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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張沖既然能從她那拿到錄音,肯定是給予了她保證,因為一旦我和她當面對峙,她那虛假的話很容易被戳破。她要是知道我被放出來了,你覺得還會傻呵呵的自投羅網麼?”
廖雲海低頭思索了下,再次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我冷冷道:“張沖不肯開口,那就讓高麗把事情交代清楚,既然她到了,肯定是不能輕易放她走的,利用好張沖無法出現的這個情況,拔下她兩顆牙來。”
廖雲海點點頭,轉身對著連刃和高麗勾了勾手,連刃接到手勢湊上前來,高麗卻依然停留在原地,表情慌亂,不知所措。
我走上前,輕輕靠向門口方向擋住她的去路,以防逃跑,隨後微笑道:“高小姐。”
“你...你們要幹什麼!”高麗不自主的向後退去。
我放緩語氣,溫和道:“您放心,高小姐,我只想和您聊聊。”
“上次在醫院不是都說清楚了麼!”
“不對吧。”我看著她驚慌的模樣,輕聲道:“有些事還沒有說明白,比如...我們的情人關係。”
高麗聞之身體一怔,望向四周,喊道:“我要見張警官。”
“你見不到了!”廖雲海雙手插兜,帶著連刃走到大廳內,周圍其他來往的警員看到這一幕紛紛駐足觀看,廖雲海瞪著眼睛“他已經涉嫌違法被抓了,你現在只有坦白,否則,我們可要實施正規程序了。”
“他...他被抓了?”高麗恐懼著喃喃自語,不敢置信的望著我們,沉默半晌,緩緩抬起頭,面色黯淡“我...我說,我都說,我不要坐牢!”
我與廖雲海對視,看著他揚起的嘴角感覺一陣厭惡,隨後在連刃的帶領下將高麗帶到了審訊室,審訊人是我,廖雲海在外觀看,畢竟這種事情我最擅長。
明亮的燈光打在高麗的臉上,她伸手遮擋,難受的低下頭,我點起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感受著肺部的腫脹感,問道:“高麗,我們從哪說起呢?”
高麗隔著手指間的縫隙看向我,燈光刺眼,她看不到我的臉,只好再次低下頭去。這種審訊方式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香港英管最黑暗時期,廉政公署發明的,利用環境的不適引起被審訊人的心理恐懼,無法集中精神,而強烈的光線可以使得被審訊人無法看清警員的面色,無法分析警員的心理,按照廉政公署時期的方式,本應在加上冷氣的,零下的溫度可以折磨被審訊人的意志,不過在大陸,人道的選擇了放棄這個特點。
“嗯......”我故意拉長聲音裝作思考,實則是在觀察高麗的神情,她眼珠四轉,雙手不斷的摩擦著,腳勾在椅子下方的橫木上,這是非常明顯的思考、編造謊話的特徵。
“說!你為什麼我誣陷我!”我見時機差不多了,突猛的喝道,打斷她的思路,嚇的高麗渾身一抖。
“不...不是我!是,是那麼張警官讓我這麼做的!”高麗擺著手解釋“他,他給了我五萬塊錢,說讓我錄個音就行。”
“五萬塊錢?五萬塊錢你就敢幫他誣陷人犯法?”
“是他說的,我也私下打聽過,張警官是現在警局的紅人,廖雲海隊長的親信,在警局除了局長和隊長,就是他說的算。所以......”
聽到這話,我轉頭望向右側的玻璃,從審訊室裡面看是黑色的,但在外面卻可以看到內部的一切,而此時外面就站著廖雲海,不知道他聽到高麗的話會是什麼感覺。我諷刺的朝著玻璃一笑,伸手比了個大拇指。
我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道:“高麗,上次在醫院你說和周震是和平離婚,並且沒有怪罪他對麼?”
高麗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是的。”
“那離婚前你們感情如何?”
“我...我上次已經說過了,他有錢後就學壞了,我,我們之間沒有過多的交集。”
“你們沒有發生過矛盾麼?比如爭吵或者動手。”
“沒有!”高麗堅定道。
我點點頭“好,我這裡查到一份關於去年你舉報周震的資料,是關於一個叫做柳雲馨女孩被強暴的案件,既然你說你們沒有爭吵過,那你為什麼會舉報周震呢?你上次口口聲聲說為了他的事業著想,又為什麼會將他告到警局,差點導致他身敗名裂呢?”
高麗瞪起眼睛,驚愕的朝我看過來“我......我......”
“現在我再問你,你們的夫妻感情如何?”
高麗抿著嘴唇,頹廢的低下頭“不錯,我們確實爭吵過,但那是因為他經常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我就好像是一個擺設。”
高麗抬起頭,迎著強光望向我“他甚至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人親熱,我生氣與他爭吵,他還動手打我!這能怪我麼!”
“柳雲馨的案子是怎麼回事?”
“那是去年的夏天,他下午接到電話,急匆匆離開了家,當時我已經準備和他離婚,所以就跟蹤他準備收集證據,等到真上了法院,財產的分配總要有個說法。我也找律師詢問過,如果有他出軌的證據,甚至可以讓他淨身出戶!
可是,可是我沒想到他見的人是個警察,在一家茶樓,我在他們的隔壁定了包間,偷聽到了令我驚恐的事。周震...周震竟然強姦了一個小女孩!而且他們打算將小女孩賣到外地,因為那個女孩是個傻子,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此事隱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