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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西和,你放心吧。”相承業說,“這幾天你費心了,你的幾個朋友整天看護著,二十四小時不停。”
“應該的,伯父,您也要注意身體,公司事情又忙,要注意身體啊。”我說。
“嗯,我沒有問題的。”相承業沉默了一下,說:“西和,你和雪兒是好朋友啊,又比她大,要多教導她啊。”我說:“是啊,伯父,雪兒她已經很乖了。”
“唉,哪裡,她還是那個任性的脾氣,也不大懂事。”相承業說。
“這次經歷這件事,我覺得她長大了不少,她是好女孩,又聰明。”我說。
“西和啊,雪兒……她很看重你啊。”相承業意味深長地說。
我感到臉上一熱,說:“我知道,伯父。”相承業說:“嗯,好,你們兩個互相幫助啊。”掛了電話後我有點發愣。香雪海和黑衣女郎的身影在眼前交替浮現著。
手機的鈴聲把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是楊樹。
“怎麼了?楊樹。是不是無頭女屍案有了新線索?”
楊樹說:“不是。媽的,說起來慚愧!那個血色陶俑,被偷了!”
“啊!怎麼會這樣?血色陶俑,不是放在公安局嗎?……難道有人去公安局搶東西?”我奇道。“電話里說不清楚,你趕緊過來一趟吧!”楊樹掛了電話。
公安局被盜
第九章
楊樹的公安分局是一個傳統四合院改建的,以前來這裡時,總覺得更像一個旅遊景點。但是今天這裡比任何一個公安局都要像一個公安局。因為門口停滿了警車,院子裡還擠滿了警察。
門衛已經認識我了,我打了個招呼就徑直奔楊樹的辦公室。楊樹是刑偵大隊長,整個刑偵大隊擁有一個大房間,也擠滿了警察。奇怪的是大家都耷拉著腦袋,沒有一個人說話。有人在抽菸,有人盯著雙手發呆。楊樹正站在屋子中央,滿臉通紅,氣鼓鼓的,顯然是剛剛發了一場火。
楊樹一見到我,說:“走,進我的辦公室。”又扭頭對在場的人大聲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都長個記性,誰不想幹了,不用跟我說,直接去老王那裡把槍交了!今天就收拾東西滾蛋!”
走進辦公室,嘭地一聲重重關上門後,楊樹還是氣鼓鼓地嘟囔了半天,我趕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一幫人盡吃白飯不幹事!”楊樹憤憤地說,“我都不好意思提,現在上頭已經知道了。搞不好大家一塊兒捲鋪蓋滾蛋!”
我說:“你先別生氣,快說一下情況。”
楊樹點上一根煙,說:“今天我帶著人去查案。所里就留了四個人值班。結果這幾個飯桶不管事,讓人摸進來把上次那個陶俑偷走了!”
“居然有人敢到這裡來偷東西。我記得陶俑是鎖在保險柜里的啊。”我說。
“是啊,保險柜的鑰匙值班的小趙也有的。”楊樹神情有點不自然,其實我記得上次他給我看神像的時候,是從牆上掛衣服的鉤子上把鑰匙取下來的,看來把鑰匙就這麼掛在牆上。
也不能怪他們大意,是啊,誰會想到有人敢在警察局裡偷東西!
楊樹的分局已經連續幾年被評為市警察系統年度優秀單位。他們業績不錯,不管是片兒警還是刑警,在周圍都是有口皆碑的。平時里也是威風凜凜,別說小偷扒手,連流竄的罪犯在這一帶也不敢猖狂。現在居然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偷走了重要的證物,這真是對楊樹一個莫大的侮辱。
如果追究起來,楊樹他們沒有按照規定保管保險箱鑰匙,是應該負很大責任的。難怪楊樹對他的隊員大發脾氣,他本來還算是一個和和氣氣的人。
“我記得除了鑰匙還不行,還有密碼吧?”我指著保險柜說,“上回我看你轉了幾下才打開的。”
“對,這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保險柜,必須鑰匙和密碼同時對上才能打開。”楊樹說,“可是,偷的人好像知道密碼。”
“不可能啊?小偷怎麼會知道密碼?”我驚奇地問。
“因為,密碼就是……我們所的門牌號。”楊樹都有點臉紅了。
“啊?”我不禁笑了出來,這幫警察也太大意了。這種用熟悉的號碼,比如生日、電話號碼、門牌號等數字來當密碼,本來就是最常用、最傻的一種方法,難怪被小偷猜到了。
“沒辦法啊,這口柜子已經二十來年了,經手的人又多,密碼要是設計得複雜了,記不住啊。”楊樹攤攤手。
“你說,當時有四個人在值班,難道他們一點也沒有發覺啊?”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四個大老爺們還弄不過一個丫頭片子!”楊樹大聲說。
“什麼?他們看到了來偷的人,還是個女的?還動了手?”我好奇地問。
楊樹一臉憤怒,說:“可不是嘛,現在上頭以為是讓人給偷了,實際上是搶!唉!我還是讓小趙來跟你們說吧,小趙!”楊樹打開門向外面喊道。
小趙進來了,一個挺帥的小伙子,高高大大,一副結實的身板,只是一臉愁苦。楊樹說:“小趙,這是我朋友左西和。你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再說一遍。小趙和我握握手,有點委屈地看了楊樹一眼。他肯定匯報過好幾遍了,因為他說得很有條理,而且驚險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