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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早晨八點,尚志已經氣喘吁吁地來到寢室門口,咧著嘴用鑰匙打開了門。火紅的束束晨光早已撒滿了整個寢室,凌亂的寢室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尚志掃了一眼床鋪,一個熟悉的身形映入眼帘,姚飛像死狗一樣和衣趴在亂得不成樣子的床鋪上。
尚志搖頭苦笑,走上前去拍醒了還在熟睡的姚飛。姚飛咿呀咿呀地喊叫著,眯著眼睛坐了起來,看到尚志,懶懶地道:“回來了。”
“恩,東海呢?”尚志沒看見張東海,問道。
“不知道。”姚飛的聲音低沉,好象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
“什麼?不知道!”尚志驚訝的幾乎叫了出來。
“是啊,不知道,昨天從你走後,他一直都沒回來。”姚飛此刻已經被尚志的大嗓門徹底地驚醒了。
“天哪,這小子瘋了吧,不上課了!”尚志呼喊著,覺得有點不可想像,因為在他看來,張東海雖然也算個會玩會瘋的主,但是自從認識他以來,還沒見過張東海因為玩耍之類的事逃課,更何況最近班主任對班風學風抓得非常緊,尚志搞不明白,所以接下來,他立刻問道:“他回家了吧。”
“沒有,我打過他家電話,他沒回家,這小子肯定去一個咱倆不知道的地方泡吧去了。小志,等我一會,我洗把臉,很快的。”說著,姚飛端著臉盆衝出了寢室,身後響起尚志的大叫聲:“你快點,快遲到了。”
整個上午,尚志掃視了整個教室N次,可都沒看見張東海的影子。尚志有些著急,想起父親昨晚的叮囑:一定要把破碎的鏡子取回!尚志顯得更加焦急了:張東海身上可帶著兩塊鏡片呢。尚志很清楚張東海的為人:他很愛美,身上總會帶著一面小小的鏡子,昨天他的那面小鏡子不是沒找到嗎,所以此刻張東海的身上一定帶著那兩片碎鏡片。尚志心裡不停地在罵:王八蛋,怎麼還不回來。
時間在尚志的腦袋裡如步履蹣跚的老者在泥濘的道路上艱難跋涉一樣,整整一上午,他沒看見張東海的影子。此刻,尚志失望地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幾乎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小志,還坐著幹嗎,走吧。”姚飛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尚志面前。
“幹嗎?”尚志坐直了身子,表情顯得很無辜。
“吃飯去,放學了!你小子迷離了吧。”姚飛調侃道。
此刻,尚志哪有心情跟姚飛耍鬧,他狠狠地白了姚飛一眼,道:“張東海……”
話說完,尚志就深深地呼出了一口夾帶著失望的怨氣:“跟你說也沒用,走吧,吃飯去。”
日期:2008-3-10 18:07:00
(8)
令姚飛意想不到的是,尚志並不在教室里,他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姚飛困惑極了,下午下課的時候,姚飛的心理正在承受著好奇的極限。鈴聲一響,他像兔子一樣飛速地趕回到了寢室,打開門,姚飛徹底失望了。他呆呆地獨坐在寢室里,自從上這所遼遠市有名的第一中學,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孤獨地呆在寢室里,一年多的時間裡,每次“行動”都是三個人一起,而今天,他有點迷惑。
接近晚上的時候,張東海的母親急匆匆地幾乎是跑著進來的。看上去,她顯得異常憔悴。剛一進門,她就衝著姚飛大喊道:“你見著東海了嗎?”
姚飛看著眼前的這位為了子女而奔波的母親,心頭掠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情感,他輕輕搖了搖頭。張東海的母親“哎”了一聲,著急的有點不知所措。片刻,姚飛道:“阿姨,要不要報警?失蹤的時間已經超過24小時了,可以立案。”
……
遼遠市安廳區派出所里,一位30歲左右的民警和一位19歲的少年對坐在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一問一答。旁邊坐著一位看上去很著急的中年婦女,幾分鐘後,又進來幾位年長的男子,他們進來後誰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眼神里滿是擔憂。
不用說,這少年正是姚飛,張東海的母親陪坐在旁邊,進來的幾個是張東海的父親和叔伯們。談話完畢後,警方很快展開了工作。張東海的親友們開始四處忙碌打聽。一夜過去了,誰也沒有張東海的下落。第二天,姚飛疲憊地踱回了寢室,他想看看尚志和東海回來沒有,和他預想的一樣,寢室里一個人也沒有。姚飛突然使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尚志可能回家了,怎麼忘記往尚志家裡打電話問問呢?電話撥通了,尚志的父親尚良接的電話。
幾句對話過後,姚飛聽到了電話里傳來了陣陣忙音。姚飛想像著尚志的父親飛奔出家門,朝這裡趕來。
尚良一進寢室,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姚飛:“究竟怎麼回事?”
“尚志他好象失蹤了,從昨天中午我就沒再見過他,我們寢室前天已經失蹤了一個,現在已經報了警。”姚飛擔憂地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志他失蹤前在幹什麼?”尚良說這話時,眼神里透過一股恐懼。
“沒幹什麼,中午我們回來午休,醒來後,我就沒有見到他。”
“天哪,我早該料到會出事的,哎……”尚良一個勁地嘆息,搞得姚飛莫名其妙。突然,尚良抬頭盯著姚飛驚慌地問:“鏡子,鏡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