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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超市旁邊的一家店裡,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個女孩,手裡提著兩大包東西。我定睛一看,後面那個女孩正是香雪海,我鬆了一口氣,那家店是一個專賣女孩飾品的店鋪,原來她是去買飾品了。
我和她正隔著一條馬路,我向她揮揮手,叫道:“雪!我在這裡!”
香雪海似乎沒有聽見,我開始穿過馬路。香雪海已經走到馬路邊,她前面的那個女人,身上穿一件紅色的晚禮服,鑽進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跑車。香雪海手一放,兩大包物品掉在地上。然後,她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紅色跑車馬上啟動。
怎麼會這樣?那個女人是誰?香雪海認識她?她要跟這個女人去哪裡?
這時,我已經跑過了馬路,跑到車前面,揮著手喊起來:“雪!等一下!”
她顯然已經看見我了,奇怪的是,她的目光呆滯,好像根本不認識我,臉部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化。我拍拍車窗,說:“雪,是我啊,你先下車,你要去哪裡啊?”
香雪海還是一副呆呆的表情,我扭頭一看:坐在駕駛座上那個紅衣女人,年紀約有三十多歲。她居然還對我笑笑,揮了揮手示意我讓開。跑車嗚地發出巨大的加大油門的聲音,我只得趕緊跳開,跑車像一支箭似地射了出去。
“雪!”我大叫著追上去,可是跑車的速度很快,路上車輛也少,一個轉彎後,跑車就消失在我的視線。我追了幾百米,氣喘噓噓地停下來。心裡大為驚異,怎麼會這樣呢?香雪海為什麼會不認識我呢?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禁摸了摸臉,難道是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走到路邊一輛停著的車前面,往後視鏡里照了照,還是原來的我啊!
那是怎麼回事?香雪海認識開車的紅衣女人?可是我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啊。我心緒很亂地往回走,看見了香雪海丟下的東西,我走過去拾起來一看,居然是兩大包白色的蠟燭,加起來好幾百根,足足有二十多斤重。
我拿起一根蠟燭,仔細看了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香雪海不是給我買食物嗎?為什麼只買了這兩大包白蠟燭啊?那個神秘的紅衣女郎到底是什麼來路?她要帶香雪海去哪裡?她準備要做什麼?如果她傷害香雪海怎麼辦?我越想越害怕。
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是,香雪海出事了!
我馬上撥通楊樹的手機。
“楊樹!你一定要幫我!”我沒等楊樹反應過來就叫道。
“怎麼了,西和?出了什麼事情?”楊樹很少碰到我如此激動。
“你聽著,馬上調動警方的力量,在全市攔截一輛紅色的跑車,兩座的,車牌是……後兩位數字是56。那車現在剛從西四往北方向開,快!一定要快!”我幾乎喊了出來。
楊樹不愧是老警察,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多問,鎮定地說:“好,我馬上辦!”
我掛了電話,馬上打給張飛。
“張飛,你在哪裡?”電話一接通,我張口就問。
“我在窩裡呢。”張飛說。
我知道他說的窩,就是他們黑龍幫的老巢。我說:“你馬上叫人找一輛紅色的跑車,雙座,車牌末兩位數字是56。開車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她綁架了香雪海,你趕緊叫所有兄弟都去找!”
張飛說:“有這種事,好,我馬上叫人,你現在在哪裡?”
我說:“你不用管我,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掛了電話,我的情緒有點穩定下來,關心則亂,香雪海的安危,正是我這幾天最牽掛的事情,想不到,我還是慢了一步。剛才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十分陌生,我肯定沒有聽香雪海提起過。香雪海怎麼會和她在一起?而且,最奇怪的事情是,香雪海明明看到我了,為什麼她沒有認出我呢?當時香雪海眼神迷離,臉上的神態更是怪異,好像一個沒有思想的人,才會有那種表情。
突!似乎一道閃電划過我的腦海!
是催眠,香雪海被催眠了!太可怕了,那個紅衣女人居然會催眠術!
催眠術是一種神秘的心理法術。通過心裡暗示,人可以進入一種意識喪失,但潛意識活躍的狀態。最早,心理學家使用催眠術使患者進入潛意識主導的精神狀態,來治療深藏在心底的精神疾病。而人在被催眠狀態,意識已經喪失,卻會跟著催眠師的各種暗示行動。
這種心理治療手段早就已經被居心不良的人用來作為控制他人的法術。按照這麼推斷,剛才那個紅衣女人就是對香雪海進行了催眠,所以她聽不見我的話,所以她認不出我,所以她乖乖地跟那個女人走,因為她已經喪失了意識,完全被控制了!
太卑鄙了,居然用這種方法來對付純潔無辜的香雪海!我滿懷心事回到了家裡,坐立不安,在客廳里走來走去。每隔5分鐘,我都給楊樹和張飛打電話,他們都說已經調動了所有的力量來尋找那輛紅色跑車和香雪海。
楊樹說:“西和,你先不要急,我連休婚假在家的弟兄都叫上了,幫你找人。交通局那邊正監控所有主幹道的道路監視器,一發現情況,我們就立即趕過去!”
張飛說:“黑龍幫的弟兄都出動了,我還和幾個幫派的人打了招呼,請他們也去找。你放心,只要她沒有出這個城市,我就一定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