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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琛點了下頭,於是我們故意晃晃悠悠的。來到了當初妖魔王出來的那個小院子外面,沒想到這院子周圍居然有守軍看著,整個院子四周都圍起來了。我裝作好奇上前去問,守軍說,妖魔王被封印了一千年,這裡有他殘存的魔氣,為了不讓人誤入被魔氣所傷,所以天王特意下令不許任何人進入。
聽起來好像是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可是如果是為了保護別人不被魔氣所傷,何必弄這麼多人守著,派兩個人在門口警戒一下就好了,分明是心裡有鬼。
既然進不去,我們只能離開,回到我房間之後,我依著記憶,將那院子的俯瞰圖草草畫了出來。
“這排水渠肯定是故意弄成這樣的,哪兒有排水渠做的內低外高,下起雨來,這院子豈不是被水淹了。”我對葉景琛說,“那天你沒看到,那些妖魔大軍故意死在這院子附近,血全都流進這院子裡,我懷疑魔王封印,是被妖魔之血硬生生給沖開的。”
“照你的說法,要麼是天王勾結妖魔,要麼是天王宮裡,有妖魔的奸細。”葉景琛盯著我的草圖,皺著眉頭。
天王宮裡有奸細我理解,天王勾結妖魔,我覺得完全不可能,帝釋天之所以能在有三十三個神的天族內,坐穩天王的位置,還不都是因為他封印了妖魔王,他和妖魔之間的仇怨可謂是不共戴天,何況他要跟妖魔勾結,妖魔大軍怎麼會來攻擊天王宮呢?
“那院子再小再偏,也是天王宮裡面,誰能在天王眼皮地下把排水渠修成那樣,妖魔王封印在這天王宮裡,又有幾個人知道確切的位置,還有妖魔大軍,他們雖然攻破了天王宮,可是天王宮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不過塌了段圍牆,死的都是些軍士,可有八部眾王受傷?”葉景琛放下草圖,“這院子裡的封印,我懷疑已經被鬆動過不止一回,否則不應該單單只用妖魔之血就能沖開。”
我腦子裡亂鬨鬨的,雖然帝釋天在我心裡,是個又狠毒又冷血的人,可他還是有底線的,畢竟他是天王,是八部眾王之首,跟八部眾再怎麼內鬥,他也不會做勾結妖魔損害八部眾的事情。
然而葉景琛的話卻又不無道理,妖魔王的封印在那個小院子裡,我記憶里都不清楚這事,如果真是內奸發現的,那他得多受帝釋天的信任,但帝釋天那種人,怎麼會信任別人?
所以,我父親不僅把我的婚事狠狠利用了一把,到頭來,還害的來給他們通風報信的夜寒昏迷不醒,我被妖魔王下了妖魔印,成了眾人唾棄的叛徒,呵呵,他可真是個好父親啊!
“你也別想太多,我只是不排除任何可能,畢竟我們對三十三天界都不熟悉,或許這事情還另有隱情呢?”葉景琛拍了拍我的手臂。
我搖了搖頭,這一切暫時只是我的推斷,我只希望將來有一天證明的時候,事實不要真的如此,那我對這個父親,可才真算是絕望到底了。
午後,葉景琛去了我隔壁的房間休息,我就在自己的這間屋子裡慢慢看起來,每一個擺設,每一件小玩意兒,都感覺那麼熟悉,我的手指輕輕撫過它們表面,腦海之中確實有些相應的零碎片段,不過好像都只有我一個人,整日與這些東西做伴,我的父母呢,我小時候他們都不陪我玩的嗎?
忽然,有人敲門,我打開門一看,居然是之前在花園裡遇到的凝雪,她對我淡淡笑了笑,手裡拿著個小盒子,說是她做的點心,想給我嘗嘗,我趕緊讓她進來,對於這個可以嫁到天王宮的妖族女子,我還是很有興趣的。
我們閒聊了幾句,都是凝雪在問我人間界的事情,之後不知不覺就說到了夜寒身上,她說她對夜寒也早有耳聞,肯背負鬼絕印去人間界找我,在八部眾之中,大約是最痴情的王子了。
“可是他現在昏迷不醒,我聽人說,他的外傷已經好了,神魂也沒有問題,可就是醒不來,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我說著,心裡覺得很堵。
凝雪聽完,猶豫了片刻,好像想說什麼,卻又沒說,我感覺她似乎對夜寒的情況有所猜測,立刻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好姐姐,你知道什麼,你就告訴我吧,你在天王宮裡也這麼久了,那天妖魔大軍圍攻天王宮,我也只在外面看到,進來都沒找到夜寒,就被抓走了,我真的很想他快點兒醒來。”我看著凝雪,用幾近哀求的語氣問她。
凝雪咬了下嘴唇:“悅公主,不是我不想說,只是,這種情況在夜寒王子身上,恐怕不太可能,我也就是猜測。”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你就說說嘛。”我晃著她的胳膊,“說說,或許和你猜的差不多呢,至少也能給別人提供一個思路。”
凝雪沉吟片刻:“悅公主,這種情況,在妖魔族裡曾經發生過,你知道,妖是天生的,魔是後天的,魔由心生,無論是神還是妖,心生魔種就會成魔,可是魔氣與靈力或者妖力都不相同,一旦一個妖要轉化成魔,就必須要經歷一個入魔的過程,這個過程之中,妖會昏迷不醒……”
“不可能!”我一下就站了起來,打斷了凝雪的話,“夜寒是夜叉王子,是純正的神族,怎麼可能成魔。”
凝雪靜靜的看著我,並沒有因為我的態度而生氣,她或許早就料到我會這樣。過了半晌,我一屁股跌坐回去,難不成夜寒和妖魔王真的有關係,他們那張酷似的臉並不是什麼巧合,也不是妖魔王故意為之,那滴血,更不是妖魔王做的手腳,它給我的信息,確實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