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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杜立名慌忙應道,暗自思索了一下,對張成功說道,“我還是從頭說吧。”
“嗯。”張成功發出一聲輕微的鼻音,等待著杜立名講出事情的真相。
杜立名用那攥在手裡許久、已經變成塊狀的紙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扶了扶下滑的眼鏡說:“我和陳曉鳳是通過司馬勇認識的,幾個月前我們曾經見過一次面,當時他們就跟我提起過月夜,並明確表示想把月夜送到我這裡來。”
張成功意識到杜立名嘴裡所說的這個司馬勇可能是個關鍵人物,就在他想打斷杜立名問清楚司馬勇是誰時,卻感覺有人在自己肩上拍了一下。張成功抬頭看去,見高峰站在自己身後向自己輕搖了下頭,示意自己先聽下去,於是就忍住到了嘴邊的話,耐心地聽杜立名講下去。
杜立名說:“剛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在和我開玩笑,因為我知道月夜是一個非常知明的作家,就算真的患了精神病,也不會到我這個小醫院裡來治療。可誰知道,事隔幾個月後,陳曉鳳再次找到我並提起了這件事。礙於情面我答應了下來,陳曉鳳說擔心月夜的身份會泄露出去,讓我簽下了保密協議。開始我以為月夜是真的有精神病,或者說因為長期寫作而患有抑鬱症。可誰知道經過幾天的觀察,我發現月夜各方面都完全正常,只是平時不太願意開口說話而已,對於治療也完全配合。我覺得陳曉鳳把月夜送到這裡來可能另有原因,於是就在昨天下午給陳曉鳳打了個電話,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訴了她。陳曉鳳接到我的電話後立即趕了過來,同時還帶來了20萬塊錢,讓我幫她把月夜留在這裡。20萬塊錢的誘惑力很大,這時司馬勇又給我打電話來說情,我這才勉強答應讓月夜留在這裡再觀察一段時間。可誰知道夜裡月夜就死了,我擔心事情牽扯到自己,於是就把20萬拿回來想還給陳曉鳳。但陳曉鳳卻不願意拿回去,並且威脅我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
杜立名的話就像顆炸彈一樣在眾人之間爆炸,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意外的表情,這就是事情的真相?月夜根本沒有精神病,而他的妻子和一個叫司馬勇的男子卻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最終他死在了這裡。
蕭月的情緒有些興奮,她一直懷疑《被謀殺的伯爵》是月夜用來揭露事情真相的,而杜立名的話無疑印證了這一點。月夜被自己的妻子拋棄,送到精神病院後又不被外人所知,無奈之下選擇了像伯爵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或者說《被謀殺的伯爵》是一本預言小說,月夜知道妻子會這麼做,心灰意冷的他早已經想好了以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一生。想到這些,蕭月忍不住叫道:“高峰!”
高峰沒有理會蕭月,而是對杜立名問道:“司馬勇是誰,他和陳曉鳳是什麼關係?”
把事情說出來後杜立名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不管將來在法律上自己會得到什麼審判,都不用像之前那樣恐懼了。杜立名回道:“司馬勇是我的大學同學,有名的才子,現在經營著一家出版公司。當時我家境貧寒,他給了我很多照顧和幫助,因此我對他一直心存感激。否則別說是拿20萬了,就算是給我200萬,我也絕不會把一個沒有精神病的人關在這裡。至於他和陳曉鳳之間的關係,有傳言說陳曉鳳是他的情婦,事實如何我就不太清楚了。”
張成功問道:“這麼說月夜是被陳曉鳳和司馬勇害死的?”
杜立名搖頭說:“月夜是誰害死的我不知道,我只能說月夜到這裡來和陳曉鳳、司馬勇有關。至於他究竟是自殺還是謀殺,就要你們警方去調查了。”
狡猾的狐狸,張成功哼了聲。事情的真相到現在基本已經清楚了,杜立名也無法進一步提供有價值的線索。他對胡兵吩咐道:“把他銬起來,帶回警局進行下一步的審理。”
“是!”胡兵拿出手銬走過去將杜立名銬了起來。
杜立名沒有任何反抗,準備接受應有的懲罰。
第五章 逃跑的妻子
高峰和蕭月坐胡兵的車一同回到了警局,把杜立名交給其他警員後,四人進入了張成功的辦公室。忍了一路的蕭月迫不及待地叫道:“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我覺得是時候把陳曉鳳抓起來,好對她進一步審訊,看看她究竟是怎麼害死月夜的!”
張成功覺得蕭月說得有道理,對胡兵吩咐道:“你去看一下陳曉鳳還在不在警局,在的話把她帶過來。”
“是!”胡兵應道,轉身走了出去。
高峰躺在張成功的真皮沙發上,感嘆道:“人有了權力生活條件就會變好,這套沙發一定值不少錢吧。”
張成功看了高峰一眼,感覺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還是直說吧,你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高峰躺在沙發上沒有起來的意思,兩隻腳蹺在一起,說:“我認為你最好先給世紀酒店打一個電話,看看陳曉鳳是不是真的住在那裡。”
張成功略微猶豫了一下,可還是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世紀酒店的前台電話。電話接通之後他開口說道:“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局長張成功,我想問一下你們那裡有沒有一個叫陳曉鳳的客人?”
世紀酒店的前台是一個剛剛乾了還不到兩個月的小姑娘,一聽是公安局長打來的電話就嚇壞了,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即查了一下客房入住的客戶名單,之後問道:“張局長,你確定你要找的人叫陳曉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