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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擺擺手,說道:“戒了”,再一想,又說道,“你敬的,我就先拿著,可能是不抽的”。
“四叔,您太客氣了,沒事,戒了好啊,我都想戒了,不然這一天一包的,老費錢了。噢,對了,這市場桌子都是空的,不太正常啊”。
“嗨,今晚是要召開青年大會的,有點力氣的都去參加的,只是裡屋有一桌大人在玩麻將,這牌類的市場啊,估計得要10點之後才會有。怎麼,你還好這口”。
“噢,不是,想找一些熟人聊聊天,也懶得一個個去拜訪了,除了市場之外,沒有什麼事情能把他們聚齊,所以問一問”。
“噢,那今晚的青年大會,你可以去參加一下,這種事,他們肯定都在的”,四叔說道。
“恩,到時再看說吧”,我說著完,又問道:“對了,青年大會幾點開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可以打帶頭人明強的電話,問問他就知道了”。
“恩,行吧,要是他們不通知我,我到時再問問”,我拿著那包開封的玉溪從商店裡走了出來,四叔也跟著一起走了出來,並掩上了門。
“來,大家抽菸”,我說道,並一個個的把煙遞了上去。除了個別不抽菸的老大媽和老大爺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接了。我看著四叔家門的大火盆,對著小魚魚說道:“咱們也先別忙著回去,坐著烤烤火吧”,小魚魚點了點。
我看著村裡的一群爺爺奶奶圍在了火堆旁聊天,也和小魚魚各拿了一張小板凳,擠在了火堆旁。
“聽說了麼”,聽聲音,說話的是李四爺。
“怎麼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我聽著這個聲音熟悉,便向著他的臉看去,不禁輕笑,我怎麼早沒猜到,競然是'大哥',這是村里人對他的稱呼,因為他是桃家上一輩的大公子,作為長子,在未結婚之前,都被稱呼為大哥,這是一種尊稱,大到老頭老太太,大爺大媽,少年孩子都會如此稱呼,往往等到結了婚,有了孩子,孩子又取了名字,才會改口,說是誰誰誰的爸爸,這也是一種尊稱,有祝福之意。但是,不幸的是,大哥今年約摸50餘歲了,這一個大哥的身份,一當就當了50餘年,他也名副其實的成了咱們桃李村姿質最老的光棍了,今年快60了,一天下來,除了養養馬,喂喂豬,只剩下抽菸了,可以說達到了無煙不歡的程度,這不,嘴上就叼著一根自製的捲菸,連過濾嘴都沒有,硬是抽了幾十年。我看著怪不好意思的,忙抽出一支玉溪遞給了他,說道:“大哥啊,剛才發煙的時候,沒注意您就坐在這裡啊,抽根煙吧”。
話題被我的聲音打斷了,大哥笑盈盈的看著我,對我手上的煙卻不理不踩,說道:“哈哈,回來了啊,幾年不見咯,你是越來越白了,你手上的那玩意拿開吧,我不抽,沒味”。
我“噢”了一聲,自顧的點上了,大哥又面朝著剛才說話的李四爺,問道:“你剛才要說的是什麼了”。
“就是貴寶的事啊”,李四爺突然說道。
一聽到貴寶,火堆旁都沉默了下來。
我不禁奇怪道,“貴寶怎麼了,我記得兩年前還見過他的,他釣魚釣得可好了,以前和他釣魚,每次我都釣不過他,聽說他最高的一次記錄,是在河裡釣到了十來斤的魚吧”。
眾人皆是沉默。我面向大哥,說道,“大哥,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大哥看著我,說道:“兩年前瘋了一次,但是聽說他爸送他上了回醫院,好了啊”。
“這回不知怎麼回事,又瘋了”,李四爺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天晚上啊,一直怪叫,說什麼加減乘除,打死中貴。然後嘴裡又是一陣胡言亂語,我們也聽不清是什麼”。
“噢,怪不得,我今天沒有見到他,他爸肯定是昨天又把他關起來了吧”,一個老奶奶說道。
“可不是嘛,我前天就是和他爸,還有李家的幾個青年把他制住的,你們說奇不奇怪,他瘋的時候,那是又叫又鬧啊,但是一把他制住之後,他卻是十分的安靜,眼神相當奇怪,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瘋言瘋語倒是沒有了,卻說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話”,李四爺的聲音變得低沉了起來。
“什麼話”,我不禁好奇,小魚魚倒是聽不懂的,但看著火堆邊的氣氛詭異,也是安靜的坐在我旁邊傾聽。
“我當時記得也不是很清楚”,李四爺頓了一下,又說道:“當時貴寶冷靜下來之後,說了一句話,重複了好幾遍,不像是對我們說的,反倒像是自言自語,他說的是:他快要回來了”。
“他快要回來了”,我心裡琢磨著,這不也是一句瘋話麼,我向李四爺看去。
“不,你聽我說,李四爺又看向眾人,如果他像平時一下,說出這句話,無論是不是瘋的時候說的的,我都覺得是一句瘋話,但是,我和你說一下當時的情況,你就不這麼認為了”。
“當時什麼情況”,我盯著李四爺。
“當時,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相當的冷靜,眼神十分的明淨,沒有一絲的迷糊,而且,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用的是普通話說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