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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離一梟此去是杭州府台衙門……把書信悄悄投放府台大人臥室桌上……
這封書信中指出,有“妙手回春”之稱的路月奇,殺生養生,慘害無辜的罪狀。
路月奇的罪證,就是地窖“殺人屠場”,那是被害的無辜。
長離一梟在這封不具名的書信中,向官家指出,路月奇的師門來歷……他這封書信投出,回來戰府,已是晨曦初曙的黎明時分。
午膳過後,眾人都在戰府大廳,長離一梟把昨夜三人去“石橋鎮”的經過情形,說了出來。
他喟然又道:
“朗朗乾坤,路月奇竟然做出這種天理難容,令人髮指的暴行來。”
紅面韋陀戰千羽感觸的道:
“路月奇叛天逆行,做出這種人天共憤的暴行,但最後,還是落得了一個報應……”
大旋風白孤接口道:
“衛島主,你將路月奇點上‘麻穴’,書房扔下一把火……可不將他活活燒死啦?”
長離一梟道:
“不錯,白兄……這就是剛才戰兄所說,讓路月奇落得一個‘焦屍’收場的報應。”
戰千羽目注姜青,道:
“中秋為期不遠,‘玉哪咤’金羽遠去青海,來回這趟腳程,就需要數月……四弟,看來吾等不必赴‘落雁峰’,中秋之約了?”
姜青道:
“是的,大哥,姜青也有這樣想法……”
一頓,又道:
“金羽一宕再宕,言而無信……路月奇說金羽青海之行,可能暗中有所陰謀……”
戰千羽想到一件事上,向長離一梟問道:
“衛島主,你過去是否聽到過,青海密魯山‘無雲谷’,‘夢濤居士’康豪這樣一個人物?”
長離一梟頷首道:
“衛某早年在武林中,曾聽到過此人……”
大旋風白孤道:
“這人用了‘夢濤居士’之稱,不像是出家和尚,看來倒是一位高雅中的文人……”
姜青接口道:
“當時路月奇用了‘前輩’的稱呼……路月奇自己已七十開外,看來此‘夢濤居士’康豪,年壽也不小……”
長離一梟道:
“衛某從當時武林傳聞聽來……‘夢濤居士’康豪雖然並未削髮為僧,但已是一位膜拜佛祖的佛門弟子,是以有‘居士’之稱……”
微微一頓,又道:
“以這位‘夢濤居士’康豪的年壽算來,該與邪神厲前輩相差無幾,也在百齡之上了。”
戰千羽道:
“金羽此番青海之行,顯然是奉師門之諭……”
臉上現出一副困惑不解的神情,又道:
“如果真若衛島主所說,像‘夢濤居士’康豪這類的人物,如何會跟‘魔聖’乙休子有所交往?”
長離一梟沉思了一下,道:
“吾等現在所知道的,僅是路月奇提到此人而已,還不清楚其中內委情形……”
大旋風白孤道:
“衛島主,你剛才說,路月奇那門‘殺生養生’的醫技,來自一部‘天燈朝元錄’秘籍……”
長離一梟頷首道:
“是的……據路月奇說,這部‘天燈朝元錄’秘籍,是他師父‘魔聖’乙休子所賜……”
靜靜聽著的“巧手魯斑”鮑玉,插嘴一句,道:
“衛前輩,你有沒有令路月奇交出這部‘天燈朝元錄’秘籍?”
長離一梟劍眉一軒,道:
“這部秘籍乃是加害天下蒼生的‘罪惡魁首’,老夫豈能容它留下……路月奇交出這部‘天燈朝元錄’,老夫運用內家功力透過掌心,將此秘籍挫骨揚灰,震成粉末。”
“巧手魯班”鮑玉似乎有他的想法,一笑道:
“衛前輩,‘天燈朝元錄’雖然殺生養生,左道旁門,也是一部‘奇書’……留下帶回來多好!”
眾人聽得不由詫然!
他那口子楚楚,一努嘴,道:
“玉哥,你也想學那套邪門醫技?”
