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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有交錯縱橫的黑色烙印,一直延伸到他的脖子,幾乎布滿了整張臉皮,將他的面孔徹底破壞了,再加上他此時憤怒至極,整張臉顯得猙獰而恐怖。
我的眼淚已經不自覺的從眼角溢出來,驚恐,絕望,席捲了我的全身。
我的意識在逐漸的模糊,我的眼睛開始慢慢合上,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要死了嗎?
☆、015 馬主管之死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看天色也就五點左右。我立刻就坐了起來,掀開被子跳下床,光著腳衝進了洗手間。
脖子上沒有絲毫被掐過的痕跡,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觸覺也一同往昔,我沒死,不僅沒死而且一點兒傷都沒有。
之前是我在做夢?我的幻覺?
如果真是那樣我會很開心,但是我知道,之前的一切確實是發生過的,那個男人,那個滿臉黑色烙印的傢伙,差一點兒就把我掐死了!
喜怒無常,暴虐,專制,蠻橫,這是他給我的全部印象,因為他之前從張伯母手裡救過我,而讓我對他減輕的那些畏懼,此時成倍的重新充斥我的身體。
我站在鏡子前面,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為什麼會惹上那個傢伙,他又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有些渾渾噩噩的,從洗手間回到臥室,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被子也不想蓋,就那麼望著天花板流眼淚。
我不知道這一次他為什麼放過了我,他發怒的理由讓我覺得根本不可理喻,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發瘋,萬一下一回他真的把我弄死了呢?
我扔不掉那個小人兒,也就無法擺脫那個男人,他也不允許我逃跑,我該怎麼辦?
第二天我去上班的時候,依然是沒精打采的,辦公室里有人在低聲議論什麼,我根本沒心思聽。我正對著電腦發呆,頭髮突然被揪住,將我從椅子上扯了起來。
“狐狸精!你說,你把我老公弄哪兒去了!”一個中年微胖的女人氣勢洶洶的衝著我吼。
我頭皮疼的眼淚都泛出來了,這女的是誰啊,她老公又是誰啊!
“馬太太,你先冷靜點兒,你先把人鬆開。”AE小吳衝過來就把那女人往一邊拉。
馬太太,馬主管的老婆?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這個騷狐狸昨天把我老公叫出去之後,我老公一夜都沒回來,電話也不接,誰知道是不是死在外面了!”馬太太原本不想撒手,但是滿辦公室的人都在看她,她只能放開了我的頭髮,卻依然指著我的鼻子大罵著。
我委屈到極點,我什麼時候把馬主管叫出來了,昨天明明是他給我打的電話好不好,況且他沒回家,關我什麼事啊!
辦公室里充滿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大家看著我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樣了,恐怕以為我和馬主管早就勾搭上。
“鬧什麼呢,都沒事幹了是不是!”總經理終於出來了,大家趕緊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只是還在偷偷往我們這邊瞄。
總經理先是狠狠瞪了一眼馬主管的老婆,然後用不明所以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讓我們倆跟他去辦公室說。
馬主管的老婆一進總經理的辦公室,就開始向經理哭訴,說我勾引馬主管,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昨天馬主管接了個電話就出了門,有人親眼看到我在路口上了他的車。
“那個死鬼在外面有人,我早就知道了,我為了這個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他現在連家都不回了,姐夫,您可要給我做主啊!”馬主管的老婆哭天搶地。
總經理坐在書桌後的老闆椅上,點了一支香菸,他吐了口煙霧,然後撩起眼皮瞄我。
“老闆,我和馬主管什麼都沒有,真的!”我有些著急。我把收到馬主管的郵件,讓我做海報的事情給總經理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包括昨天馬主管帶我去鬼屋的情況,我再三強調了我根本不是自願去的。
“鬼屋?”總經理皺了下眉頭,“我怎麼沒聽說過這麼一回事。”
我急忙說我有那個鬼屋的照片,是馬主管發給我的,就在我的郵箱裡。總經理把他的筆記本電腦撥轉了過來,讓我把郵箱打開。
工作郵箱也沒什麼東西需要隱瞞的,我立刻登錄了郵箱,卻發現那封郵件不見了,翻遍郵箱都找不到。我還找了發件箱,我給馬主管發海報的那個郵件也不見了,怎麼會這樣呢,難道又是我家的那個男人做的,他這不是坑我嗎!
“我,我可能不小心把郵件給刪了。”我哭喪著臉,“我真的沒說假話,那個海報我家電腦里還有呢,馬主管原本要讓我改,我昨天晚上回去之後不舒服,還沒來得及改,PSD都存著呢。”
“你說你昨天是自己從鬼屋回的家?”總經理問我。
我忙不迭的點頭。
“馬強車上不是有GPS定位嗎,你沒打電話問過他的車在哪兒沒?”總經理又問馬主管的老婆。
“能沒問嗎,人家說車自打昨天下午開到郊區,就一直沒動過。”馬主管的老婆抹著眼淚,還狠狠瞪了我一眼,“肯定是和騷狐狸跑到那地方干見不得人的事去了!”
我簡直太冤枉了,就算我再飢不擇食,也不至於跑去勾引馬主管吧,他的歲數給我當爹都夠了,何況還是那副尊容,如果為了錢,要勾引我也勾引老闆,幹嘛勾引他啊,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