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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順點點頭:“應該是。”
陸鎣一又問:“現在那份情報在什麼地方?”
他這句話一說,頓時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他們辛辛苦苦遠渡重洋尋找葛順下落無非就是為了得到這份情報,然後將它送到應該送的人手裡去。如同鄭老所說,這是一份A國間諜從我國盜取出去的重要情報,國安、S處花費了無數的力氣,犧牲了許多的同志就是為了能將這封情報攔截下來,這份情報就是最重要的紅貨!
葛順聞言卻愣了一下,隨後沒精打采地說:“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房立文目前人還在A組,所以是通過視頻通訊來參與會議。陸鎣一本來也向寧遠的人發出了邀請,但是或許藍戎的失蹤令他們心煩意亂,除了朱心阮,其他人都還在外面奔波,尋找自家的總鏢頭。
葛順點點頭:“我不知道。”他說,“當時我們按照Jaqueen犧牲前留下的密碼,找到了那口箱子並取出了其中的東西,那是一口多寶盒。方隊按照約定的方法打開了盒子,但是盒子裡只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真實或謊言,或許只有神知道’。”
真實或謊言,或許只有神知道……什麼意思?屋內眾人和遠在通訊視頻那一頭的房立文他們都沉默了。
“我能問一下嗎,盒子裡是否還有別的東西。”那頭,朱心阮問了一個問題。
葛順再次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口盒子我後來也檢查過,至少就我檢查的情況來看再沒有其他什麼東西了。”
“如果方便的話,盒子可否借給我一看?”李景書問道。
見葛順有些猶豫,陸鎣一便道:“景叔是出了名的機關好手,只要是歷史上出現過的機關術他都十分精通,如果連他檢查下來都認為沒問題,那麼那口盒子就確實是沒有其他價值了。”
葛順想了一會,點點頭說:“好吧,那我回頭把東西帶來,對了……”葛順想起來,當時他們從藏寶櫃裡取走的除了多寶盒還有一尊玉雕,他不太明白當時方隊掩護他逃亡的時候怎麼會連這尊玉雕也一塊帶上了,後來他也檢查過那尊玉雕,除了查到這尊雕像是件小有名氣的真古董以外便再找不到其他的線索了。
“還有什麼?”張雪璧問。
葛順卻又把話咽了回去,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那尊雕像應該跟他們的任務沒有任何關係,於是他說:“沒什麼,就是我想說韓承澤是叛徒,那他的背後……”
陸鎣一“嗯”了一聲,的確,韓承澤固然是暴露了,但是韓承澤的身後又藏著誰他們暫時還沒有確切的消息。而且,韓承澤既然已經知道葛順和他們接上頭了,想必下一步就會像一條泥鰍,趁夜色轉入地下逃跑,一旦這條線斷了,他們就很難找到幕後黑手了。
陸鎣一作總結性發言:“今天我們雖然成功和葛順同志接上頭了,但是相應的,我們現在也面臨著兩個窘迫狀況,第一,韓承澤這條線也許會斷;第二,我們恐怕仍然不知道那份情報現在在哪裡。”
原本因為成功和葛順街頭而感到高興的眾人被他這麼一說立刻就敗了心情,沒錯,看起來他們今天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但是反過來說,這個進展一半不盡如人意,一半又把事態往糟糕的方向推了一把。
聞言,葛順不由窘迫得低下頭,他站起身,行了個禮說:“對不起,卓長官,陸長官,是我衝動壞了事。”
喬治亞一聽可不答應了,把杯子一放也站了起來說:“這怎麼能算你的錯呢,那個韓什麼的跟著他們倆,換我我也會懷疑他們是不是一夥的呀,你試探一下又怎麼了?”完全是一副護短的樣子。
葛順急死了,說:“都跟你說了,這是我的事,你能不能別摻和了,讓我在長官面前丟臉……”
“什麼!你覺得我給你丟臉了?”喬治亞頓時就炸了,“我維護你怎麼就給你丟臉了,不是那個什麼吧小順,我是關心你呀,我對你是怎麼樣的你難道現在還不知道?”
葛順一下子臉通通紅說:“什麼……怎麼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著彆扭地扭過臉去。
陸鎣一:“……”
卓陽:“……”
日日眾人+寧遠唯一的獨苗朱心阮:“……”
李煙煙心想,這個全民BL的世界太可怕了,幸好她還有她家英俊迷人傻白甜的直男里奧!
卓陽咳嗽了一聲說:“先別忙著擔責任,葛順暴露了這件事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陸鎣一輕輕用手指扣著桌面說:“你的意思是?”
卓陽說:“韓承澤上次失誤放走了葛順和情報,他在他的上線那裡的地位恐怕已經岌岌可危,所以必然會想盡辦法挽回局面。”
“偏偏,”陸鎣一接著道,“這一次是藍戎帶的誘餌組跟他接頭,他肯定很不安,覺得自己被排除在了核心之外,所以他才會在藍戎失蹤後越發坐不住,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和上線的命令,主動跑出來接觸我們。”
“現在葛順跟我們接上頭了,他等於又砸了一次鍋。”
“但是他接觸我們應該是個人行為,換言之,他的上線未必知道這件事……”
“所以我認為他未必會跑,反而會努力不讓他的上線知道這件事,然後在這段時間裡靠自己的力量來挽回局面。”卓陽說,“也就是說,我們恰恰可以利用這一點把他和他的上線釣出來。”
第191章 不安
夜色已深, 這座城市卻還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籠罩。卓陽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陸鎣一獨自站在陽台上, 不知道在想什麼。他順手拿起一件衣服,走過去替陸鎣一披上, 後者便回過頭來, 衝著他笑了一笑, 伸頭在他頸側聞了聞。
“嗯,這個沐浴辱味道還挺好聞的, 回頭看看是什麼牌子, 我們回去的時候買幾瓶。”卓陽伸手拖了張躺椅過來,自己先坐上去, 然後將陸鎣一圈在懷裡, 兩人便一起抬頭看著天上的夜空。同樣的都市夜晚, 同樣的燈光絢爛,星星很少,月亮很高。
卓陽問他:“一個人在想什麼呢?”
