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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緣太整齊了,絲毫不像是一般的刀所切割出來的痕跡,從這細膩的程度來看,反而更像是被極細的絲線鋒利的划過所留下的印記。莫非是那偶線所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股濃濃的殺意衝進了我的嘴巴里,胃裡面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嘔出來。我咬了咬牙,站起身,對那面若土色的掌柜冷冷的說道:“這沒什麼,不過就是死了一隻貓,打掃一下就行了。”然後便想回走去。
“公子。”那掌柜的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臉上有些慌張的說道:“公子有所不知啊,這貓死在這門前,不出三日,定有血光之災啊!”
“這話怎講?”我停下腳步,臉色陰沉的問道。
掌柜的嘆了口氣,低聲說道:“這個小鎮裡啊,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就是說只要有貓死在門前,不出三日,這房間之中必將會發生血光之災啊。前些年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少了,已經死了不下十個人了。這如今竟然被我們客棧撞上了,哎。”那掌柜的說著,急於要垂淚而泣。
我感到一陣好奇,便問道:“哦?竟有如此說法?那這個說法是怎麼流傳開來的呢?”
掌柜的眨了眨那雙略顯昏花的眼睛,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然後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突然之間就有了這麼一個說法。”
“好吧。”我淡淡的說道:“掌柜的不用擔心,我就在你這店裡住上三天,若是有血光之災,我幫您當這便是。那地府之中還沒有幾個人能不給我面子。”說罷,便拂袖上樓了。捕神跟在後面,低低的問道:“公子怕是從那貓的屍體上看出了些門道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我無奈的笑了笑,嘆了口氣,說道:“那冒得屍體被切的太整齊了,不像是利刃所致。更像是那絲線所為,恐怕,就是昨晚那操縱了那兩個腳力的那人幹的吧。”然後神情之中不由得充滿了憂愁,喃喃的說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捕神見我如此黯然的神情,便安慰道:“公子不必沮喪,既然這件事情沒有頭緒的話,我們就先去那北街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線索。”
我長嘆一聲,說道:“也只好如此了。”然後快走幾步回到房間,百里申靠在椅子上打著盹,那兩個人仍舊面色虛弱,顯得十分痛苦。外面陰沉沉的,絲毫沒有陽光,但是卻顯得有些刺眼。冷風時不時的刮著,吹動著什麼東西,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就像是鋒利的指甲划過牆壁時所發出的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響聲,格外的不舒服。
百里申聽見響動,睜開眼睛,見我們回來了,便急忙問道:“公子出什麼事了?”
“樓下死了一隻貓。”我簡單的說道:“對了,我和捕神去北街走一趟,你在這裡看著這兩個人,不能讓他們離開半步,明白了麼?”
百里申看了看榻上那兩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人,拍了拍胸脯說道:“放心把公子,這兩個人肯定跑不了的。”
“但願如此。”我白了百里申一眼,冷冷的說道:“就你這個二愣子,說不定連自己都搭進去了。”然後我抬手阻止了想要辯解的百里申,說道:“這小鎮上似乎有些不對勁,你一個人在房間裡要小心一點,我們會爭取快去快回的。”
“哦。”百里申嘟著嘴巴悶悶的說道,然後有些抱怨的自言自語道:“公子你就嚇唬我吧。”我笑了一下,然後抓起桌子上的劍,和捕神走出了門。客棧門口的人已經差不多散去了,其實大多數人也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裡來的,看到發生了什麼事,心裏面的好奇心也滿足了,就不會過多的停留了。或許這也就是這個小鎮之中獨有的環境造成的吧。
天空有些陰沉,灰色的雲朵積壓得十分厚重,讓人無端的冒出一股壓抑的感覺。寒風輕輕的吹拂著,似有若無的帶起了一陣那街道上的塵土,前面的視野有些模糊。在向掌柜的打聽過了北街死人的那家的位置之後,我和捕神便動身了。小鎮的街道雖不寬闊,但是卻枝杈甚多,稍不留神便會迷失方向。而兩側的行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充滿著漠然的氣氛,目不斜視的向前走著。偶爾和什麼人擦身而過,也只是露出淡淡的厭惡的表情,之後便繼續走著腳下的路。
我和捕神沿著小路一直向北走去,轉了一個彎,便遠遠的看到了前面不遠處有一座看起開很大的宅子,從那裝飾精美的院牆來看,應該是一家頗為富有的人家。門梁之上垂掛著樸素的白綾,應該是這裡面剛剛有人過世,不過卻感覺不到任何悲傷的氣息,相反,卻涌動著一絲不安。那宅子的上空隱隱的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就像是那似有若無的怨氣,黑黑的籠罩在那深黑色的屋脊的上方,散發著讓人不愉快的味道。
“看起來就應該是這裡了。”我皺了皺眉頭,輕輕地說道。然後走上前去,握住那冰冷的有些鏽跡的門環敲了幾下。清脆的聲音立刻迴蕩在了空曠的院子之中,有些孤寂。過了很久,裡面才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然後那扇門緩緩的打開了一條縫,一個臉色臘黃的管家用那雙老鼠一般的狐疑的打量著我們,細聲問道:“請問兩位找誰?”
“在下前來拜見你們家老爺。聽說少姑娘過世,以表哀思。”我抱拳一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