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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堅持說:“不,去精神病院。”
張成功見高峰堅持,就吩咐胡兵道:“先到現場去看看。”
“好吧。”胡兵應道,發動車子趕往精神病院。
車子駛到精神病院大門前,剛好與一輛保時捷跑車迎面相遇。司機是一名年輕女性,一副黑色墨鏡遮擋了她大半個面孔,讓她看起來有幾分冷漠。張成功見到她後立即讓胡兵攔住這輛保時捷車,自己下車和女司機簡單交流了幾句,接著回來敲了敲高峰身邊的車窗。
坐在前面的胡兵立即落下了高峰身邊的車窗,方便張成功與其談話。
張成功回頭瞟了一眼女司機向高峰說道:“她就是月夜的妻子陳曉鳳,你要不要和她談一談?”
“我暫時還不想和她談。”高峰說著微微一頓,接著說道,“先讓她在這裡等著吧,我想先見見吳醫生。”
死者的妻子就在面前,高峰不見,卻要去見一個沒有多大關係的醫生,這讓張成功有些奇怪,不過他還是按高峰的意思讓陳曉鳳先留了下來。陳曉鳳有些不情願,可還是調轉車頭將車子重新駛回了停車位上,只是她並沒有下車,而是緊閉車窗坐在裡面休息。張成功擔心陳曉鳳會趁他們不注意時離去,於是就讓胡兵留在車上注意陳曉鳳的動靜,自己帶著高峰、蕭月走進了精神病院。
吳醫生本來已經下班了,只是因為昨天月夜死亡的事情讓他在院裡多留了一段時間。送走月夜的妻子後他也準備離去,這時卻碰到了高峰三人。月夜死亡的微博是他發的,只是他沒有料到會產生這麼大的反應,一直擔心警察會找上門來,此時見到三人就有點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張成功開口叫道:“吳醫生!”
吳醫生心裡有些緊張,表面上卻裝著沒事人似的,還主動迎了上去,問道:“張局長,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高峰看了一眼吳醫生身後已經關上的房門,說:“這是你的辦公室嗎?”
吳醫生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回高峰道:“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高峰微笑道:“你是想打算讓我們一直站在你的辦公室外,而不是進去坐在舒服的椅子上交談?”
吳醫生看出高峰是特地來找他的,心裡更加緊張,乾笑著說:“哪能呀。快進來,請進。”說著掏出鑰匙打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吳醫生把高峰三人讓了進去,看著高峰在屋裡來回走動像是在尋找什麼證據,讓他心裡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張成功和蕭月不知道高峰來找吳醫生的目的,因此高峰不說話兩人也就沒開口,只是靠牆站在那裡等待著。
吳醫生和三人僵持了片刻後終於忍不住,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問:“你們是在懷疑我和月夜的死有關嗎?”
張成功和蕭月同時看向高峰,這或許正是高峰此行的目的。畢竟吳醫生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他有一定的嫌疑。
高峰轉身問吳醫生道:“你是月夜的主治醫生?”說著指了指桌上放著的醫療檔案,上面寫著張天意,後面括號里用小字標了月夜兩個字。
吳醫生搖頭說:“不,主治醫生是院長,我只不過是負責記錄而已。”
“我可以看看嗎?”高峰再次指了指桌上的檔案。
吳醫生點了點頭。
高峰打開檔案看了看,張天意和後面的月夜兩個字不是同一種筆跡,很明顯月夜是後來才加上去的。檔案裡面的字倒是和月夜是同一種筆跡,記錄了月夜從入院到死亡這段時間內的情況。從記錄上來看,月夜平時表現得很平和,可以說他的死很突然,是毫無徵兆的意外。
屋子裡很靜,只能偶爾聽到高峰翻動檔案所發出的“嘩嘩”聲。
吳醫生有點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再次問道:“請問……”他頓了頓,思考著該如何說下面的話,“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你們的嗎?”
高峰抬起頭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張天意就是月夜的?”
吳醫生回道:“昨天夜裡。不,應該說是今天早上,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高峰追問:“你是怎麼知道他就是月夜的?”
吳醫生回道:“是他妻子說的。我記得當時向張局長說月夜死亡的方式很奇怪。抱歉,那時我還不知道他就是月夜,我說的是張天意。後來我問張天意的妻子,他是不是月夜的書迷,結果得知張天意就是月夜。”
高峰扭頭看向張成功,張成功點了點頭,證實事情確實是這樣的。高峰把手中的檔案扔回桌子上,接著向吳醫生問道:“是誰把月夜送到這裡來的?”
吳醫生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說過我並不是月夜的主治醫生,院長才是,如果你們想知道更多的事的話最好去找院長。”
高峰看出吳醫生急於擺脫他的詢問,不慌不忙地問道:“是誰讓你把月夜死亡的消息發到微博上去的?”
提起微博,吳醫生明顯哆嗦了一下,心跳也加速起來。
張成功注意到了吳醫生的反應,問高峰道:“你剛才說什麼,那個關於月夜死亡的消息是他發的?”
高峰看著吳醫生說道:“沒錯。第一個將月夜死亡消息公布出去的,就是我們面前的這位吳醫生。他還將自己拍的照片貼在了上面,只是他恐怕沒料到事情的結果會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