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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上了三樓,來到老鄭屋子門前,掏出開鎖工具來。沒過幾分鐘,就弄開了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屋子裡一片昏暗,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看來老鄭很是小心,生怕別人看到屋子裡的情況。走到臥室前面,一擰把手,還是鎖著的。我蹲下來,又開始弄這個鎖。
開鎖這種技藝,並不像想像地那麼難掌握。很多有經驗的鎖匠,都能開鎖。我開鎖的本領,就是向一個老鎖匠學的。師傅告訴我,天下沒有打不開的鎖。他開鎖幾十年,就很少有失手。但是很多人來找他開鎖,他都是當著屋主的面用電鑽強行破壞。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引起恐慌,給人一種安全感,使人們相信只有用鑰匙才能打開鎖。
沒想到這把鎖做工是那麼細,我小心翼翼弄了半天,各種工具都試過了,還是沒有打開。我只跟著師傅擺弄過一陣子,開鎖的技藝並不是很高。所以到了這時候,心裡非常後悔,平時應該好好練習。
一看手錶,已經過去28分鐘了,心裡越發焦急。醫院離這裡也就是十分鐘的路程,老鄭應該十幾分鐘之前就到了。相老爺現在昏迷不醒,老鄭也不可能待太久,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往回走了。
又弄了十多分鐘,還是弄不開。怎麼辦?難道去找我的師傅過來?現在也來不及了!我靠在牆上,萬分沮喪。揭示一切真相的密室,就在眼前,可我就是束手無策。
我越想越氣,轉頭看見旁邊牆上有一個電燈開關,就隨手按了一下。啪,沒有反應,抬頭看到頭頂上有一盞小壁燈,壞了?我噼啪噼啪地按了好幾下,還是沒有反應。不對,有問題,我清楚地記得,昨天來的時候這盞壁燈是亮著的!
難道這麼湊巧,今天壁燈就壞了的?
我穿過客廳,去開另一個開關。啪,燈亮了!
咦!難道剛才那個開關是一個偽裝?
我馬上走回去,仔細查看那個開關。一會兒,就在開關與牆的結合處找到了一條縫,我用小刀插進去,慢慢得把蓋子撬開來。
啪,蓋子打開後,開關裡面出現一個黃銅做成的圓片,中間有一個孔。這是一把鎖!原來開門的鎖是在這裡!我心頭不禁一陣狂喜。
但是,兩秒鐘後,我的心情又從高處落了下來。根據我的判斷,這不是一把普通的鎖,它是特製的。要用一種特殊的鑰匙才能打開。而這鑰匙長得什麼樣,恐怕只有制鎖的人才知道。
這下可是真的沒辦法了。
我呆呆地看著鎖孔,突然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形狀的東西。對了,那把“巴空利”!我伸手從袋裡掏了出來這把小刀。我被老鞋匠打傷後,警方曾經從老鞋匠家裡搜出來一個血色陶俑和兩把奇形怪狀的小刀。楊樹把其中一把給了我。這幾天來,我一直隨身帶著。小刀的形狀很是奇特,刀身呈黑色,有三個刀鋒,互相垂直,像一個小小的十字架。
銅片上的小孔,正是呈一個十字形,和小刀的形狀吻合。我試探著把小刀插進小孔,正好,向右擰了一擰,啪的一聲。
我馬上伸手去拉門把手,門打開了!
可是我還來不及喜悅,又被眼前奇異的景象驚呆了。
在打開門後,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堵牆!
一般的意義上,門之所以為門,就是為了來隔斷兩個空間的,打開一扇門,就可以進入另一個空間。可是現在我打開了一扇門,卻看到了一堵牆。
而且還不是一堵普通的牆。這是一面很光滑的水泥牆,光滑得有些過分,摸上去簡直像是玻璃。把水泥牆做成這樣,需要很高的工藝。我用刀敲了敲,很實在,顯然沒有摻合任何沙子,是純水泥澆鑄的。我從上到下搜索了一遍,牆面非常光滑完整,沒有任何機關、鎖或是縫隙。
這是一面真的牆!
可是這裡怎麼會出現一堵牆?牆裡面有什麼?一定還有什麼別的機關,我再一次從上到下檢查,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東西。
回頭去看牆上的鎖,伸出手,再次轉動“巴空利”。不論是向左轉還是向右轉,都沒有一點障礙。我再仔細一看,只見黃銅片上刻著一圈細細的刻度,外面則是數字。我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把密碼鎖,必須轉到固定的刻度才能正確打開它。
但是,到底密碼是多少呢?
手機輕微震動起來,一看,一條簡訊:老頭已經離開病房。醫院離這裡很近,老鄭估計10分鐘也就走到家裡了!沒時間了。
密碼是多少?是數字吧。什麼數字?相老爺的出聲日期?電話號碼?某個紀念日?……媽的,這怎麼猜!這個四位數的密碼可能是任何數字,相老爺在國外留學時的學號?或者是他的身高,或者……
我站在牆面前,一籌莫展。傻站了幾分鐘後,我突然想到,這個門對於身材矮小的老鄭來說,應該是相當高的。我足足比他高出30公分。我彎曲膝蓋,矮身下來,想感受一下以老鄭的身高,站在這堵牆面前是什麼感覺。
這種行為是完全無意識的,根本不會想到有什麼用,可見人在緊急的情況下,思想和行為就會變得特別奇怪。
但就是這麼一看,卻讓有了新的發現。
牆上有一行字!這行字以特殊的工藝刻在光滑如玻璃的水泥牆上,由於反光的原因,只有在我現在這個角度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