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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有病!”我重重說道。
正文 第九章 柳雲馨沒有問題
下午時候回到家裡,牡市警局如火如荼的忙碌著,廖雲海多次打電話來匯報女屍關係網的調查情況,據悉死者雖然身為醫學院的教授,但平時脾氣並不好,尤其是在離婚後,對學生和其他老師動輒打罵,還經常自言自語,上班時間也是摸不到規律,宛如精神出現問題一樣。
醫學院的同事聽到她的死亡大多數都表示扼腕嘆息,死者叫做王娟,曾就職於牡市第一人民醫院,後返聘回牡市醫學院,地位頗高,嫉妒她的,討厭她的,發生過衝突的人不在少數,一時間難以全部排查。
我對此案的態度是必須嚴查,兇手選擇山水花園拋屍絕不會是巧合,我居住在山水花園在整個牡市都是人人皆知,號稱怪癖,也因為我住在這裡,平時敢來山水花園的人越來越少。
這其中的原因不止是因為我守著戚雅的死亡之地,而是在我入獄後,三年前發生的一樁案件。
當時我被關進監獄,牡市的“6.21兇殺案”鬧的人心惶惶,廖雲海上任後表面雖表示要繼續徹查此案,但當時警局內已經無人願意在接觸這件案子,不過是佯裝著偶爾巡邏,開個會議分析案情之類的。
戚雅身亡,我們在山水花園的家成為了大家口中所傳的鬼屋,總有人說深更半夜會聽見女子和嬰兒的哭啼聲,更有甚者,說曾見過面孔被割去五官的女屍,警局接到群眾報案便來山水花園調查,結果卻一無所獲。
流言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恐怖,而警局再接到山水花園說看到女鬼的報警,便不在當回事,於是,慘案發生。
山水花園一夜間,住在頂樓的人家滿門被屠,牆壁上寫著:“都要死!”
而警察調查時對門和樓下的住戶都說,在案發當夜聽到了女子和嬰兒的哭聲,這件案子一發生,嚇得大家都不敢在山水花園繼續住下去。
山水花園漸漸荒廢,廖雲海卻輾轉調查,最後抓住了兇手,原來兇手是樓頂住戶的仇家。兩人本來就懷有深仇大恨,在戚雅被殺,我入獄後,此人便想出一個辦法,經常半夜裝作鬼怪,穿著紅衣在我的家門口徘徊,並且撬開我家門鎖,在裡面播放視線錄好的恐怖聲音。
待得周圍鄰居報警到警察再也不願來浪費時間後,他便開始了自己的殺戮行為,而當夜的確有人報警,警察只當做是山水花園住戶的錯覺,沒有理會,才導致兇手肆意殺死了滿門,而無人問津。
接連兩起兇案都在山水花園發生,而且戚雅被殺的兇手“V”一直都沒有抓到,人們都不願在這晦氣之地久留,也是正好趕上牡市房地產行業大發展,市中心的樓盤一個接著一個蓋起,眾人紛紛換了住所,山水花園至此真的荒廢下來。
時隔三年,再次有人被吊死在這裡,是巧合,還是嘲諷?我不知道。但我想以兇手如此拙略的殺人方式,是無法逃過法律制裁的,抓到他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柳雲馨回到家後就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不時擺弄自己的頭髮,望著牆壁上我和戚雅的婚紗照,一言不發。
我將家裡打掃乾淨後,去飯店買了些菜,回到家中與柳雲馨對坐在廚房,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準備慶祝苟且而活,蒼天饒命。
“我也要。”柳雲馨小眼睛盯著酒瓶,嘀嘀咕咕說道。
我微微一愣,笑道:“小孩子不能喝酒的。”
“我要。”她再次重複。
“好吧。”我嘆了口氣,給她倒了一些,說:“就一丁點哦,喝多了會醉的。”
柳雲馨端起杯子抱在懷裡,傻傻的看著我“醉了會怎麼樣呢?”
“醉了...醉了就睡覺被。”
我自言自語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喃喃說道:“以前呀,我在家裡都不敢喝酒的,小雅雖然事事都順著我,但唯獨喝酒這一點,她是真的會生氣......不過呢,也有例外的時候,只要連明和白飛燕來到家裡,小雅就會不在管我,有時候甚至會跟我們一起喝點兒,聊聊天。”
“哈哈,那時候真的有趣,談天說地,有時候連明喝著喝著就會唱起歌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很老的歌啦。”
我心中泛起酸意,一口悶光白酒,辛辣入喉,高聲唱道: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許我倒下將不在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一曲別離,酒落陰間。
柳雲馨靜靜的坐在我的對面,抱著杯子卻沒有喝,淚水滴答滴答落在裡面,眼眶通紅,嘴角咬的死死的。
我笑了,搖搖晃晃走到冰箱旁,復又拿出一瓶白酒,倒了些,一口飲盡。
“鄧青......”
我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看到柳雲馨的模樣,對她招了招手,柳雲馨放下被子撲到我的懷裡,我呢喃說:“你叫我什麼?”
“狗狗......”
“哈哈,真是歲數大了,耳朵也不好使。”我晃晃腦袋,含糊不清的說:“柳峰是條漢子,其實我挺羨慕他的,為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理想,什麼都敢做!可是我不行啊...我兄弟、妻兒都死了,卻仍不敢捨去一切,我不能犯法,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