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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幫她捋了捋頭髮,喃喃道:“我現在要出去,你乖乖待在家裡,明白嗎?”
白衣小女孩抬起頭,自從我給她零食後,對我的懼怕就減少了許多,諾諾的拿著一塊薯片朝我的嘴邊遞過來“狗狗...狗狗......”
狗狗?這是我第一次聽她說話,本興奮的以為會有線索,卻沒想到是這樣的話,難道兇手是條狗?
這都是什麼鬼!
我晃了晃頭站起身,不禁再次看了眼屋內的石像,它就那麼靜靜的盯著我...轉身匆匆離開了家門,如果剛才打來電話的是兇手,他在別處殺人,那就表示白衣小女孩暫時不會有危險,兇手不會打破自己的殺人規則。
我站在小區門口準備打車前往警局時,電話再次響了起來,經過剛剛電話的內容,此刻我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慌亂的將手機掏出,上面的來電顯示竟然是白羽萱,我吁出一口氣。
“餵?”
“鄧青!我爸爸出事了!”白羽萱的聲音顯得很焦急。
“怎麼了!”
一輛計程車從遠處駛來,我伸手攔截坐了上去,白羽萱在電話中語無倫次的說著,我讓她別著急,等著到醫院再說。
兇手的電話...白羽萱的父親...我腦海中忽的閃現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難道白院長見我時的叮囑和威脅,以及三番五次的讓我保護他的女兒,是因為他知道兇手是誰?還是他早已預料到自己會有危險?
計程車的速度很快,等我到達醫院時,正趕上遠處警車駛來,匆匆下車與白羽萱相見,兩人共同走進醫院內。白院長的辦公室內沒有人,白羽萱不停地撥打著白院長的電話,但一直顯示無法接通,我也開始擔憂起來。
白羽萱找到了一位相熟的護士,據護士說白院長在我與他交談後不久,接到了一個電話,隨後發脾氣似的大吼了幾聲,其他的護士聞聲而來和她一起聚集到門口,未等她們進去詢問,白院長就匆匆走了出來,對大家只是敷衍了幾句,緊接著急忙離開了醫院,一直沒有回來過。
正在我和白羽萱聽護士的講述時,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是廖雲海。
“鄧青,接到報案,市中心的三合橋下發現一具屍體,你現在立刻趕往那裡。”
“什麼!”
廖雲海那邊的聲音嘈雜,說完後他就掛了電話,我站在醫院的走廊內,接二連三的消息幾乎炸碎了我的頭顱,看著旁邊四處找護士詢問父親下落的白羽萱,我心裡泛起淡淡的憐惜之意,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放開我!”白羽萱下意識的掙脫,還要去詢問他人。
“我知道你父親可能在哪兒。”
白羽萱聞言立刻停止掙扎,轉身抓住我的手,急切期待的問道:“在哪?”
“三合橋下......”
白羽萱告訴我,半個小時前,白院長曾給她打過一通電話,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大概意思是讓白羽萱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她的母親,還說什麼罪孽要還。白羽萱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但他的父親卻似乎有苦衷一般,並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沒過多久,電話就掛斷了。
白羽萱在法醫室思考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放不下心,於是找張沖借了警車前往醫院,同時給我打了電話。她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猜測去耽誤其他人的工作,畢竟早上剛剛同廖雲海爭吵完,能依靠的人只剩下我這個曾經的殺人犯。
白院長的做事風格向來嚴謹,這麼多年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既然選擇離開必定是心中有數,但如果真的是兇手所為,他為什麼不先報警,而是要跟白羽萱說類似交代後事的那種話呢?聯繫起白院長和我的兩次交談,我開始懷疑白院長藏著一些秘密,有可能是周震、李婷婷的死使得白院長變得恐懼,所以才會用白衣小女孩與我做交換,確保他女兒的安全。
如果真的是這樣,白院長和周震、李婷婷這兩位死者之間,必定存在著某種聯繫。
白羽萱開車的速度飛快,甚至闖了紅燈,我幾次要求她放慢速度,但此刻我的話已經隨著狂流消失,根本沒有被她聽進去。
三合橋位於市中心,橋下原先是一條河流,不過近些年已經乾涸了大半,河床漏了出來,現在那裡除了十米左右寬度的河水外,只剩下荒蕪的雜草和乾裂的土壤。同樣又是一處偏僻無人的地點,我越發感覺到無力,這次兇手又能留下什麼線索?
當車停在三合橋旁時,隔著玻璃望到遠處十餘個穿著警服的人員,白羽萱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她怕是想到了白院長的死亡。
“嘭!”
白羽萱衝下車去,我連忙跟上,遠處廖雲海見到我們二人,快速迎上來拉住白羽萱,皺著眉頭。
“白羽萱!這裡是案發現場!不許胡鬧!”
說罷他不高興的望向我,眼神中好似在說: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白羽萱使勁的與廖雲海撕扯著,我快速的繞過兩人進入封鎖帶內,身旁的雜草足足有半人高,蛇蟲鼠蟻四處亂爬,在警員的引領下我走到了三合橋的正下方,白院長的屍體就在那裡。
泛著青苔的橋壁旁,倚靠著一具屍體,蒼白的頭髮沾著草葉,布滿皺紋的臉上猙獰萬分,死狀極其痛苦,眼睛幾乎都要爆了出來,褶皺的外套堆在胸口,血已經將其染成紅色,一柄利刃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