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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雲海剛剛揚起名聲,勢頭正猛,若是被兩件案子弄得手足無措,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半個小時後。
廖雲海帶著大批警員趕到,韓兆與黑衣人也急匆匆的跟在後面,分開不久再次遇到,我笑著攤攤手,說:“你們來這裡,不是一個好決定。”
韓兆起初並不明白我的話,但當他看到女屍後,不禁破口大罵:“這不是‘V’的案子,白跑了!”
身後跟他而來的黑衣人,聽聞此話一陣騷動,韓兆怒視著我,隨後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帶著黑衣人又珊珊離去。
警員開始處理現場,我和廖雲海走到窗邊,望著樓上離開的車隊,相視一笑。
“接到你的電話我便帶人趕來,韓兆問我,我只說又發生一起命案,但是沒告訴他案件的具體情況,反正他們願意跟著摻和,也正好溜溜他們,別讓他們整天耀武揚威的!”廖雲海說。
我撇撇嘴,心裡還是滿開心的,嘴上卻說:“小家子氣了吧,你這好算計的毛病到現在還沒改,一點小事也要占些便宜。”
“他們的態度令我討厭,牡市是我們的,無論怎麼內鬥,終不能讓外人掌控一切。”
廖雲海說出此話時的表情異常嚴肅,我不禁一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牡市終究是牡市人的牡市,不止是警局,連黑道也如此,記得當年我未當上刑偵支隊長時,有個南方來的幫派,憑藉精明的頭腦和深厚的經濟實力在牡市突然崛起。當時鬼佬七剛剛金盆洗手,牡市正處於內鬥之中,眾多大佬火拼的熱鬧,傷亡慘重,連警局的力量也無法全面扼制。
戲劇性的一幕,正是因為南方的幫派,牡市的黑道在一個星期間突然聯合到了一起,聚集整個牡市的黑道力量,將南方幫派打的落花流水,不止是產業,聽說他們遠在南方的親人都沒有倖免,也正是那次的鬥爭,翻海龍借力打力,在眾多牡市大佬中脫穎而出,一舉登上寶位!
當時黑道放出一句話:“寧可拼殺殆盡,絕不後退一步,外來者,除非戮盡我輩頭顱,否則休想立足!”
聽說這句話在牡市的百姓中流傳了很久,也因此,翻海龍被鬼影驅離後,許多老人都說:“翻海龍後無大哥。”
這個“大哥”,不只是指對於黑道的統治力,更是一份對牡市的歸屬感。
現在的廖雲海,倒是頗有翻海龍當初的風範,不談權謀算計,就憑這句話,我對他的態度便改觀幾分。
直到太陽升起,警局人員才全部撤去,我將凌晨發生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告之廖雲海,因為我和白飛燕逗留許久,所以兇手作案的時間只能是在我們到達山水花園前。
最後我送白飛燕歸家的時間太短,兇手不足以作案。
山水花園沒有監控,只能憑藉死者身上傷口和現場血跡、腳印分布來確定死因,女屍背後共有三處刀傷,刺入心臟、肺部、和腸道,案發前後周邊街道的監控並沒有看到行駛的車輛,所以我懷疑兇手應該是在山水花園附近作案,用麻袋等物品裝屍體,背至山水花園樓上,布置現場。
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廖雲海後,便回到家中,坐在靈堂內,看著戚雅和孩子的照片,倚靠牆壁睡了過去。
醒來時,靈堂內的紅光令我無法辯清時間,走至客廳,已經是中午時分,手機上有三四個未接來電,是白飛燕打來的。
我回撥後,聽到一個消息,第一現場已經找到,位置在距離山水花園三百米的郊外,而且死者的身份也確定下來,是牡市醫學院的老師,離婚不久,丈夫和孩子在南方,沒有作案時間和動機。
我洗漱後獨自到達第一案發現場,警員早已離開,地上還有幾滴殘留的血跡,和掙扎打鬥的痕跡,搜索了一圈,沒有什麼重要的線索,便驅車前往白飛燕和白羽萱的家中。
白羽萱坐在沙發上,抱著一個碩大的娃娃一言不發,看到我後臉上儘是委屈,我其實很想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可一想到她是高局長的眼線,我壓抑住衝動,到臥室去接柳雲馨。
柳雲馨換了一身衣服,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見到我張開雙臂撲跳過來,如八爪魚一般掛在我的身體上,我笑著拍拍她的後背,說:“馨馨,好歹你也快成年了,總這樣子可不好。”
柳雲馨沒有理我,只是自言自語說:“狗狗...抱抱!”
我無奈的笑了笑,抱著她走出客廳,白羽萱看到我們兩人的動作,眼中陡然閃過怒火,冷冰冰的說:“鄧青,你幹什麼呢!”
我被她嬌吼的愣了一下,不解道:“我怎麼了?”
“柳雲馨畢竟是女孩子,你這麼抱著她像什麼?”
“有病吧。”我心中生出不滿,“柳雲馨跟在我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什麼樣子你不了解?平時也沒看你說三道四的,今天突然跟我發什麼火!”
“她...行,你就抱著她吧,一輩子去抱著她吧!”
白羽萱將遙控器狠狠摔在沙發上,頭也不回的進入臥室,我和柳雲馨看著她的背影,柳雲馨委屈的快要掉下眼淚來。
我摸摸她的小腦瓜“好啦好啦,馨馨,我們走,不跟她一般見識。”
“姐姐生氣了。”柳雲馨嘟著嘴,淚眼婆娑的看著我,“狗狗...是我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