鮑玉道:
“楚妹,天下任何一件事,決無十全十美,有利也有弊,‘利、弊’之處,在於自己如何選擇……‘天燈朝元錄’乃是一部曠古難求的‘奇書’,它雖然殺害了一個人,但畢竟治癒了另外一個人……”
大旋風白孤,聽得兩眼直瞪……紅面韋陀戰千羽,若有所思。
長離一梟聽鮑玉說出這番見解,眉宇掀動,緩緩一點頭。
鮑玉又道:
“雖然這門醫技殘忍無比,但自古迄今,天下芸芸眾生,沒有人述著第二部‘天燈朝元錄’出來……秘籍所載殺生養生,但吾等不妨運用其他變通辦法,股體取自牲口,或者取得官家同意,從‘死囚’身上找來……”
長離一梟一點頭,道:
“鮑兄弟說得有理,這是一部曠古難遇的‘奇書’,老夫不該將它毀於掌下。”
大旋風白孤,兩顆眼珠朝鮑玉臉上直轉,嘴裡嘀咕的道:
“噯!鮑兄弟……怎麼你腦袋裡想的名堂,卻是些古里古怪,跟人家不一樣的?”
姜青含笑接口道:
“二哥,如果鮑兄平時所想的,都是跟我們一樣,大哥府邸不會有出現‘順風耳朵,千里眼’了。”
紅面韋陀戰千羽含笑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上,收起臉上笑容,向長離一梟道:
“衛島主,‘魔聖’乙休子給弟子路月奇這部‘天燈朝元錄’秘籍,照此看來,路月奇斂財暴行,出於乃師的授意?”
長離一梟頷首道:
“不錯,衛某也有這樣的想法。”
姜青想到那件事上,困惑問道:
“衛前輩,凌晨時分,你送去杭州知府衙門一封信,這是怎麼回事?”
長離一梟剛才說出去“石橋鎮”這段經過時,尚未提到這件事上,現在姜青問出這話,廳上眾人都朝他這邊看來。
長離一梟道:
“老夫送去這封書信,讓官家知道,地方上發生這樣一件事……並非無頭命案,信中說出有關路月奇的來龍去脈。”
大旋風白孤問:
“衛島主,送去官家的那封信上,有沒有寫上你‘長離一梟’衛西的名號?”
長離一梟搖頭一笑,道:
“這就不必了。”
眾人正在談著時,“瞭望鏡座樓”里的祝頤,出來大廳,視線投向姜青,道:
“四弟,‘紅袖盟’中的女弟子,右手衣袖上,都纏有一塊紅色巾布?”
姜青見祝頤來大廳,突然向自己問出這話,不由怔了一下,才點點頭,道:
“是的,三哥……”
邊上長離一梟,倏然已理會過來,接口問:
“祝兄弟,你在‘瞭望鏡’‘玻璃鏡眼’中,看到這樣年輕女子?”
祝頤道:
“是的,衛前輩,‘瞭望鏡’中出現兩個年輕女子,右臂衣袖上都扎著一條鮮紅色的巾布……不知是不是‘紅袖盟’中女弟子?”
姜青道:
“三哥,不會錯,這是‘紅袖盟’中人……待我前去一看,難道‘銀枝寒梅’金昭又來杭州?”
眾人來到“座樓”,姜青坐下旋椅,調準距離,朝“玻璃鏡眼”看去……
突然一聲輕“哦”,道:
“原來是她們兩人……”
邊上長離一梟,問道:
“小兄弟,是誰?”
姜青兩眼注視著“玻璃鏡眼”,道:
“是‘紅袖盟’中‘映月’藍姑,‘飄雪’依翠兩名女弟子……”
戰千羽問:
“四弟,她們去向何處?”
姜青回答道:
“兩人走向湖濱一帶……”
長離一梟聽來感到奇怪,不由道:
“走去湖濱一帶,那裡又有什麼可去的所在?”
柳殘陽 》 《邪神外傳》
柳殘陽《邪神外傳》第二十章 席上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