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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或者盡力不露聲色,現在顯出挑釁和傲慢的神情,大概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他回答說:
“我啥也不怕。”
“警察也不怕嗎?”
“不怕。”
“如果把你交出去呢?”
“你們不會的。”
“這就是你的招供!”
“我什麼也不承認,什麼也不否認。我根本不把你們,還有你們可能說的當一
回事。”
“您呢,討人喜歡的夏爾洛特?”
廚娘聽到阿諾爾德的話,好像恢復了勇氣。她肯定地回答:
“先生,我也一樣,什麼也不怕。”
“太好了。你們的態度已經明確了。我們來看看這是不是符合事實。很快就會
弄清楚的。”
拉烏爾背著手,踱著步子,開始道:
“事情很快就會弄清楚的,儘管我們不得不從頭說起。但我只能簡要地概述一
下,把各個事件發生的時間和本身的意義說一說。七年前,就是蒙泰西厄先生去世
前五年,他雇用了當時年方四十的阿諾爾德先生作僕人。這是一個供應商向他介紹
來的。那供應商在幹了一次很不正大光明的投機後,懸樑自盡。阿諾爾德聰明、機
靈、野心勃勃,大概很快就明白,在這個神秘、怪異的老頭家裡遲早會幹點什麼事
情的。他盡心照顧他,迎合他的習慣和怪癖,取得了他的信任,成了他的心腹,身
兼僕人、實驗室雜役和管家三任,一句話,成了老闆一刻也離不了的人。我是根據
您,卡特琳娜,給我講述的情況來描述這一段歷史的。當然,您跟我講這些情況時,
並不明白我是在問您,您只是在回憶往事中信口說出來的。然而,這些回憶常常使
人覺得,您的祖父對阿諾爾德,甚至對您,他最喜歡的人不大信任。其實您不可能
想到他有什麼秘密,也不可能想到了解這秘密會有什麼用處。”
拉烏爾停下來,看到大家正全神貫注地聽他講話,又接著說:
“這些秘密,或確切地說,這個秘密,就是金子是怎麼產生的。我們今天已經
知道了。但是,完全可以肯定,僕人阿諾爾德當時就知道了,因為蒙泰西厄先生沒
有把事完全隱瞞起來,他甚至給公證人貝爾納先生出示了他的研究成果。他所隱瞞
的只是他的方法。阿諾爾德先生不惜一切代價想知道的正是這一點。製造金子的秘
密究竟在哪裡呢?蒙泰西厄先生在閣樓有一個實驗室,在鴿樓地下室有一個更為秘
密的實驗室,這也是您對我講的,卡特琳娜。蒙泰西厄先生叫人在那個實驗室里裝
了電線,把電接過來,這條電線我們已經找到了。但是蒙泰西厄先生真會造出金子
嗎?實驗室難道不是遮人耳目?其主要目的難道不是讓人相信金於是造出來的嗎?
阿諾爾德先生大概產生了這些疑問,為了找到答案,就長期不懈地監視主人……當
然並沒有什麼收穫。
“我相信,蒙泰西厄先生去世時,阿諾爾德對這件事,並不比開讀遺囑之前的
我知道得多。其實,事情可以簡化為根據某些推斷來假定回浪灣的金沙與穿過莊園
的那段河流有關係。我從一開始就注意到奧萊爾河水清澈見底,也從一開始,我就
記下了河的名字,它的詞源很有意義,奧萊爾,就是金河,對不對?因此,我在船
上消磨時間,在岸邊釣魚,想發現有什麼金屬碎片在河底滾動或在水上漂浮。
“主人帶著卡特琳娜在復活節和夏季到這裡度假的時候,阿諾爾德大約也像我
這樣幹過。此外,他一面作這種探索,一面在四周鄉里打家劫舍,最後本地人都稱
他為戴大禮帽的人。我相信,貝舒,如果我們調查一下發案時間,當然我還沒有對
你談起過,我相信,這些日期與阿諾爾德呆在回浪灣的日子是一致的。
“後來,蒙泰西尼先生突然去世,接著又發生了盜走遺囑的事,我傾向於認為
阿諾爾德應對偷竊負責。是他通知格爾森先生的。他表示願為格爾森先生效勞,並
向他透露了有關主人的一些細節,最後,阿諾爾德提出了行動計劃。這事的結果,
是格爾森先生到回浪灣,和伐木工沃什爾一起僱人移栽了三棵柳樹。以後哪一天,
河流將成為格爾森夫人繼承的遺產的一部分。
“這兩個人就這樣實施陰謀,只是進展緩慢,因為他們不了解真實的情況。小
河是他們未來行動的中心目標。金子就在河裡某個地方。但是,阿諾爾德和格爾森
先生沒有得到蒙泰西厄先生應許的附加遺囑,怎樣解決這個問題呢?”
“只有一個情況……如果這也算一個情況,並與此事有關的話:蒙泰西厄先生
在遺囑最後寫下的一組數字。這很不打眼,格爾森先生沒有明白數字的意義,甚至
不予重視。但是,又必須行動。卡特琳娜可能結婚,這就加速了事情的進程。兩姐
妹決定住在這裡。太好了!阿諾爾德將呆在現場。他寫信給格爾森先生。格爾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