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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扔到了文件夾上,我愣了下,在抬起頭時連刃已經消失在走廊中,我將電話號碼塞入兜里,搖頭喃喃自語"這個孩子......"
快速打開文件夾,周震的照片出現在眼前,我眼睛快速的掃描著上面的各種信息,一頁頁的翻動著,將那些有用的信息放入腦中,無用的排除掉,就好似過濾機一般,棄其糟粕,取其精華。
周震和李婷婷的文件全部看完後,我向後仰躺在椅子上,腦袋如同機器般瘋狂的整理著......
有一條信息令我很感興趣,周震和離異的妻子兩人並無孩子,判決書上財產分割竟然是女方淨身出戶,資料上寫的是因為女方出軌...更有意思的是,李婷婷和周震的前妻竟然是大學同學,閨蜜之間的上下位,原配與小三。從周震的關係網來看,非富即貴,完全有可能暗中操作,所以這則信息是否屬實還不確定。
我找到周震前妻的聯繫方式,撥打了過去,很快對方便接通,聽聞我是警察後並無驚訝,語氣溫婉的應和著,我直接表述出自己的想法,跟她約定好在牡市第一醫院見面,她也答應了下來。
得到准許,我起身離開警局,到達牡市第一醫院後,我並未急著聯繫周震的前妻,而是先去打聽白衣女孩的病情,護士將我帶到白院長的辦公室中,只見他正坐在皮椅上吸菸,滄桑的臉上布著皺紋,望著窗外的頭隨著我的開門聲轉了過來。
“青犬,你來了。”白院長對我招了招手。
“那個女孩怎麼樣?”我直接了當的問道,時間分秒的流失著,我不能在耽擱下去。
“燒已經退了,不過...有一個情況...”白院長臉色微微變了下。
“什麼情況?”
“你跟我來吧。”
白院長的舉動讓我心中忐忑不安,現在白衣女孩是我追查兇手信息最簡單有效的一條路,心中默默祈禱著“老天保佑,千萬不要在這關鍵的時刻出現什麼意外。”
到達病房後,我看到穿著病服的小女孩在床上呆呆的坐著,望著窗外被風撫動的樹葉一動不動,清秀的臉上泛著俏皮的暈紅,如同剛剛摘下的蘋果,青澀中含羞帶臊。看到她沒有事情,我頓時舒出一口氣,徑直走到她的面前,女孩轉頭看到我,突然將自己嬌小的身體向後縮去,直到牆邊,懷中抱著枕頭,一雙大眼睛在枕頭後偷偷打量著我。
“你好,我是警察,想跟你詢問一些問題...”
我正對小女孩說著,白院長拉了下我的衣服,望著她眼神中透著憐惜“不用問了,她不會說的。”
“為什麼?”
“她雖然看起來有十六七歲,但今早進行的檢查中發現她患有先天性智力障礙,她現在的認知與兩三歲的小孩沒什麼區別,只能夠說一些簡單的詞彙,並且異常怕生,你覺得一個兩三歲的小孩能夠告訴你什麼?”
“怎麼會這樣!是因為昨晚淋雨發燒導致的麼?”我急促的問道。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她是先天性智力障礙,產生的原因可能有很多,遺傳、變異、感染、中毒、頭部受傷、顱腦畸形......”
我驚愕的看著病床上抱著枕頭的小女孩,那雙眼睛純潔無瑕,好似一汪清水,與正常成年人渾濁的眼神的確存在著很大的區別,略微帶著驚恐。
想從女孩這打開突破口的夢...破滅了。
我感覺好似有一塊青石巨磐從天而降砸在我的後背上,壓的我喘不過氣,無法呼吸。
預言家...預言家如果是個兩三歲的孩子,那她能夠預言什麼?
兇手這他媽分明是在耍我!
電話驟響,我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周震的前妻。看著床鋪上傻兮兮的白衣女孩,我乏累的深呼吸一口氣,轉身走出病房,很快就看到大廳內有一位略微肥胖,穿著樸素的女人四處環顧著,我走上前道:“請問是高女士嗎?”
她禮貌性的微笑,點點頭,給人一種大家閨秀的舒適感,這個女人是周震的前妻,名叫高麗。
“今天找您來的目的是想詢問一些關於周震的信息,從資料上看你們兩人離婚時是你淨身出戶,對麼?”我仔細的觀察著高麗的表情,淡淡的問道。
高麗和我坐到大廳的椅子上,毫不拘謹的與我對視“是的。”
“你真的出軌了?”
“出軌?”高麗笑著搖頭道:“沒有,出軌的人是他。”
“那為什麼最後是你淨身出戶呢?可不可以說說你們兩人的一些情況。”
高麗委屈的抿了抿嘴唇,微微回憶後說“我是和周震一起從學校走出來的,大學同學,起初他對我很好,在大學相愛四年,畢業後我們都沒有錢,跟其他人一樣,共同打拼,然後結婚,日子也是令人羨慕的緊。
不過隨著周震事業蒸蒸日上,他就像那些電視劇里的人,開始變得不願意回家,每次深夜歸來都是一身的酒味,我仍然每天按時做菜,他不回來就一個人吃,吃不了就倒掉,幻想著他明天會按時回家。
我是一個不喜吵鬧的人,我知道他在外面經常出入各種會所,但公司有應酬也是必不可免要去的,我都理解。
愛情嘛,每次想想當年一起走過的苦日子,也就忍耐下來了,就好像你買的一隻寵物,多年後它變得不在可愛,不在聽話,但不能因此就丟掉它對吧。我本以為可以這樣一直堅持下去,等著有了孩子他就會有牽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