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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心悠清楚夏千雙的脾氣,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讓冷彥學長插手的,所以在寢室收拾行李時,蔣心悠便問出心中疑問。
“我說千雙,這次你主動叫上冷彥學長,該不會是怕憑你一個人的能力,無法幫魏成業老師驅魔吧?”
一聽這話,別提夏千雙看她的眼神有多奇怪了:“我叫上他,是因為他有車。”
“……”
好吧,蔣心悠能說她超無語麼?
而僅僅是因為有車、有駕照,被迫充當司機的冷彥學長,情緒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似乎還有些開心。無奈的是,上車之後蔣心悠就被夏千雙推上了副駕駛座,而千雙自己反而同方晴雨女士坐在後排。
方晴雨女士的家鄉位於與C市臨近的S省,當地曾出過不少道派人士,對驅魔極有一套,哪怕如今這世上的驅魔人所剩無幾,但當地依舊流傳著不少驅魔的方法,魏成業老師如今就靠著這些不知真假的驅魔法子生存著。
銀色轎車在漆黑的高速公路上行駛著,耳畔傳來轎車急速前進帶動的風聲。
窗外的樹影眨眼而逝,蔣心悠緊張的心情再次變得忐忑不安。
此時,車內電台正播放著有關今日西方萬聖節的話題,以及經典的萬聖節歌曲。蔣心悠緊緊系好安全帶,靠坐在椅背上,除了電台傳出的聲音,車內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方晴雨女士左看看右看看,似乎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即將從黑夜中看不見的地方冒出來。
她已經許久不曾回老家看望丈夫了,自兒子自殺以後,她整晚都睡不踏實,夜裡總是開著燈,好似兒子的靈魂依舊徘徊在身邊……丈夫魏成業不信鬼神,雖說對兒子的死心存愧疚,但一開始並沒放在心上,甚至一年的忌日也沒前去祭拜。
方晴雨還記得那年10月31日下著小雨,在親人的陪同之下,給兒子獻上一束白菊,哪裡想到同一天、同一個時間,丈夫班上的孩子也用同樣的方式離開了人世?<
☆、第114章 在那一天死去的孩子【5】
從那以後她便極少回家,七年來住在親戚朋友家,丈夫魏成業偏不信這個邪,獨自回家居住……一年又一年過去,C大的死亡事件沒有停歇,直到丈夫離開校園,被折磨得精神崩潰,方晴雨迫於無奈才將丈夫送回老家居住,生怕他被別人誤會成瘋子!
事態的發展,如今再清楚不過。
魏希傑是死亡教室自殺事件的根源,只有收復了他的亡靈,魏成業夫婦才能得到解脫,然而常寬等人的亡靈早在31日那晚就已被夜月剷除,如此一來,死亡教室的詛咒便算是徹底解除了。
夜已經深了,四人到達S省是已是凌晨。
寂靜的小村莊傳來聲聲詭異的狗吠,此起彼伏的在耳邊徘徊。
將車停在村子口,四人下車步行,藉助手電筒的燈光,方晴雨領著冷彥等人向祖宅走去。
S省有不少貧困鄉鎮,村里人大多都是種莊稼的,夜裡睡得早,鮮少有人外出,鄉政府自然不會刻意修建路燈什麼的。
遠處一棟棟白色平房籠罩在晦暗的月光下,微風一過,田間的莊稼便左右搖擺,發出悉悉索索的摩擦聲。
蔣心悠抱緊胳膊打了個寒戰,不是因為嚇得,而是S省的秋天比C市還要冷,她和夏千雙都穿得不多,緊牽在一起的兩隻手都是冰涼的。
可冷彥剛脫下外套披在夏千雙肩頭時,就被她阻止了:“給心悠吧,我不冷。”
死鴨子嘴硬大概就是說的千雙那種人,夜色下的冷彥學長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但夏千雙如此一說,他倒是緩緩將外套遞給了蔣心悠。蔣心悠哪敢接啊,連忙擺手道:“學長不用管我,我和千雙同甘共苦!”
話音方落,一道黑影便落在了蔣心悠頭上,嚇得她直往地上縮。
夏千雙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將那黑影撥開,蔣心悠這才看清居然是兩件女式外套,而且看起來還十分熟悉……咦,這不是她和千雙放在寢室衣櫃裡的秋裝嗎,怎麼從天而降跑這兒來了?
一定是夜月……
蔣心悠無奈感嘆,我知道你關心我,又不方便現身,可下次做事前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人嚇人也會嚇死人的!更何況你老人家還是法力無邊的大神啊!
穿上外套,走在前面的方晴雨女士已經漸漸放慢腳步,在一片鋪滿稻草的平地前低聲對三人說道:“就快到了。”
祖屋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泥巴牆,黑色瓦丁。
大門是棕色的,上面鑲嵌著兩個黑色鐵環,在風中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方晴雨推門而入,老舊的房門發出古老的呻吟,嘎吱一響,手電的燈光照亮中央的空地……走廊下懸掛著一串串風鈴,仔細一看,那風鈴竟是用白骨做成,下方還懸掛著看不懂的符文。
空地中央是一尊青銅香爐,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歲,爐內依舊飄著青煙,似乎剛剛才填過香。
只聽咔嚓一聲,對面的房門開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爺爺手提著煤油燈,微眯著眼睛打量著他們。<
☆、第115章 在那一天死去的孩子【6】
夏千雙嗅了嗅,那煤油燈中似乎添加了些辟邪的東西,聞起來有些奇怪。
方晴雨向他們介紹道:“這是村裡的南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