竟然也是李一甲的,李一甲和他老婆通.奸長達近三年的時間。
韋強寵溺孩子到了極點,我也是剛剛做父親的人,理解他的感受,正是因為這個信息,韋強從威脅變成發瘋,打暈李一甲,將其藏入衣櫃內,利用繩線將匕首橫在李一甲的脖頸。
他來回關門兩次,匕首在李一甲的脖頸來回割了兩次,造成李一甲的死亡。
他知道自己會被抓住,於是給藍溪打電話,謊稱有投資人要見她,讓她去白蝴蝶賓館。韋強不但非常了解藍溪,也同樣非常了解藍溪的經紀人,當晚藍溪給經紀人打電話時,韋強和經紀人正在一起吃飯,無意間提點經紀人可以利用此事進行炒作,於是才有了這兩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