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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鳳聽出高峰有話外之意,就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高峰說道:“幾個小時前有人發了條微博,將你丈夫死在精神病院的消息公布了出來。現在滿世界都在討論你丈夫的死因,絕大多數人不相信他是自殺的,認為他的死是謀殺。”
陳曉鳳的反應有點奇怪,下意識地把目光從高峰身上移開,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嘴裡說道:“這件事我已經聽張局長說過了,我也同意他召開記者會,告訴大家我丈夫的死是自殺。”
高峰輕嘆一聲說:“這麼看來張局長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
“什麼?”陳曉鳳扭頭看向張成功,略微生氣地說,“張局長,你向我隱瞞了什麼?”
張成功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高峰到底想說什麼,向陳曉鳳說道:“我……我對你什麼也沒有隱瞞呀。”
高峰輕咳一聲打斷兩人之間的談話,向陳曉鳳說道:“張局長已經改變了想法,不再認為你丈夫的死是自殺,並且已經重新開始調查這個案子。這個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什麼?”陳曉鳳這次完全怒了,扭頭向張成功質問道,“張局長,請你解釋一下!你明明告訴我,我丈夫的死是自殺,為什麼現在又懷疑他是被謀殺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成功確實沒有將重新調查這件事告訴陳曉鳳,不過也沒打算向其隱瞞什麼,被高峰這麼一說倒像是自己刻意安排的一樣。張成功用責怪的眼神看了高峰一眼,接著向陳曉鳳解釋道:“我並沒有說你丈夫的死是謀殺,只是受輿論的影響,我們不得不重新調查這件案子,給公眾一個交代。”
陳曉鳳用幾近於咆哮的聲音叫道:“給公眾一個交代,你們誰又給我一個交代了?我丈夫都已經死了,可你們卻還纏著他不放,難道就不能讓他安靜地離去嗎?”
“這個……”張成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扭頭看向高峰。
高峰不慌不忙地說:“張局長這麼做,就是為了給你一個交代,同時也是給死者一個交代。”
陳曉鳳看著高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峰慢慢說道:“還有一件事你一定也不知道,那就是在不久之前,你丈夫的微博突然更新了,上面說他是被謀殺的。”
陳曉鳳的臉色微微一變,就像突然掉進了冰窖里一樣,緊接著就憤怒地叫道:“胡扯!我丈夫都已經死了,他的微博還怎麼更新,請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
高峰向蕭月吩咐道:“讓她親自看看吧。”
蕭月掏出手機打開月夜的微博伸到陳曉鳳的面前,說:“這就是你丈夫的微博。”
陳曉鳳看了那條微博,臉色變得發白,十指不自覺地緊扣在了一起,微微哆嗦地說:“這是怎麼回事?”說著扭頭看向張成功,厲聲叫道,“一定是有人盜用了我丈夫的微博帳號。張局長,請你一定要調查清楚這件事,給我一個交代!”
張成功應道:“請你放心,我一定會的。”
高峰示意蕭月拿回手機,接著問陳曉鳳:“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陳曉鳳點頭說:“我和天意是上大學時認識的,畢業後就嫁給了他,我們一直生活在Z市。”
Z市是省會,距離高峰所在的城市說遠也不遠,近150千米的路程,開車走高速的話頂多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達。高峰問道:“既然你們住在Z市,那裡有更好的精神病院和專家,為什麼你們不就近治療,而是要把月夜送到這裡來?”
陳曉鳳解釋道:“我丈夫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在Z市有很多人認識他。如果讓人知道他進了精神病院的話,那一定會有很多風言風語的。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我們特地選了一個稍微偏遠且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高峰接著問道:“那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陳曉鳳回道:“我在網上看過杜立名發表的文章,知道他是這方面的專家,因此就慕名而來了。”說到這裡她輕泣了起來,伸手擦了擦眼淚說,“沒想到我丈夫卻死在了這裡,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Z市治療,他們喜歡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
張成功覺得自己有必要安慰陳曉鳳一下,從車上的紙巾盒裡抽出紙巾遞過去,說:“張太太,別太難過了。”
陳曉鳳接過紙巾擦拭著淚痕,說:“謝謝。”
高峰看起來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根本不在乎陳曉鳳那傷心欲絕的樣子,接著問道:“這麼說之前你和杜立名並不認識?”
陳曉鳳點了點頭。
高峰隨後問道:“你一共到過這裡幾次,我是說來過精神病院幾次?”
陳曉鳳認真回想了一下說:“之前我曾經到這裡來諮詢過一次,後來和我丈夫一起來了一次,昨天下午又來了一次,然後就是你們打電話通知我丈夫去世了才趕了過來。”
高峰想了一下,陳曉鳳前兩次和最後一次來這裡看起來都合情合理,關鍵是昨天下午那一次有些蹊蹺。高峰問道:“昨天下午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陳曉鳳回道:“雖然杜立名說我丈夫在這裡治療期間,我最好不要來這裡看望他。但是我實在是太想念他了,擔心他會在這裡出什麼事,因此昨天下午我才趕過來看了眼我丈夫。我發誓,我在這裡沒待多長時間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