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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如此。他跟我們談了您的造訪,向我們敘述了你們的談話內容……很有意思!您將要告訴法官為什麼蒙代伊事件令您如此地熱心。還有,為什麼您呆在人們發現多夏安少校被殺的火車上。為什麼又在這裡發現了您,在拉斐爾、多夏安的房間裡……”

    “完全是巧合。”

    “夠啦!”韋貝爾怒氣沖沖地說,“您能讓誰相信,一個正直的人需要假借探長的頭銜,瞞著警署進行我們並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調查呢?……朱西厄!手銬。”

    “您沒有這個權力。”

    “您拐著腿,對吧?”韋貝爾打斷道,“而我們恰恰要找一個瘤子,他叫一部計程車載他從芒特火車站到朗布依埃去的。他當時是那麼著急!”

    鋼手銬在羅平的手腕上收緊了。

    “走!”

    “這個錯誤將讓你們付出巨大代價的。”羅平威脅著。  

    “當然啦。你們都是說這樣的話。而最終你們又都招供了。”

    一輛笨重的老式汽車等在了門口。警員們把羅平夾在中間,坐在後排座位上。韋貝爾坐在前排,在司機旁邊。一條手臂放在靠背上,他轉過臉來,仔細審視著他的俘虜。

    “您的面孔使我想起了某個人。”他低聲說道,“可是,如果我與您曾經相遇過,我肯定會想起來的。”

    羅平聳了聳肩,然後把頭靠到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他應該承認他這是在玩火,而且還特別低估了韋貝爾的手段。命中注定地,副總探長被帶去見過了馬蒂亞斯,而他又擁有一般人不可能有的特權:出於執行公務的需要,他擁有一部全新的汽車。從勒芒,他趕到了夏特爾,而此時他所抓的嫌疑犯卻在花費時間等火車,他已經設好了圈套。現在……健康……審訊……好多天,也許好多星期將慢慢地流逝掉……可是無法說出實情,無法承認深夜造訪蒙代伊的小宅……而在這段時間裡,殺人犯的行動將是完全自由的……  

    當天晚上,在通常的手續辦完之後,羅平睡在了監獄裡。他的被捕引起了一些反響。人們抓到了想要殺死格扎維埃·蒙代伊和在特別快車上,在光天化日之下,以聞所未聞的膽量,刺殺了可憐的軍醫的人了嗎?……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亞森·羅平。這是完全不同於其他事情的,只是更奇特,更令人不安,就這一點來說,警署表現得太謹慎。

    那當然啦!被告拒絕回答就此事提出訴訟的法官的提問。他,熱羅姆·貝爾東是因自己的機智和敏銳的洞察力而著名的。他屬於新一代的法官,他們不再對轉彎抹角的敘述方法感到困惑,對過度的謹慎,熟練的狡詐行動也不再感到無所適從。他們說話直截了當。

    “好吧!”他說,“您看上去是個聰明人。”

    “您在誇獎我。”

    “您應該知道,您自己的邏輯是完全站不住腳的。我們最終會有辦法知道您是什麼人。”

    “而我,”羅平抗爭道,“我相信你們最終不得不放我出去。只是我要看一看這種專橫要到什麼程度。”  

    “怎麼,專橫。”法官反對道,“我同意不把您關起來,您沒有前科。但這正是使您變得讓人懷疑的地方。我們不喜歡那些像是

    從天上掉下來的人。您打過仗嗎?”

    “跟大家一樣。”

    “在哪個部隊?”

    “就是我告訴您,您也不會相信我的。”

    “好吧。您住什麼地方?您靠什麼維持生計?”

    “想想看。”

    “我警告您……”

    “您不可能影響我的,法官先生。他們沒有證據就抓了我。而他們又希望我跟這樣的法律合作!決不會的。我總還有不開口說話的自由吧。”

    “您不能否認您對多夏安兄弟們很感興趣吧?”

    “那又怎麼樣?如果我喜歡做私人偵探呢。難道有一條法律嚴禁我這樣做嗎?”  

    “同意。那麼請把您發現的東西讓我也知道一下吧。”

    “先放了我。”

    法官做了一個手勢,叫來看守,又把羅平送了回去。這場小戰鬥持續了好幾天。羅平拒絕指定辯護律師。於是他們給他指定了一個官方律師,這是一個滿身菸酒氣的老人,顯得萬念俱灰的樣子。

    “您頂撞貝爾東是不對的。只是為了向您證明您不是最強大的,他就可以把您在牢里關上幾個月。您最好還是供認。”

    “可是供認什麼呢,媽的!”

    “您在芒特要了一輛計程車,然後趕去朗布依埃乘火車回巴黎。這是一條根本無法解釋的路線。因為您完全可以很容易地從芒特直接回巴黎的!請您稍微為貝爾東想一想。要承認他覺得這次旅行是不可思議是沒有錯的。現在,我要對您說的,嗯!……”

    羅平很快就對這種使局勢變嚴重的小爭論厭煩了。把他從芒特送到朗布依埃的計程車司機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但他們把司機帶到其中有法官、犯人的六個人的面前時:

    “是他。”

    “您能肯定嗎?”貝爾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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