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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來吃喜酒的村民,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要來鬧場,一個個居然手持鐵杴鋼叉就朝夜寒沖了過去。
夜寒僅從面具中露出的雙眼微微一眯,利劍猶如游龍一般瞬間划過最先衝到他面前的村民身上。
血濺五步,七八個村民如同割麥子一般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人立刻膽寒了,緊緊抓著手裡的農具,卻不敢靠前,慢慢的往後退。
夜寒如同從地獄中走出的修羅,劍尖斜拖在身側,鮮血還在從劍身上緩緩滴下來。
“殺人啦!”老女人又扯著嗓子吼了起來,“大活兒併肩子上啊,他就一個人!”
那些村民聽到老女人的叫聲,又往前走了兩步,夜寒的手腕一轉,那些村民又被嚇得退後更多。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放開她。”夜寒的聲音冷如寒冰。
“觀音娘娘救命啊!”老女人哭喊了起來。
我的心立刻一沉,整個院子忽然颳起了一陣狂風,那些站著的村民一個個都軟倒在了地上,狂風之中出現了九個身著黑衣的人,他們手持造型怪異的彎刀,將夜寒團團圍住。
“夜寒,如果你就此收手,跟我們回去,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其中一個黑衣人看著夜寒。
我忍不住心裡一顫,什麼意思,難道這些變著花樣想把我嫁掉的人,其實和夜寒原本是一路的?
“既往不咎?”夜寒冷笑,“誰給你的資格,來追究我的過錯!”
話音未落,夜寒已經出手了,利劍朝著剛才說話的黑衣男人直刺而去。
☆、053 夜寒被抓
夜寒和九個黑衣人戰成了一團,劍氣刀芒縱橫,不斷有失去意識的村民,稀里糊塗的送了命。老女人拉著我就想往屋裡躲,那個穿著新郎官衣服的年輕男人已經被嚇尿了,腿軟的幾乎站不住,被他爹連拖帶拽的扯進了屋子裡。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拔下頭上的髮簪,狠狠戳向老女人的臉,老女人一躲,髮簪在她臉上劃開一道血口子,她血流披面,想打我,又被我用簪子扎了手。
為了保命,老女人已經顧不上我了,自己抱著腦袋鑽進了屋裡,我掀了張桌子躲在後面,身上長長的喜服十分礙事,我連撕帶咬,扯掉了半截裙擺,想著一會兒如果需要,跑起來也能快點兒。
我從桌子後面探出腦袋,只見那九個黑衣人配合十分默契,攻受之間轉換飛快,他們手裡的彎刀居然還帶著鎖鏈,更加限制夜寒的行動。
夜寒以一敵九,依然絲毫不落下風,然而也沒有顯示出非常明顯的優勢,我看的著急,恨不得衝上去幫忙,可我什麼都不會,過去了只能添亂,除了躲在桌子後面看,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我觀察了一段時間,忽然覺得這是自己逃跑的大好機會,那九個黑衣人都在攻擊夜寒,村民們也都失去了意識,這一家三口更是不管我,如果我跑了,夜寒就算打不過他們,總可以脫身去找我。
從前院出去是沒可能的,我溜著牆邊,迅速跑到了後院,後院裡養了些雞,還有幾隻羊,角落裡擺著鐵杴之類的東西,我把鐵杴拿過來,頂在牆角,藉助鐵杴和雞籠子,爬到了羊圈頂上。
想了想,我又撕了條布下來,塞在了羊圈頂棚的雜草里,我這樣一路留下標記的話,夜寒肯定能很快找到我。
我已經騎在了牆頭上,我看了一眼夜寒,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圖。夜寒也正好向我投來目光,飛快的點了下頭。
我心裡一喜,正準備從院牆那邊下去,忽然院子裡青光大盛,我條件反射的抬起胳膊擋了一下眼睛,就這麼一瞬間,九把刀同時架在了夜寒脖子上。
夜寒試圖反抗,其中一個黑衣人立刻出手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夜寒手中的劍“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就在此時,一個女人緩步走進了院子。
她帶著面紗,我看不到她的臉,只是從她袖口露出的手背,分辨出她年紀恐怕不輕。她身穿青色長裙,那雙露在面紗外的眼睛,淡漠的不帶一絲感情,她看了一眼夜寒,又將目光轉向了我。
“下來吧。”那女人淡淡說了句。
明明我在牆頭上,對於院子裡所有人來說,我都是居高臨下的,然而她那一眼,卻讓我生出自己渺小無比的感覺來,她那三個字,語氣如此隨意,但是我有種必須聽從的感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到底是誰?”我強撐著問那女人,“上次屍妖提親,也是你在背後主使的對不對?”
那女人根本沒有理會的我的問題:“下來做你的該做的事,否則,他就要死。”
“悅悅,別聽她的,她不敢殺我!”夜寒雖然被冰冷的刀鋒包圍,但是依然沒有露出絲毫軟弱的表現,“你不能嫁人。”
“哦?”那女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夜寒,你難道不知道,有些時候殺人是最簡單的事情,你也應該相信,我有無數種方法,能讓你生不如死。”
女人話音未落,便屈指一彈,一道細細的青芒打中夜寒的面具,黑色的面具如同脆弱的玻璃,稀里嘩啦的碎裂,而夜寒的臉上,多了一條小小的傷口。看起來好像並不嚴重的傷,去而讓夜寒悶哼了一聲,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別,我下來,我這就下來,你別傷害夜寒。”我一看就急了,我和夜寒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她要我怎麼做,我就得怎麼做。根據之前那些人的對話,我想只要不是逼不得已,這個女人還是不會殺夜寒的,但是她會折磨夜寒,我不願意夜寒為了我被他們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