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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到底和鬼影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戚老回答的極其爽快“我與鬼影只不過曾經見過幾次而已,算不上朋友,更沒有什麼情誼。”
“那就請您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非要偏袒他!”我的語氣重了些。
戚老卻沒有生氣,不咸不淡的抿著茶水,輕輕道:“小青,不是我在偏袒誰,而是在你的心裡,已經將他當做對手。
鬼影和翻海龍的鬥爭中,明面上看起來是你和鬼影雙贏,牡市除去一大害蟲,但實際上呢?你並沒有這麼想,你覺得自己輸了,輸給了鬼影。
這場鬥爭後,潛意識裡的好勝心強迫你想要和鬼影再斗一次,你不允許自己失敗。”
聽完戚老的話,我舔了舔嘴唇,低頭沒有回應,心裡傳來陣陣觸動感。
再次抬起頭時,如夢初醒。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過也請您轉告鬼影,即使他不犯法,只要利用牡市其他大佬違法犯罪,我鄧青也絕不會手下留情,不服的話可以來試試。
這牡市,是我鄧青說的算,還是他鬼影說的算!”
“你說的算。”戚老笑呵呵的答道。
我突然感覺與戚老的對話異常無趣,明明是自己妻子的父親,還是牡市的老刑警,可是此刻我卻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親切感,甚至還有些陌生。
“戚老,我先告辭,還要回去陪小雅。”我直接站起身,居高臨下道。
“深更半夜,慢點走。”
我勉強點點頭,轉身走向門口的方向,剛剛打開門就聽到沙發上傳來一陣嘆息,以及略顯憂愁的話語。
“鬼影是地,青犬是天,唯有老七在中間,快活似神仙。”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衝動的連明
第二天一早。
白飛燕的電話如催命符般一遍遍打來,我和戚雅正在吃飯,猶豫後我選擇掛斷,一次又一次。
戚雅起初並未在意,甚至有些欣喜,但隨著手機鈴聲不停的響,她試探性對我說:“要不接一下吧。”
我夾起菜裝作若無其事的放入口中,咀嚼兩下,回應道:“既然是放假,我不想在摻和警局的事情,陪陪你挺好的。”
戚雅溫婉一笑,“我知道老公對我好,但總這樣會吵到孩子的,你先處理,一會兒我們繼續吃。”
我埋頭吃飯,沒有回答。
“其實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警局的案子,不然飛燕打了這麼多遍,你也不會一直沒有調成靜音,我希望你開心,不管在家裡還是警局,所以快接吧,老公。”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我抬起頭看到戚雅真誠的目光,按下接聽鍵。
“鄧青,你想幹嘛!”白飛燕嬌怒的質問道。
“我現在休假期間,警局的事由廖雲海說的算,你沒必要這麼做,還惹得廖雲海不開心。”
白飛燕聽完我的話怒氣更勝,近乎吵架般“你就這麼認輸了?你個懦夫、廢物、白痴、笨蛋......”
我心靜如水,淡淡回應“如果你選擇繼續罵我,我就掛了,而且保證會關機。”
對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只餘下濃重的喘息聲。
半晌後。
白飛燕的聲音緩和下來,“鄧青,第二具屍體的身份已經確定。”
“是包喜貴吧。”
“你怎麼知道?”
我舔舔嘴唇上的菜漬,說:“李美琴的丈夫嘛,我昨晚在五金店裡看到他們擺放在桌子上的合照了,雖然屍體的五官被割下,但他左手的中指沒有指甲蓋,和照片上的包喜貴一樣,很容易分辨。”
“沒錯,是包喜貴。”
“說說現場勘查結果和法醫鑑定結果吧。”
白飛燕聽我詢問,習慣性的快速答道:“經昨晚的現場勘查,與李美琴被殺時一樣,沒有發現任何指紋與毛髮,包喜貴屍體上的鐵釘是五金店內的,利用錘子釘死在他的四肢,共16根。
死因是窒息而亡,在包喜貴的脖頸處有寬約一指的青紫色勒痕,從殘屑和皮膚的摩擦程度看,應該是粗麻繩,他是被吊死後,被人用鐵釘掛在牆上的。”
我微微皺眉,瞟了眼正在吃飯的戚雅,低聲道:“這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嗎?”
“我也在懷疑這點。”白飛燕說:“包喜貴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強體壯,兇手能夠在短時間內製服他並殺死,還不留下任何打鬥痕跡與線索,非常人能及。
屍檢中,我發現屍體的左臀部、背部、胸部皆有中間蒼白、兩邊平行的條狀鑲邊形挫傷帶,中控性皮下出血,這說明死者曾被人用棍棒類的物體擊打過,而且是生前。”
白飛燕分析道:“兇手是先將包喜貴脖頸勒住,造成他開始窒息,接著用棍棒進行毆打,期間包喜貴應該掙扎翻轉身體,所以會在胸前和背部同時留下傷痕。待包喜貴漸漸沒有氣力,被勒死後,兇手將他吊在牆上,用釘子穿透四肢,完成整起殺人案。
但這樣就會產生一種矛盾,兇手要如何在勒住包喜貴的同時擊打他,所以我懷疑兇手可能不只一個人。”
我腦海中快速閃過昨晚在五金店內看到的一幕幕,因為只有手機燈光的原因,記住的場景並不多,但白飛燕所說的確是很重要的疑點,很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