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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安慰讓他漸漸的從生意的失利中走了出來,而這個時候,他發現妻子懷孕了。給無疑是給已經愁雲密布的家中帶來了一絲安慰。商人十分開心,便僱人打點著錦緞店的生意,自己則留在家中照顧妻子。一晃十個月便過去了,妻子臨盆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商人樂的嘴都何不攏了,整天圍著兒子轉來轉去。
但是好景不常,漸漸的商人發現,兒子長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但是在溫柔的妻子面前又不忍發難,於是便趁著妻子回娘家的機會,找了一個曾經在衙門裡面做過仵作的老頭,想要滴血驗親。可想而知,結果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將商人炸得頭暈目眩,險些當場昏倒。兒子不是自己的。商人急忙塞了一大筆銀兩作為封口費之後,才慢慢的想起來幾年前妻子和鄰村一戶人家的公子之間的風流韻事。他氣急敗壞的跑到鄰村,盯了那戶人家好幾天,終於在一天下午看到了那扇緊閉著的大門終於打開了,自己的妻子挽著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商人氣的頭快炸了,一個箭步衝到兩人面前。妻子看到商人的出現不由得嚇得大叫一聲躲在了那個公子哥的身後。商人仔細的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眉宇之間依稀的和家中的兒子驚人的相似。暴怒之下的商人當場寫下休書,休了妻子,然後回到家中欲將那個孩子抱還給那個公子。
但是,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商人抱著孩子氣急敗壞的向鄰村趕得時候,理智被怒火沖的越來越不清晰了。他發狂一般的死死的掐著孩子的咽喉,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這個賤婦!賤婦!賤婦!!”當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臉色鐵青了。商人嚇得大叫一聲,反射性的一鬆手,孩子便掉在了地上。商人的腿都軟了,他顫顫巍巍的走到孩子跟前,發現孩子的雙眼暴突著,臉上浮現著詭異的神情。似乎是笑容,但更多的是一種猙獰。商人驚慌失措的將孩子的屍首匆匆的掩埋了,便逃命一般的回到了家。
到了晚上,商人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由得長嘆一聲,熄滅了燈火,帶著悲憤與惶恐的心情忐忑的爬到床上,盯著眼前的房梁發呆。
房間裡靜極了,只能聽到自己沉重而又紊亂的呼吸聲。窗外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閃電一次次的劃亮了漆黑的空間,又在頃刻之間恢復了黑暗。商人被這時而響起的轟鳴聲搞得異常不安,於是他翻了個身,將耳朵緊緊的貼在枕頭上面。
“嘻嘻.....嘻嘻....”
商人猛的坐了起來。剛才是誰在笑?他警覺的打量著四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也許是自己太累了吧。商人搖搖頭,躺回到床上。就在他昏昏沉沉快睡著的時候,一道閃電照亮了眼前的空間。在朦朦朧朧中,商人看見了一張嬰兒的慘白的臉就在自己的眼前!
“啊!!————”
商人慘叫一聲從榻上栽了下去,他急忙回頭看去,一個模糊的孩子的身影趴在床上,揚起那張慘白的臉,死死的盯著自己。臉上,還帶著陰森的笑!
“啊!!不要過來!我不是有意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商人渾身癱軟的向後瑟縮著,仿佛要將身體塞進身後陰暗的牆角里。
又一道閃電划過,商人鼓起勇氣向床榻上瞄了一眼,那個孩子的身影不見了。可能是自己的幻覺吧,商人這樣的安慰著自己,然後心有餘悸的回到床上,度過了難熬的一夜。
商人原本以為事情結束了,但是第二天的晚上,孩子的聲音再度迴響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第三天,第四天,接連好幾天都是如此。商人終於崩潰了,他找到一個走旁門左道路線的道士,請求一個驅散孩子怨靈的方法。那個道士神秘的對商人說:“方法倒是有,不過過於邪惡,我怕會給您造成不幸。”
商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只要這個孽種不來騷擾我,怎麼樣都行!”
道士打量了商人一陣,說道:“好吧。但是貧道道行有限,待事成之後閣下務必將其帶到王城請法力高強之人做法將其化解,不然的話七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商人心驚膽戰的答應了道士,然後秘密的將孩子已經快要腐爛的屍體挖了出來,交給了那個道士。道士接過用黑布包裹著的孩子的屍體轉身便走了。商人在焦急和不安的等待中度過了兩天,第三天午時的時候,道士出現了,但是他的樣子嚇了商人一大跳。道士整個人都像是被什麼吸乾了一樣,身體乾癟得已經不成人形了。臉上縱橫交錯著布滿了細小密集的紋理,顴骨詭異的高凸著,而那眼睛則深深的陷入眼眶之中。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從墳墓里爬出來的乾屍。
商人驚訝的問道:“道長,您這是......”
那道人重重的搖晃了一下,仿佛每一個動作就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一般。他勉強的伸出手,將一個用黑布抱著的沉甸甸的東西交給商人,用沙啞虛弱的聲音說道:“快將這個......帶到王都......請高人......化解......”然後兩眼一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他死了。
商人被這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倒吸一口冷氣,猛的後退幾步,死死地盯著道士那具已經不成樣子的屍體,強烈的恐懼撕扯著商人的神經,商人急忙的將那具乾屍背到後山扔下了山崖。之後商人急匆匆的趕回家,打開了那個布包,卻是一個已有些許年代的一盞精美的青銅杯。上面的朱雀展翅翱翔一般的盤旋在杯壁上,散發著陰森的寒意。商人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想要重新將杯子包起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