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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動靜。
張飛說:“好像還是不對啊……”
這時,突然聽到嘎嘎的聲音,好像是機械在轉動,來了!我們立即後退幾步。果然水泥的密室門慢慢地升了上去。轟隆一聲,門已經升到了頂端,一個黝黑的房間出現在面前。由於是晚上,老鄭家的燈又不是很亮,居然什麼也看不到。
我們對望幾眼,都是興奮異常。秦大鐘雙眼放著光,搓著手說:“哈哈,終於打開了,我倒要看看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古怪!”說著就要往裡面走
我一把拉住他,說:“別急,小心為上!萬一有什麼機關陷阱就糟了。老鄭,相老爺平時進去的時候是白天還是晚上?”
老鄭說:“都是晚上。”
我說:“他從來不帶照明?”
老鄭點點頭,說:“對!我印象中他從來沒有點過亮。”
秦大鐘說:“我這裡有個打火機,進去吧,相老爺既然經常要進房間,設置什麼陷阱的話,他自己也會感到不方便的。”於是我們三個人開始慢慢地往裡面走。
打火機的光芒很是微弱,除了我們自己的臉,什麼也看不到。
突然哐鐺一聲,一個金屬似的東西掉到了地上。只聽得張飛說:“他娘的,什麼東西被我踢倒了。”秦大鐘湊過去,接著打火機的光一看,驚喜地說:“是個煤油燈,我把它點上!”
一會兒,燈亮了起來,這是一個古舊的煤油燈,而且居然是英國式的!秦大鐘說:“喲,這邊還有一個。西和!”
我沒有理睬秦大鐘,因為我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藉助著煤油燈光,我看清楚了周圍。這個房間不過20平方米大,沒有任何家具,也沒有窗戶。四周的牆壁光光的,卻畫滿了圖畫。
這是什麼圖畫啊!只見牆上是一副副男女裸體的圖畫,有的相互嬉戲,有的在交合,有幾幅是七八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性交的圖畫!還有的是四五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抱成一團的圖畫。
秦大鐘已經點燃了四個煤油燈,然後也抬頭看到了牆上的畫。張飛顯然也看到了,笑罵道:“他娘的,這相老頭原來躲在這裡幹這個勾當!”
秦大鐘沒有說話,走到牆壁跟前,細細打量這些圖畫,興奮地說:“精美,精美!你看這些畫得多麼纖細逼真,身上的汗毛都看得見。唉,這是我見過的最有藝術水準的春宮圖了。相老頭挺有福氣啊。”
我苦笑不得,這個隨和老實的相老爺,怎麼會在密室里欣賞這些東西啊?張飛笑著說:“忙了半天,都著了這花花老頭的道。他怕是躲在這裡玩女人吧,你看這地毯厚的,這裡連張床都不用,滿地滾,嘿!”我低頭,果然地面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
我說:“大鐘,你怎麼看?”
秦大鐘繞有興致地欣賞著壁畫,說:“哎呀,這些圖畫的筆法功底很是不錯啊。春宮圖技法從清朝末期就失傳了,相老爺怎麼弄到這些的,是不是他自己畫的。咦,奇怪了。……不對啊。”
我走上前去,說:“怎麼不對了,有什麼新發現?”
秦大鐘說:“你看這些畫上的人,好像不是……漢人啊”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那些男女性交的姿勢很是怪異,幾乎沒有一個是正常體位,有一些需要很好的身體柔韌性,有些則看上去很費力。我笑笑說:“大鐘,這個倒沒有規定漢人要用什麼姿勢……”
“不是,你看這些人的長相,不像是漢人啊。”秦大鐘打斷我的話。
我再一看,果然,這些男女皮膚黝黑,眉骨高突,牙齒有點前突,似乎確實不是漢族人的面部特徵。
秦大鐘皺著眉頭說:“奇怪,是不是我剛去過一趟緬甸的緣故,看這些人,很像是南亞人種。”
我心中一動,剛才我們已經推斷,相老爺和金三角有著神秘的聯繫,那麼他的密室里出現金三角一帶人的畫像,也不是不可解釋啊。
於是我點點頭,說:“你的感覺很可能是對的,老鞋匠就很可能是來自於南亞地區,相老爺的出身我還沒有搞清楚,雖然從長相上看,他是很典型的漢族人,但是他的這個密室,還有和老鞋匠的神秘關係,多少和金三角地區相關。
秦大鐘雙手一拍,說:“嗯,那就對了。這個教派確實有點古怪。滴血祭神也倒罷了,我沒有想不到,這個邪教也是通過神交來進行祭神儀式的。”
我奇怪道:“神交?你是說這些男女不是在單純的交合取樂,而是在進行一種……儀式?”
秦大鐘點點頭,說:“對啊,這也不是少見的現象。很多教派都把性交作為一種和神靈接觸的途徑。比如說中國的道教,就有‘陰陽雙修’的一派,他們相信,和女子性交也是修煉的一個法門,可以采陰補陽,達到成仙的效果。”
張飛哈哈笑起來,說:“什麼,居然有這種事情?我一直以為做神仙就要拋開七情六慾,照你這麼說來,那神仙不就比凡人還爽?那我也想做了。”
秦大鐘笑道:“你說的拋開七情六慾,是佛教禪宗的一種典型說法。可是你知道嗎?在密宗佛教中,有一個教派,就是認為,當和女人交合達到高潮時,就是達到神我兩忘的境界,可以使靈魂和神靈對話,這就是所謂的‘參歡喜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