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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導們面面相覷,好半天,他們拿不定主意。突然,趙啟東惡狠狠地說:“為了保全我們的名聲,只能弄死她了……”

    ……滿地的鮮血,像流水一樣在屋子裡流淌,趙啟東拎著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在這間陰暗的小屋子裡,在打著為人民服務的旗號中,在他們衣冠禽獸的面孔下,這些領導們之間進行了一場骯髒的交易,他們為了防止事情外泄,菜刀在他們手上輪流傳遞,一人砍一刀,直到任晴被完全肢解。

    事後,他們一同殘忍地把任晴殘碎的肢體拋進屋後水塔里的水井中。

    第二天,這些領導借著手中的權力封死了這座窯廠,任晴的未婚夫李寶國四處打聽任晴的下落,未果,在無奈之際,正欲報警。趙啟東適時地出現在了他眼前,他給了李寶國一些好處。還威脅他說:“以後如果再敢為任晴的事提報警,小心你全家性命。”

    李寶國膽小怕事,畏縮地不敢再說什麼!後來的日子,由於李寶國喝酒喝高,一時漏口把這件事的一些殘缺瑣碎情節說了出去。就這樣,這件事在人們的種種猜測中悄聲傳開了,但誰也不敢明目張胆地說,第一,沒有證據,第二,他們位高權重。  

    我聽完,大叫一聲:“哎呀,媽,那口井下好像有冤魂,我快要掉進水裡時,我能感到有一隻手攥住了我的腳。”

    “別胡說,那是你的腳伸進水裡,形成的水漩渦吸你的腳踝,當然會有被手攥住的感覺。”

    啊……我長呼了一口氣,摸著胸口,總算安定下來。我說:“媽,這些都是謠言,你們又沒親眼看見,都是你們這些大老娘們舌頭長,造出來的。”

    “你個死崽子,跟你媽這樣說話,愛信不信!”

    ……

    雖然我將信將疑,可那一夜,我睡得特別不踏實,我夢見一個有著清秀面孔的女子站在井口向我說:“我死的冤,我死的冤,冤,冤……”此聲不絕於耳。我滿身大汗地驚醒,打開燈,我的床邊,鞋上,纏著一撮細長細長的頭髮。

    還記得嗎?那間廚房,那幾件女衫,那些斑駁的紅漆,是紅漆嗎?我深深地懷疑!

    我長大了真想當一名警察!!!  

    《完》

    日期:2007-10-12 22:16:00

    第40篇:《磨牙》

    第一章:廁所里的兇殺案

    我的家鄉,谷村,村如其名,位於雲南省南部一處偏僻的小山谷里。谷村三面環山,山名曰:柳林山。山體上終年林木叢叢,四季枝繁葉茂,濃密遮天蔽日,經年有野豬,野狼出沒,但谷村人丁旺盛,房屋密集而建,一直以來野生動物和村民倒也相安無事。谷村西面有一條大道,直通鎮中心小集市,由於這裡是通往鎮集市的唯一通道,所以秋收季節村西頭大道兩側便會開闢出一塊塊的打穀場。夏忙季節村民便會把收割來的麥子聚集到這裡軋,翻,揚,收。秋後打穀場又會被重新開墾,種植莊稼,循環往復。

    在打穀場旁邊,有一間很大的廁所,青磚茅棚,獨辟一處,站在山體上觀望,尤為顯眼。

    農村裡的廁所與城市的廁所在稱謂上是有所區別的,城市裡的廁所俗稱衛生間或洗手間,而農村里則呼之為茅房,茅坑,屎茅子,糞坑等等。

    我的家鄉,廁所就叫為茅坑。如果要拉屎,就說‘去茅坑了’,誰聽了這話都不會覺得奇怪,這話尋常的如同熟人見面打‘嘿,吃了沒?’的招呼一樣,誰沒沒有仔細想過類似的日常用語有著什麼深奧不可琢磨的含義。  

    可是有一個人卻不,他只要一聽到有人說到去茅坑,他就會悽厲地大叫,像是遭遇即將到來的車禍一樣,眼睛欲要爆裂,手痙攣地撓抓他亂蓬蓬髒得幾乎可以養蛆的枯發,嘴裡喃喃地嘀咕:“不要過來,我什麼也沒看見……不要過來……”

    這個時候,我們這幫光著屁股的小小子就會圍著他不停地起鬨,有時候甚至會撿石子丟他,而他卻似乎不知道疼,反而蹦蹦跳跳地反擊我們。最後,我們這幫半拉大的破孩子往往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像老鼠一樣鑽回家,還硬充胖子不時從家門口探出頭來朝他擠眉弄眼。

    而他,卻站在那裡摸著肚皮嘿嘿地傻笑。

    母親這時總會不失時機地把我拽進屋子,厲聲斥責我多事,並不允許我再去捉弄他。後來,我向母親輾轉打聽,才得知原來他叫二碾子,是村里唯一一個吃最高低保的傻子,每月能拿到一百多塊錢。

    母親說其實以前他不傻,只是……,在我的童年裡,母親一直沒有說出‘只是’後面的什麼。直到我上初一的那年,有一天村外麥場裡放露天電影,趕著大晚上,全村的老少爺們拖家帶口全擠到了那片空地上。電影正放得熱,忽然我感到一陣尿急,於是急匆匆地朝附近玉米地里鑽。夜幕下,稀疏的星斗幽幽爍爍,圓圓的大盤月亮散落下滿滿一地慘白慘白的月光,我借著月色在人頭高的玉米地里找了一塊比較敞亮的地兒,正要脫褲子解手,這時耳邊響起悉悉簌簌的聲音,像是一個貪吃的孩子在啃玉米棒子。好奇之下,我貓著腰一步步向聲音的來源摸去,沒走出幾步,我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正跪在地上雙手捧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大口大口地撕啃,嘴裡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音。他手中的東西似乎很難用牙撕,但那人卻啃得十分賣力,驚異之下,我趴在地上慢慢向前挪動。這一次我看得清了,他在啃一塊血淋淋的骨頭,好像是根腿骨,有手腕那麼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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