陸鎣一主動往他懷裡偎了偎,找到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說:“想家。”
他們已經離開日日保全快兩個月了, 說長不長, 說短也不短, 雖然熟悉的夥伴們大部分還在身邊,戀人也在,但是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想念。想念家的味道,想念古老鏢局門口莊嚴威武的門道,想念古老建築磚石fèng里青苔的味道,想念每天早上都能聞到的早餐的氣味, 想念灶頭上咕嘟咕嘟燉著的湯,房間裡柔軟的床鋪,還有兩個人近在咫尺,只要探頭就能偷偷接吻的陽台。
他們曾經都無家可歸,一個找不到自己的父母,另一個找不到自己靈魂可以棲息的地方,直到他們相遇,他們從互相試探到慢慢習慣,到彼此投契,一起構建團隊,組建公司,一點一點把他們的感情堡壘築造結實,一點一點布置那個家。那是他們的家,是他們想念的家。
“想回去了?”卓陽問,低頭在陸鎣一發頂親了一口,“等做完手頭的事就能回去了。”
陸鎣一說:“我知道。”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開口道,“阿陽,我有點不安。”
“怎麼了?”
“我說不上來。”陸鎣一直起身子,雙手撐在卓陽肩頭,換了個坐在他身上的姿勢,“韓承澤那條線固然算是比較明朗化了,按照我們剛才的部署,至少是應該能夠把他釣出來的,但我總覺得很多事情都像是霧裡看花。特別是,我們身邊這條線到底捏在誰手裡,我們並不知道。”
卓陽沉吟了片刻:“喬治亞在遊艇遇襲這件事直接促成了我們和葛順重逢的機遇,我們當時都曾判斷這是我們這邊藏匿的內jian做的,而與此同時,藍戎那邊負責接洽的人是韓承澤,考慮後者在之前的‘歸巢行動’中的表現,很顯然,就像我們把A組設為誘餌那樣,韓承澤承擔的同樣是誘餌的任務,只不過後者一開始恐怕並不知道。”
陸鎣一摟著卓陽的脖子,姿勢曖昧,語氣和話題卻都很正經:“而當我們把泰西斯號上的事告訴藍戎以後,藍戎得出了一個判斷,我猜……他當時就猜到了那個上線在這兒還有一隻執行的黑手,就是韓承澤,所以,他果斷把自己隱匿了起來,因為我們的明暗兩隊都已經在敵人的掌握之中,唯一的辦法就是由我們自己來創造一個變數,讓對方重新失去對我們的控制。”
“他很聰明。”卓陽說,“但是我不是很高興。”
“嗯?”陸鎣一裝作不懂的樣子,湊過去親了自家戀人一口,“你說什麼,我不太懂。”
卓陽壓住他的後頸,把陸鎣一剛剛離開的嘴唇重新壓了回來,似是要親吻他一般貼著他的嘴唇說道:“他在賭你和他的默契,他認為你們是一國的。”
“噗,”陸鎣一便笑了起來,說,“你這是吃得哪門子乾醋,我們可是一個團隊。”
“我們不是。”卓陽說,“寧遠和日日,A組和B組,他們和我們,行動目標一致,但確實是兩個團隊在合作。”
“好吧,那我就是聰明怎麼辦呢?”陸鎣一討好地蹭了蹭卓陽,結果被戀人一把按住了,慢慢地就把手從他的褲腰裡伸了進去。
陸鎣一扭動著掙扎了一下說:“今天別弄了,還在商量正事……唔……”卓陽沒聽他的,大手已經從後面摸到了陸鎣一的屁股,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
卓陽說:“不會耽誤正事。”他一面說著,伸出手指開始試探著在陸鎣一後面打圈。
陸鎣一拿他沒辦法,反正他的小戀人就是愛吃醋嘛,這也是卓陽重視他的一個表現,所以他只是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趴伏在卓陽的胸口任由他動作了。
卓陽說:“你能讀出藍戎的計策的確是因為你聰明,我能讀出你的想法則是因為我和你是天生一對。”陸鎣一被他弄得又舒服又懶動,就從鼻子裡“嗯”了一聲。
卓陽說:“你現在擔心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真正的情報到底去了哪裡;第二件事,則是我們身邊的jian細是誰,對嗎?”
陸鎣一剛剛還在舒服地喘息,這會兒卻頓了頓,呼吸漸漸平緩下來:“對,我很擔心。”他說,“既然我們這邊的內jian一開始就知道我們這一方的所有事情,既然藍戎那邊會有一個韓承澤來負責誘餌組的推進,為什麼我們身邊就沒有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