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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心底卻是舒服至極,好似被堵塞的河堤衝破一般,扶住身旁的石像,將剛剛和廖雲海所說的話給白羽萱細緻的講述了一遍。緊接著我有心戲耍她,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厲聲喝道:“說,是不是你給他通風報信的!好啊,我好心好意送你回家,你竟然在路上背著我偷偷聯繫廖雲海!”
白羽萱聽到我的話,猛地從沙發上坐起,慌亂的擺手搖頭,竭力證明著自己的清白。
“不是我,我沒跟廖隊聯繫!不信你看手機!”
說著她顫抖著從兜里掏出手機就向我遞過來,我裝模作樣的接過打開,屏保上是白羽萱穿著粉紅色睡衣的照片,身姿如楊柳般窈窕,皮膚如白雪般潔淨,半眯著的穹眸,雙手撫摸在自己誘人的大腿上,胸前兩隻白兔呼之欲出,不禁使我心裡泛起一層波瀾。
白羽萱見我盯著屏保,羞紅著臉鼓起勇氣衝過來將手機奪了過去“你看什麼呢!”
她快速的點開簡訊和通話記錄讓我看了個遍,含羞嬌怒道:“看到了吧,我根本沒跟他聯繫!”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語氣也緩和了幾分“那他怎麼會知道石像的事情!”
白羽萱知道自己閨房艷照被我看了個光,羞怒使剛剛的恐懼衝散了大半,不過隨著我的疑問,她也開始疑慮起來,我饒有意味的看著她思考,不知道這妮子能不能找到關鍵的點。
“難道...難道這石像是廖隊放的?”白羽萱突然驚道。
“哦?為什麼這麼說?”我強忍著笑意問她。
白羽萱正經的看著我“我聽說廖隊早年就與你不合,從他平時與我們分析案情時,也是對你言語中帶著譏諷,雖然你曾經是警察,但仍改變不了瀆職殺人的行為。這起案件讓你參與進來廖隊肯定是不放心的,所以放置石像嚇唬你,讓你知道自己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要存在其他的心思!”
“噗!”聽完白羽萱煞有其事的分析後,我實在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屋內恐懼的氣氛瞬間被打破,白羽萱呆呆的望著我,不知所以。
“你什麼意思!”
我搖搖頭,笑道:“不是,身為法醫,你對石像害怕成那樣我就不說什麼了,沒想到職業基礎沒掌握好,倒是陰謀論研究的不錯!廖雲海是很奸詐,但並不會做出你說的那種幼稚行為,他嚇唬我?他不害怕我就可以了,案子都不夠他忙的,哪還有精力來嚇唬我。”
白羽萱此刻才明白過來我是在逗她,嬌怒道:“你是不是心裡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
我抿了抿嘴角,手在石像的頭上反覆的摩擦著,喃喃道:“嗯,這麼跟你說吧,你猜想的目的是對的,不過這個想法安放錯了人,想嚇唬我的人不是廖雲海,而是那名兇手!”
“可...那廖隊是怎麼知道石像的事情的?”
“咱們去警局你就知道了!”
我說著打開衣櫃,拿出一套衣服回頭道:“你在這陪石像待一會兒,我去臥室換套衣服。”
“不要!”白羽萱聽到我要將她和石像單獨留下,連忙反駁。
渾身濕漉漉的感覺很難受,剛才驚嚇時注意力都放在石像上面,如今回過神來,寒冷之意透徹心骨,不願意在和白羽萱絮叨,直接言道:“要不你陪我進去一起換?”
白羽萱看著我手中的衣褲,搖了搖頭。
“對嘛,你就老老實實的陪著石像吧,說不定它一會兒還會動哦!”
說罷我快速走進臥室內,隔著門還能夠聽到白羽萱的怒喊聲“鄧青,你王八蛋!”
我將濕透的衣褲扔到地上,拿起臥室泛黃的毛巾擦了擦身子,換上一套嶄新的運動裝,這些衣服都是三年前戚雅洗過的,一直放在衣櫃內,我出獄後捨不得扔掉,送到乾洗店處理後拿回來接著穿,雖然老套、過時、還有些髒,但每次穿在身上,仿佛就能夠聞到戚雅的味道。
收拾好後,我看了眼臥室牆上懸掛著的結婚照,那時的我意氣風發,戚雅美麗無瑕,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現在,戚雅離開了人世,被殘忍的殺害已經三年了,而我...滿頭蒼白,年紀輕輕卻老態龍鍾,活著好似只是為了報仇,除此外,沒有任何意義。
“戚雅...你想我嗎?”
對著照片傻傻的問了一句,片刻的寂靜如同回應,嘆了口氣走出臥室,將門緊緊關死,看了眼沙發上氣鼓鼓的白羽萱,突然覺得帶其他女孩回家是對戚雅亡靈的褻瀆,心情也沉鬱下來,冷冷道。
“我們走吧。”
白羽萱皺著眉頭想要說話,我凌厲的瞥了她一眼,她將未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嘟囔著“換套衣服跟變了個人似的,神經病!”
我無心理會,大步走出門外,白羽萱跟在我身後,到我準備關門時,她突然問道:“這石像你就準備放在家裡?”
“要不你把它搬到警局?”
“你......”
白羽萱指著我的鼻子,眼中透著怒火,隨後一跺腳轉身跑下樓去,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困意浮現,刺眼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有些不舒服,看了眼樓道上方灰塵僕僕的台階,匆匆跟了下去。
去警局的路上我拉住白羽萱在路邊的小攤吃了口飯,如我所料,白羽萱對我的態度又變得暴躁起來,我有心為在家裡逗她的事而道歉,不過看她趾高氣揚的那副模樣,念頭沒等出生就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