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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逕自前走,懶得理那小矮子。我一邊走一邊低聲咒罵,罵幾句,脊背沒由來地癢起來。我越撓越癢,越癢越撓。最後我歇斯底里地回頭向那侏儒喊:“你他媽的再跟著我,我一把火把你那桃花一次性戒菸所給燒了。”
侏儒小小的臉蛋上咧開了個大嘴對我笑:“你的身體癢不癢?”
我怔住,渾身像爬滿了螞蟻,我眨巴著眼睛不住點頭。
侏儒把我拉到一個垃圾堆旁,神秘兮兮悄聲地告訴我:“那是死前的徵兆,倘若你不按照我的方法治,過了今日你必死無疑!”
我盯住侏儒,想要信他,卻又不敢信。剛才還在襯衣里暖得熱熱乎乎的800塊瞬間打了水漂,若是再相信他,不知他會從我身上奪走什麼!若不信,娘的,小命糟蹋了,我找誰理論去。左右思量,我心一橫,眼睛濕潤了。
“大爺,你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
侏儒看我誠心誠懇,他長嘆一聲:“好吧,念你不想死的份上,我救你!今夜,你須按我說的做,要不然,小命休矣!”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我感動的差點給他跪下!
侏儒看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大師似地把我又把我帶到了那個暗澀的地下四層。
……
日期:2007-12-24 1:31:00
侏儒姓卐,他把他的姓氏寫在紙上,我心想:不是納粹吧。我問他:“請問大爺該如何稱呼?”侏儒告訴我,他叫“寺倪”。
好文雅的名字,我向他豎起了大拇指:“人如其名!大爺,我去了。”
寺倪說快去快回,然後向我兜里塞了一根上好的菸捲。
我一溜煙衝進了茫茫的夜色。今夜,寺倪讓我去偷屍,但卻不是太平間裡的屍體。他說,東郊野地里有一塊墳地,墳地里有三座墳墓,今天我的任務就是把全部的墳墓挖開,見到男屍就給燒了,見到女屍,背回來。
我走在漆黑的夜裡,冷得瑟瑟發抖。多他媽荒唐,讓我去挖屍,還在大半夜!白天挖屍多好,第一,不害怕,第二,不容易被抓。倘有人問我,我就說上級領導派我來遷祖墳來了,這多風光。
哎,這年月……
我穿行在寒秋的夜,腳步嗒嗒地和冰涼的水泥地親吻。冷清的街上,除了我再無他人,除了我的腳步聲再沒有任何聲音。我吞咽了一口吐沫,長長深不見底的巷道橫現在我面前。
月色朦朦朧朧,萬物似隱若現。我看到前方不遠處的拐角處站著一個東西,像人。我悄悄地逼近,大氣不敢喘,走近才發現是一根酷似人形的樹樁。
我越走越急,只要一搭眼,遠處不論有什麼東西,我總感覺那是一個筆直而立的人,他正悄悄地等待著我的到來。
幾分鐘後,我又看見了前面臨道站著一個長長飄飄的女子。我心裡安慰自己:“那是一個靜物,只是像人罷了。”
越走越近,我看得愈發清楚,那道邊站著的的確是一個女人:青衣,長發,臉上黑洞洞的,看不清面目,她紋絲不動地立在我前方不到20米處。
幾乎瞬間,我心跳加快。這大半夜的,誰家女子站在那裡?
我悄悄地從她身邊走過,眼角斜睨她,突然,她哎呦一聲向我蹦了過來。我驚叫,撒腿就跑。我看得清了,那是一張慘白的像紙的臉。
我沒命地跑,不知跑了多久,我到了一片荒地。那女子沒有跟過來。我左右審視了周圍,怎麼渾然不覺地到了東郊墳場?
真他媽見鬼了!
說干就干,我解下背上背著的鐵鍬,掄起落下,我開始倒騰墳地上的墓穴。很快,我把第一個 墳墓挖開了。當我揭開棺蓋看到棺材裡的骨架時,我啊地一聲輕叫出來:“ 完了,完了,骨架,我他媽怎麼分別男女?”
正當我一籌莫展時,耳邊突然響起柔弱的女人聲:“大哥,你在幹嗎呢?”
天,我被嚇了一跳,幾乎蹦了起來。轉過頭,才發現身後站著一個面容蒼白的女子。青衣,長發:“你,你……”我語無倫次地倒退著,幾乎跌倒在棺材裡。
“嘻嘻……”女人調皮地笑起來,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我看了一眼地上,她有著長長的影子。我長呼一口氣:“媽呀,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鬼呢?”
“呵呵”女人掩嘴笑了起來:“喂,你是誰,你到這種鬼地方幹嗎來了?”
我笑著走到女人身邊,問:“你又是誰,大半夜的,你一個女孩子到這種地方做什麼!”
我們互問著,不自覺地坐到了一起,沒天沒地地聊了起來。這時,我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個苦命的女人,她19歲那年,父親逼迫她嫁給了一個她不喜歡的有錢男人。婚後,男人每天晚上都折磨她,打她。再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男人變得越來越變態,到最後竟發展到,用繩索把她綁起來,再用滾燙的菸頭燙她的乳房。更可惡的是,男人在她身上一邊幹著變態的事,一邊還哈哈大笑:“臭婊子,當初不願意嫁給我!哼,現在你不是落在我的手上了嗎?現在不論我怎麼折磨你,也不會再有人管,因為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哈哈……”
女人知道,這輩子她算是完了。每天,她不僅僅忍受著丈夫的折磨,還要給他當牛做馬!日復一日,女人艱難地過活著。有一天,女人實在受不了了。她提出要和她離婚,沒想到男人甩出這樣的話:“離婚,離婚我殺了你全家!”說著,男人沖了過來,把她吊了起來,用鞭子抽打。抽累了,男人坐在床上抽著煙狠毒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