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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繩索之類的道具是可以從外閂上門閂沒錯,但問題是多增加這個動作根本不太可能躲過兩名女傭的視線,再者,裡頭的門閂設計有問題,必須從內側一手控制門、一手控制門閂才閂得上,單由外側利用繩索來閂門,是辦不到的。

    “反覆檢查過後,發現兇手不管從哪一扇門出入都說不通,因此造成矛盾的情況。這就是現在最傷腦筋的部分。”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開口的是白綾莎。若平這時才發現,她的黑眼圈也頗深的,“既然兩扇門都不可能出入,會不會兇手根本就沒有進去?”

    “你是指,利用某種殺人機關?”

    “是啊,就像在第一件案子,我們也討論過這種可能。”

    若平咬著嘴唇,“不是不可能,但如果不能解答出這種機關的存在,那我們還是站在原點,不能就此斷定凶行時兇手一定不在現場。因為兇手也有可能真的進去了,只是我們沒想出他所使用的方法罷了。”

    “說到這裡,”教授道:“我又有疑問,這種不可能的犯案情況對兇手有何好處?這問題在第一案也浮現過。”  

    “沒錯……除了密室構成的理由不明之外,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兇手殺人的時機。”

    “殺人的時機?”

    “我覺得很疑問,如果說在這兩案中,真有預謀殺人的話,那實在很說不通,因為岳湘亞與柳芸歆都是因為臨時的邀約才會前往被殺的地點;既然是這樣,除非兇手就是邀她們的人,否則他怎麼可能知道被害者要前往何處,再事先計劃行兇手法?”

    “你沒提我倒是沒想到,這真的很奇怪,這名兇手好像能掌握被害者一切的私密行動。”

    “被害者前往被殺現場的‘臨時性’與兇手必須安排犯罪手法的事先‘預謀性’,產生格格不入的牴觸。就拿岳湘亞當例子,她是在很隨機的狀況跑進被殺害的房間,就這點而言,兇手根本不可能預料得到,進而演出一場密室殺人的魔術。”

    白任澤點點頭,“如果邀她們的人就是兇手呢?這兩個案子有一個相同的邀約人──方承彥。因為地點是他指定的,他就能事先計劃。岳湘亞會跑進那空房,或許也是根據他的什麼指示……”  

    “當然,從這個角度想的話他會變得相當可疑,而且兩件命案發生時他正好都在門外。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實在不能了解他所使用的手法了。”

    “這恐怕是最大的難題。”

    “犯罪手法、動機、密室構成理由、兇手如何掌握殺人的時機……全部是一團謎,”若平嘆了口氣,“若再不能有所突破,情況會很不樂觀。”

    至此,討論告一段落。若平先行離去,留下教授與白綾莎。前者好像有話對後者說;這也難怪,在發生了那麼多事之後,父親一定有很多想法要與女兒討論。

    他離開餐廳,一眼便望見對面娛樂室內,徐秉昱一個人打著撞球,技術似乎十分純熟;想必是時常留連於撞球店吧。

    若平向左轉,走到客廳前。方承彥與張正宇兩個人在裡面玩著撲克牌。他在靠桌邊的沙發坐下。

    方承彥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也來嗎?”

    “如果不會太麻煩的話。”

    就這樣,三個人打起“排七”來。  

    若平看著手中的一堆爛牌,說:“我這樣問或許很冒昧,但死了兩個人之後,你的心情有什麼轉變嗎?”

    “我也不知道,”方承彥整理著牌,說,“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有時候自己在想什麼,自己都不清楚。人比動物有了理智,卻常會模糊掉本能欲求的意義。”

    “聽起來很深奧。”

    “看吧,這就是理智模糊思考的最好證明。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在說什麼。”

    片刻的沉默,三人默不作聲地打著牌。

    “你愛岳湘亞嗎?”他不動聲色地拋出這句話,也同時拋出一張九。

    方承彥沒有立即回答,他等張正宇下完後,才說:“或許我愛的是自己心中的岳湘亞,而非實際存在的岳湘亞。當看到她的屍體時,我突然感到無比醜陋,不論是對她,還是對我。”

    “你為了她,實行《死刑洞》中的執著。”

    “瘋狂。一直到柳芸歆死前,我仍在瘋狂中。”  

    “是嗎?”

    方承彥突然露出笑臉,“你所謂的執著,實際上也沒什麼,我只不過是將所有車的鑰匙偷掉,企圖將所有人困住,以爭取與愛人多待一會兒的時間。這種執著,與你破案的執著,真是天差地遠,很快就被你揭穿了……我卻發現自己的愛,真是盲目又醜陋,因此是沒有價值的執著。”

    若平沉吟了半晌。他放了一張十。“你跟岳湘亞在圖書室時,她為什麼突然跑出去?”

    “你真的很喜歡問問題,不是嗎?”

    “你不想回答嗎?”

    “倒也不是。”方承彥丟出一張J,“或許告訴你也無所謂吧,我想她會逃是因為恐懼。”

    “恐懼?”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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