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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馨說沒有白羽萱她也會在近幾天離開,她能去哪兒?很顯然,她一定會去找她的哥哥——柳峰!
我略帶悲傷,掏出手機給連刃撥打過去,告知白羽萱需要保護,令他攜帶武器來白羽萱家中,連刃聞言欣喜若狂,急忙答應下來。
隨後我驅車奔馳在牡市夜晚的街道上,無目的地,好似發泄一般,任憑窗外冷風肆虐我的身體......
凌晨時分,我回到家中,漆黑的房間極為冷清,桌上還擺放著柳雲馨吃剩下的零食和曾經購買的一堆可愛的娃娃。我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守著房間點起一根煙,吞吐煙霧。
指間把玩著新找到的打火機,眼角餘光忽然撇到沙發娃娃間漏出的一封信,眉頭一皺,快速抽出打開。
“親愛的狗狗。
很抱歉沒有在離別之際見你一面,此次不告而別並未本意,實是哥哥有難,做妹妹無法在苟且偷生。
我與白姐姐的事情,無論她對你說了什麼,僅可信七分。
在我的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莫過於與你們一起生活,有哭有笑,有悲有喜,我不想離開,卻沒有辦法。
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能夠再會,到那時,我可以真正的成為你身邊的、陪伴你的女孩。
三言兩語,無法表盡心中之情,淚如泉湧,悲泣不已。
想問你:如果還能活著相見,你願意做柳峰的妹夫嗎?
——你的馨馨。”
我將信件輕輕塞回到信封內,一個人倒在滿是娃娃的沙發上,閉上雙眼,腦海中儘是那個傻乎乎依偎在我懷裡的小女孩。
一夜過去,醒來時已是天亮。
洗漱後給戚雅和孩子上香,換身衣服下樓驅車直接抵達“老七麵館。”
鬼佬七見到我十分驚訝,脫下他滿是油污的廚師衣服,將我引入二樓的房間內,倒上兩杯白酒,還有一碟花生米。
我端起白酒微微抿了一口,辛辣入喉,不禁咳嗽兩聲。
鬼佬七哈哈大笑,“這可是我自己釀的酒,度數比你在外面喝的瓶裝酒高的不是一星半點,你得慢慢適應。”
“真辣。”
“男人嘛,喝酒就要喝最辣的,這就跟馴馬一樣,英雄配烈馬,你若是連這一杯酒都駕馭不了,何以駕馭牡市?”
我抬起頭,與鬼佬七四目相對,他的笑容映入眼中似有恍然大悟之意,復端起酒杯大飲,酒燒過喉嚨,化作涓涓暖流融入心裡。
“好樣的。”鬼佬七贊道:“這才有點青犬的意思。”
我叼起一根煙,喃喃道:“柳雲馨走了。”
鬼佬七先是驚訝,隨後點點頭,自言自語“終是逃不過這個結局,好端端的小姑娘,在你身邊呆著多安全,何必要參與進生死之間,是你攆走的?”
“她不辭而別,給我只留下了一封信。”
“看來柳峰的日子過的不順當喲,都需要他妹妹出手了。”鬼佬七笑道:“不過這也好,說不定不用你抓,柳峰和‘V’內鬥就兩敗俱傷,再死上一兩個,你青犬坐收漁翁之利,這筆買賣划算的緊。”
“七叔,你別開我玩笑了。”
鬼佬七的眼神陡然凜冽,笑容變得詭異“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牡市是什麼地方?在外人看來,一個普普通通的三線城市卻能在整個省份經濟發展飛速以至於名聲在外,可其中呢,經濟發展的代價是人一批批的換掉,亂世出英雄嘛,誰能站到最後誰才是贏家。
牡市表面上平靜如三月湖面,其實水下暗潮翻湧,只不過不涉及百姓而已,像前幾天王娟的案子,廖雲海做的掩飾就很好嘛,私人恩怨的影響力要比‘V’的出現小太多,老百姓只想要個安安穩穩生活的地方,有些事情不能公之於眾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你青犬必須要有這份狠心,才能夠平定牡市如今的亂局,廖雲海某些地方值得你學習。
現在牡市就如同大雜燴,什麼人都想進來插一腳,可你看看,這些年有幾個人能夠功成身退?就連我鬼佬七不也是金盆洗手後,照樣被牡市的各方勢力拉扯,脫身不得麼?”
“七叔,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我皺眉道。
鬼佬七擺擺手,“我哪裡知道什麼,只是人家說,趁著老頭我耳朵還好使,多聽些罷了。”
“柳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位抱著布娃娃怪物般的男人,他和柳家又是什麼關係?”
鬼佬七聞言沉默下來,樓下的客人三三兩兩已經離去,服務員清掃桌椅準備關門,“老七麵館”變得寂靜,我們兩人對坐在桌邊,鬼佬七獨自抿著杯子中的酒。
“我只能說,柳家的事情與‘V’沒有關係,他們兄妹這些年一直在被追殺,柳雲馨裝傻躲在藍沁家裡,柳峰出國當兵,其最根本原因就是怕被殺死。
記不記得柳峰殺人的案件,我想三年前之所以藍沁選擇讓高麗放棄報案,就是怕追殺柳氏兄妹的人聞到味道。”
我端著杯子的手頓時停滯,想起上次與藍沁在楓葉酒吧見面時就問過此類問題,當時她隱瞞不答,原來是這樣。
“七叔,追殺柳雲馨和柳峰的是什麼人?”
“不了解。”鬼佬七說:“我沒有騙你,對於一些事情吧,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沒你想像的那麼厲害!雖然我手中握有情報人手,但大部分都已經歸屬到楓葉酒吧鬼影的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