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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狐疑地看著我:“你怎麼來了?”
我看著父親說:“四嬸呢?媽讓你們回去吃飯。”
四嬸這時從草垛後走出來,她看著我笑了笑:“這麼快就吃飯了,只顧著看雪景了,連吃飯都忘了。”
“走吧!”說完,我轉身往回走。一路上,我總覺得剛才父親和四嬸的表情怪怪的,眉宇之間似乎隱藏著什麼,但又覺得不可能隱藏什麼。
日期:2007-11-22 11:53:00
正吃著早飯,同村的好友寶德像雪人一樣來到我家門前,他招呼我到村子裡去搓麻將。正好閒來無事!我匆匆地扒拉兩口飯,便隨他一起去了,這一場麻將搓得天昏地暗,直到晚上九點鐘才散場。我剛走出寶德家,寶德的父親迎面撞了上來。他看見我說:“村裡的九老太爺剛剛死了,你們這些晚輩快去幫幫忙,打個下手,這雪下得緊,人手不夠。你看你長得都跟你父親一樣高了,也該干點有用的事了。”
“咦?九老太爺死了,咋死的!”我問。
寶德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趕緊去吧,你父親也剛剛去了。”
我答應一聲,出了門向村外走去。我管他呢,這個世界,每一秒都有人生下有人死去,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況且,九老太爺今年大概都八十了吧,也該死了。我一向不在意對生命的吝惜,人死是個必然,早死晚死只是個偶然問題,聽天由命吧。我冒著呼嘯的風雪好一會功夫才深一步淺一步地趕到家。隔著窗戶,我發現屋內漆黑一片,輕輕推推門,我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借著外面的雪色,我聽見母親均勻的呼吸聲,她已經熟睡了。我又看了一眼四嬸,四嬸的臉背對著我,似乎也睡著了。
我怕驚擾了母親和四嬸,輕輕脫了衣褲。父親去九老太爺家幫忙了,估計一夜不會回來,大炕上並排鋪著四床被子又那麼擁擠,我索性鑽進了大炕最外面父親的被窩裡。躺下後不大一會,我正昏昏欲睡,這時,一個人影從床上站了起來。還沒等我完全睜開眼睛,一個光滑溫熱的身體鑽進了我的被窩,是四嬸!我大吃一驚,正欲說話,一張滑潤的唇吻住了我剛剛張開的嘴。
四嬸一邊瘋狂地吻著我,一隻手已經摸到了我的兩腿內側。短暫的時間內,我擔心地不住把眼角的餘光瞥向睡在身邊的母親,我害怕母親會被驚醒,但事實上我錯了,母親睡得很熟。幾分鐘後,我徹底向她屈服了。我緊緊地抱緊她,享受著平生第一次觸碰女人的激盪,她握緊我的根部,把身體壓了上來。我心潮澎湃地用手抓住她的乳房,由於太過興奮,手指甲劃在了她的乳房上,她輕輕恩了一聲,在我身體上扭動的更加瘋狂。
很快,我在興奮中爆發。四嬸趴在我的肩頭,良久,她說:“我想自己一個人離開,看到你有妻兒陪伴,我也知足了!”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原來四嬸把我誤認為是父親了,父親和四嬸有一段私情,怪不得今天早上……
我緊張地躺在床上,一直沒敢說話……直到四嬸在黑暗中摸索著下了床,我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黑暗中,四嬸站在門前,她問:“你真正的愛過我嗎?”
我屏住呼吸沒有回答她。
她又說:“我們的孩子真的死了嗎?”
我默默地躺在床上,原來父親和她有過一個孩子。那父親為什麼離開了她,娶了母親呢?我靜靜思索著,緊張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
四嬸沉默了一會,她顫聲問道:“我真的就要走了,我希望你活著!”
我沒有作聲,斜著眼睛在黑窟窿洞的屋內看她。四嬸在門前抽噎了幾聲,推門而去……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
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一直輾轉在睡與醒的中間狀態,不知道自己是醒著的還是睡去了。第二天清早,天剛蒙蒙亮,我刷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昨晚的情景還清晰地殘留在腦中,我轉臉去尋找四嬸的影子。大炕的最裡面,四嬸的衣衫整齊地擺放在床頭……
突然我想起了什麼,不好,我暗喝一聲,迅速地穿上衣服奔了出去。
蒼茫雪白的大地上,遠處,一個人形靜靜地矗立在雪中。我驚駭地慢慢向那人形走去,漸漸地,我看得清了,那是一個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五官的雪人,我走至跟前,顫顫地用手在那人形上觸摸,雪成朵成朵掉落。雪內,四嬸光裸著身子面帶著微笑立於其中……她全身被凍僵了,整個人被凝固成一個冰體雕塑。
我接應不及這突如其來的恐怖,踉蹌跌倒在地。這時,父親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後,他靜靜地注視著四嬸的冰雕,良久,他輕輕地說:“兒子,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木然地沒有說話。父親又沉默了,片刻之後,他說出了這樣一句:兒子,她其實就是你的生母!
……
我呆呆地麻木著,麻木著,眼睛盯在冰體之內她的乳房上,一道手指劃痕清晰地閃現在眼中,定格在心裡……用手指摳去我的眼睛,我的心卻仍然能夠清晰地看見……
當晚,父親帶著四嬸的冰雕屍體失蹤了……大雪依舊滿天飛舞,飄落在矮小的房屋上,乾枯的樹枝頭,遠處的松林間,村頭的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