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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點了點頭。
“這大清早的,又是大年初三,你們這是要上哪裡去啊”,李大爺問道,頭腦似乎有點清醒了。
“我,我們”,我環視了一下眾人,說道:“我要回城裡辦點事情,大頭、開招和挾肉送我的,李大爺,您就放心啊,您家的那頭牛啊,肯定能夠回得來的,到時,我們經過人頭峰,如果看到了你家的牛下來了,一定打電話和村長說,讓他轉告給您”,我客氣的說道,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是我心裡想的卻是,這頭牛應該是找不到了,根本沒有什麼無頭老太太,多半是牛賊子牽走了。
“嗨,這條路我都走了兩遍了,別說牛了,牛毛都沒見一根的,看來我得再回去多燒一柱香,再殺兩隻雞鴨,施些祭品”,李大爺說著,也不再向我們告別,自故自的走了回去。
“哎,這節過得”,挾肉哎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沒再說話,向前走去,心裡卻在想著今早的另一件奇怪的事情。今早爺爺打死了一隻蝙蝠,目前還沒有發生和蝙蝠對應的事情,而現在李大爺又丟失一頭牛,難道,這丟掉的牛,也是一個預兆,將會對應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件什麼事情麼,那又會是什麼呢。還有,我現在也算是遠離親人了,那件大年初三最可怕的事情,不知道將會怎麼發生,難道,爺爺打死的那隻蝙蝠,還有李大爺丟失的這頭牛,只是那件可怕事情的一個徵兆不成,徵兆都如此可怕了,那么正主該是何等面目呢,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我一邊想著,腳上也一直沒有停歇,向著這條筆直的路不停的行走著,不知走了多久,再抬眼看時,這條進村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再拐過前面的一個彎,就能夠徹底的出村了,那個彎過後地方,已經不屬於村裡的地界了,而此時,在我們的眼前,路盡頭的拐彎處,一個標誌性的土房孤獨的聳立著,昏黃的土牆上坑坑挖挖,房上的瓦片也稀稀落落的,已經沒有幾塊是完整的了,顯然,不知歷盡了幾番風雨的推殘。
在我的記憶里,那一小間土房已經建了近十年了,起初是用作牛棚的,但因為離村里太遠,對牛的安全不好照看,就廢棄了,後來一直沒有人再用,也不見有人去拆,我也不知道是誰建的,就這樣廢棄了近十年。
我們四人沿著大房走著,向著那個拐彎處走了過去,同時,也是向著那間小土房走了過去。
大頭仍然是時不時的扯些家常,說了昨天誰誰誰又贏錢了,誰誰誰又輸錢了。我們四人走到路盡頭的拐彎處,來到了小土房前,我忍不住向著那間小土房看了一眼,發現土房的木門居然是關著的,甚至在門外還用了好幾根大木棍卡住了,又綁上了幾條粗大的牛繩,死死的打上了幾個節。
我不禁奇怪的問道:“這門怎麼好像堵住了,裡面似乎關著什麼東西麼”。
“是啊,這土房的門平時是掩著的,今天怎麼鎖上了,而且,還用了好幾根木棍卡住了,倒好像是怕裡面的東西出來一樣,可是,這大過年的,關家畜也不是這麼關的啊,把門封死,綁上好幾根這麼大的木栓,打了死結,這種關法,這裡面到底在關著什麼東西呢”,開招也問道。
“要不,我去看看”,大頭隨口說了一句,就要向著那土房子的方向邁去。挾肉卻是一把拉住了他,說道:“等等,我剛才聽到,裡面好像有動靜”。
大頭立即止住了腳步,我也靜下心來仔細的去聽,只聽得裡面傳出了一陣“沙沙沙”的聲音,顯然是有什麼東西在移動著身體,緊接著就聽到裡面傳來“砰砰砰”的聲音,然後,我就看到那被封著的木門一陣晃動,感覺到那道木門快要被撞開了。
“這麼大的勁,好像是一頭牛”,大頭說道。
“不,不是”,挾肉馬上說道:“剛才聽那個聲音,不像是牛撞擊發出的,反倒像是,用手拍出來的”。
“用手,怎麼可能”,我心裡一陣奇怪,這要是用手的話,裡面關著的,就是一個人了,可是,這大年初三的,誰會把一個人關在這土房子裡面呢,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這是,再說了,你要關,也是悄悄的關啊,畢竟是犯法,坐牢的事,還如此明目張胆的,就關在路邊,真以為路人都是瞎子不成”,我正想著,那聲“砰砰砰”的聲音突然停止了,我不由得一愣,又凝神仔細去聽著那土房子裡的聲音,腳步沒有敢靠近。
聽了許久,大約過了半分鐘,那土房子裡卻是一片安靜,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我向著挾肉看去,只見他也是微皺眉頭,顯然也想不通這裡面到底關著的是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人。
正當我們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一道喘著粗氣的人聲傳入了我的耳朵,那聲音緩緩的說道:“外面的可是松月麼”。
我聽著這聲音很熟悉,但一時又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忙向身後的三人望去,想找尋到底是誰在叫我,這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頭的一張巨臉。
“哎,別向後找了,我在土房子裡”,那聲音說道。
我聽著那個說話的聲音,忙又把頭轉了過來,向著那間土房猛的看了過去,心中不由得一愣:“他是怎麼知道我剛才在在向後看的,難道,他也在土房子裡透過門縫觀察我們麼,可是,這門被封得這麼嚴實,也沒見有縫啊,難道是因為我離得遠,沒有發現縫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