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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彥緊蹙著鋒眉打量眼前這個一身黑衣的女孩,曾經一度,他覺得她身上的冷漠和無懼無畏和千雙有幾分相似,可後來卻發現她並非真的冷漠,相反,情殤骨子裡甚至有著和蔣心悠一樣的熱血。
大概只有將蔣心悠和蔣憶的性格相結合才能找出這麼古怪的個性了。
可仔細說起來,他同蔣憶並不相熟,通過前後幾次的了解和觀察,倒覺得蔣憶的性格也同之前不一樣了,似乎來到這個空間之後,除了千雙不曾改變,每個人都在暗自變化,有的時候,他甚至無法分清這種變化究竟是好是壞。
凌晨深夜,寒風刺骨。
睡得迷迷糊糊的蔣心悠緩緩睜開眼,突然聽見嘎吱一聲從不遠處傳來,連忙翻身坐起。
警惕的眼在黑暗中靜靜打量,只見一道黑影在窗前搖來晃去。
定眼一看,這才發現那是一個沾滿灰塵的破燈籠,蔣心悠緩緩鬆了口氣,可過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不對。屋子裡關了窗,根本沒有風,燈籠怎麼會晃來晃去?
伸出右手搖醒千雙,蔣心悠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寒冷的空氣中,只有她乾淨利落的腳步聲清晰的迴蕩在室內。
夏千雙茫然的睜開雙眼,搖晃的燈籠不知何時停止了擺動,寂靜的室內悄無聲息,好似有什麼東西一直潛伏在她們四周,卻遲遲沒有現身。
“察覺不到靈異之氣。”
夏千雙平靜的說著,甚至不知道蔣心悠究竟看見了什麼,只見心悠緩緩伸手,握住了滿是灰塵的破燈籠。
還未弄明白怎麼回事,千雙就見心悠猶如觸電一般猛然收手,破燈籠又在半空中以極快的速度搖擺起來,拉著心悠快速後退,夏千雙警惕的盯著眼前晃動不止的燈籠,好似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不由屏住了呼吸。
但很快,那劇烈的搖晃再次停了下來,一雙眼惝恍的打量四周,依舊沒有任何異常。
夏千雙無法解釋方才發生的事,只能緊緊握住蔣心悠的手,一手冷汗。
“還是什麼都沒看到嗎?”
“沒有。我什麼也看不到,也感覺不到……”
夏千雙低聲說著,內心卻有種隱隱的後怕,總覺得這棟安靜的屋子裡有什麼東西正在默默的關注著她們。
兩人又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便呆不住了,出門找到情殤和冷彥,問起剛剛發生的事,情殤和冷彥都說沒察覺到奇怪的地方。
聽到這番話,蔣心悠反而緊張起來,暗藏的對手遲遲不現身,是打算同他們繼續耗下去?
被困在幻境一時半會兒倒也無所謂,可夜月若發現他們不見了,豈不是會急死?
蔣心悠有些發慌,那種慌亂是說不出口的,她可不想被困在這種鬼地方一輩子出不去啊!
以心悠的衝動個性,夏千雙這會兒也不打算問她意見了,雖然明知道這個時候分頭行動最容易引出鬼怪,可一旦分開,情殤肯定會跟蔣心悠走到一塊兒,沒冷彥的指天劍防身,遇到麻煩誰也保護不了誰,那可就麻煩大了。<
☆、第710章 潛伏【2】
在村長家又待了一會兒,幻境之中依舊沒有天明的跡象,蔣心悠無奈嘆了口氣,便隨著眾人走上了街道。
行走在殘垣廢墟之中,雙眼好似被一層黑霧籠罩著,許多事物都看不真切。
在漫無止境的黑暗中,四人小心翼翼的行走著,耳邊時不時傳來嗖嗖的風聲,好似有什麼東西快速的自他們身旁一閃而過。
猶豫之下,蔣心悠用馭甲術放出白鴿。
白鴿展翅而飛,發出撲哧撲哧的響聲,消失在黑暗的天際之中。
在情殤的印象之中,除了惡魔之子之外,幻境之中再也不存在什麼隱藏的敵人,然而如今事實擺在眼前,這裡似乎還有更多未知的秘密等待著他們去解答。
仔細打量四周,村莊同之前並無任何變化,沒過多久,白鴿便也飛了回來,停在蔣心悠的掌心,用尖嘴戳了戳她的嫩肉。
見此,蔣心悠不由秀眉一挑,心情大好的說:“似乎有發現了,大家跟著白鴿的方向。”
冷彥點了點頭,跟隨白鴿飛離的方向走在最前面。
穿過廢棄泥濘的街道,視野漸漸開闊起來,遠處的天空也染上了一片憂鬱的深海。
看著天空上浮動的銀色波光,猶如水波般在天際蕩漾著,蔣心悠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絲奇怪的感覺——難道說再往裡走,幻境之中還有另一番世界?
除了風聲之外,周遭終於出現了一些不同的聲響,像是有人舉著斧頭狠力敲打的木樁,一下一下十分用力,砰砰砰的聲響震顫著耳膜。
夏千雙循聲望去,只見墨色叢林之中,一把巨大的斧頭朝著他們翻湧而來。
“快閃開!”
隨著千雙一聲大喝,蔣心悠連忙拉著情殤跳離泥濘小道,那把灰色的大斧卻像長了眼睛似的,不偏不移的朝她滾動而來。
蔣心悠眼疾手快的推開了情殤,所剩的時間已經不足以使出任何法術,只能眼睜睜的看見鋒利的斧頭朝她迎面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
夏千雙暗罵了一句該死,正欲上前,雪狐就從蔣心悠的腰間蹦出,迎難而上,伸長前肢將利斧狠狠推了出去!
只聽嘶的一聲,雪狐狼狽落地,利斧被它擊撞在了一棵大樹之上,然而雪狐也受了重創,雪白的脖子上留著淋漓鮮血,看得蔣心悠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