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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在第二道門前站住。
鳥口趕過他,來到第三道門前。望向青木的臉。
彼此點頭。
開門。
“東……”
鳥口想要開口叫東野,卻叫不出聲。
隨著一道轟然巨響,堆積如山的書本崩塌下來。一個打扮如同照片中的老人跳也似的閃到房間角落去。打通兩戶人家而形成的房間幾乎完全被書本和紙張埋沒。書本嘩啦啦地崩倒。
“啊啊……等、等、等一下!”
“你是……自稱東野鐵男的人對吧。”
青木從隔壁入口進來說道。
“我、我、我不是……我是……”
老人胡亂搖著頭,一頭白髮變得散亂。鳥口愣住似地望向青木,青木也瞄了鳥口一眼,穿著鞋子就這樣踏上紙張,來到害怕的老人身邊。
“原、原諒我!我、你、你們是羽、羽田的人嗎?還是啊、啊啊……”
青木打開警察手冊,出示警徽。
“我是東京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的青木巡查。有些事想要請教你……。可以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嗎?”
老人張開牙齒脫落的嘴巴,接著他放棄掙扎似地垂下頭,說道:
“人是、人是我殺的……”
益田屈著身。
天空看似快要下雨了。
他靠在混合大樓骯髒的牆壁上。
然後偷看。接著他懷疑自己眼花了。
——中禪寺先生。
中禪寺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益田感到心跳加速。
他明明那樣囑咐眾人不要輕舉妄動……為什麼?
昨天中禪寺交代益田還要青木及鳥口,要他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他說如果想救敦子,就不要亂來。但是益田無法信服。
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麼要袖手旁觀。
唯獨昨天,中禪寺沒有多加說明。
即使如此……
益田還是覺得相信他比較好,因為再怎麼說,這都是中禪寺親口交代的話。
只是……益田也接下了羽田興司的委託,還收了訂金,他不能就這麼置之不理。鳥口和青木看來似乎也無法接受,於是三人決定背著中禪寺私下調查。
人手不足。對手實在太多了。地點也相隔遙遠。羽田說會派秘書幫忙他,但是益田到現在都還沒聯絡到那名秘書——津村信吾。增岡說儘管兇手已經落網,搜查卻不知為何陷入瓶頸。秘書是被困在那裡嗎?協議之後,益田決定讓鳥口和青木去甲府,住處可確定的只有東野一人。所以派兩個人處理確實的一邊,益田自己則去調查太鬥風水塾。
益田一大清早就前往大塚。
即羽田的備忘錄所記載的太鬥風水塾的本部,地址不在京都也不在滋賀,而是在豐島區大塚。很近。可是該處似乎是事務所,而不是南雲生活起居的地方,所以難說本人在不在。
現場的確掛著招牌,但風水塾並沒有營業。
益田從玻璃門窺望裡面,仿佛連夜搬遷了似地,房間一片空蕩,別說是桌子了,連個垃圾都沒有。不是歇業,也不是閉店,而是關門大吉了。益田在附近打聽了一下,說是上個月底左右搬走了。
羽田似乎是在四月中旬開始懷疑起南雲。南雲偽造經歷的時很快就曝光了。一個月後,繼續調查發現南雲詐領公款,因此南雲雖然沒有被提告,但是正被追究責任,當然也處於受到監查的狀態,所以應該不是趁夜潛逃吧。或許是無法從羽田制鐵詐取錢財,使得事業觸礁了。如果他所做的事業並不正派,當然也會躲起來吧。
只能去找南雲的自宅了。
於是益田決定拜訪木場的妹婿。
因為青木說,木場的妹婿以前曾經找過太鬥風水塾。為了慎重起見,益田事先問出了木場的妹婿的工作地點。
與木場一點都不像的妹婿——保田作治,一聽到益田是木場的朋友,立刻熱絡的笑了起來,非常親切地告訴他風水塾的資訊。他說風水塾除了大塚總部外,還有名古屋分部和靜岡分部。保田說他曾經打過電話問遍每個地點,打到靜岡分部時,是南雲本人接的電話,說:“我是南雲。”或許那裡就是他的住家。
靜岡分部位在清水。不管如何,都只能改天再去了。要是隨便打電話,可能會引起對方警戒。
益田辭去之際,保田纏人地追問木場的事。保田和大舅子之間似乎缺少交流往來,益田也不好說出木場失蹤,所以回答說他們一陣子沒見面了。保田說妻子明天就回來,希望在那之前聯絡到木場。
益田離開以後,才想到保田說的妻子就是木場的妹妹。
一想到木場也有家人,不知為何,益田感到一種仿若悲哀的不可思議心情。
然後他走入死胡同了。
益田想了一下,遂前往池袋。
他想去貓目洞看看。
青木和河源崎這個不良刑警,就是在那裡遭到韓流氣道會襲擊的。不知一起遇襲的女店主後來怎麼了?她的記憶一樣也被消除了嗎?
然後……
益田在池袋情色充斥的人潮中,發現了熟悉的和服男子。
在路上看到中禪寺,是件極為難得的事,更不必說是鬧區了。何況是這種大白天就充滿酒味的落魄郊區,看到中禪寺的概率就更是低到天文數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