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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照片?”AE奇怪的問我,“你倒是把照片發給我啊。”
我心裡馬上“咯噔”一下,聊天記錄里果然沒有那張照片了,翻遍了素材包,也再沒看到那張照片。
我覺得我快瘋了,為什麼又會出先這種情況,那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啊!
我都不知道這一天在公司是怎麼熬過去,眼看要到下班時間,我手裡的活兒還沒幹完。
明天又是周末,能走的的都踩著點兒的走了,我這案子雖說周二才交,但是我寧願在公司加班,也不想回家。
不知不覺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我把稿子做完,掃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快十一點,整棟大樓里都安安靜靜。
人就是這樣,有事情的做的時候,腦子裡一般不會想別的,等一個人空閒下來了,就開始各種胡思亂想。
比如某張辦公桌下面會悄悄爬出個穿白衣服的人啊,頭頂的電燈會忽然閃爍啊,關掉的電腦屏幕會自己亮起來啊之類的。
原本我以前也就想想,馬上把念頭壓下去,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那些恐怖的畫面,在我腦袋裡怎麼都揮之不去。
我收拾東西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快,高跟鞋敲在地面的篤篤聲,緊張的像是身後有狗追。
空蕩蕩的樓梯間裡,我緊緊捏著包等電梯,忽然我的手機響了,嚇得我手一抖差點兒把包扔出去,摸出手機一看,原來是安然來的電話。
“悅悅,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而且是雙喜臨門呦!”安然笑嘻嘻的。
我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好消息,我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我找到人了,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很不錯的男人。”安然嘿嘿一笑,“我已經跟人家約好了,明天下午三點,我們直接去你家。”
“等等,你先把話說清楚,你要讓誰來我家?”我急忙問。
“當然是幫你驅邪的了!”安然有些不滿的說道,“之前給你打電話就是想介紹他給你認識,結果你手傷了,我就想先緩緩,沒想到原來他就會驅邪,早知道我們周二就到你家去了。”
“什麼!”我大叫一聲,“你打算介紹個神棍給我當對象?”
回音將我的聲音放大了許多,我忍不住縮了下脖子,正好電梯來了,裡面信號不太好,我聽安然的話都斷斷續續的,根本不知道她在講什麼,電梯還沒到一樓,電話乾脆斷了。
我撇撇嘴想著出去再給她打回去,一抬頭,在電梯門上看到了一張扭曲的臉。
我尖叫一聲把手機扔了出去,電梯正好停住了,電梯門打開,外面並沒有人進來,然而我根本不敢在電梯裡再待下去了,撿起手機衝出了電梯口。
我已經在五樓,一邊給安然撥電話,一邊從樓梯間飛快的往下跑,給安然打電話自然是希望有人陪我說話能不要那麼害怕,可是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摔壞了,電話根本撥不出去。
我只好一個勁兒的往下跑,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外面,這會兒雖然很晚了,街上畢竟還是會有人的。
我一直在下樓梯,跑了好長時間才發現不對勁,五樓雖然不低,但是也不至於這麼高吧,怎麼我還沒跑到一樓。抬頭一看,樓道里“第四層”的標誌瞬間印入我的眼帘。
我感覺自己的頭髮根都站起來了,腳軟的簡直要站不住,我走了那麼久,卻還在四樓嗎?
手機依然撥不出電話,我幾乎要哭出來了,可是我不敢站在原地,只能繼續往樓下走。
這一次我的速度極為緩慢,因為我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樣,我咬著嘴唇強忍著眼淚,兩隻手都抓著樓梯扶手,磕磕絆絆的往樓下挪。然而我走過兩段樓梯之後抬頭一看,牆壁上的樓層標誌,依然顯示我在四樓。
我簡直要瘋了,開始不顧一切的尖叫起來,我希望有人能聽到我的叫聲,把我從這裡帶出去。
我第一次有了回頭的打算,寫字樓一到四層都是屬於一家商場的,電梯並不停,如果回五樓去,能不能從電梯出去?
我轉過身往樓梯間的門看去,黑洞洞的玻璃上,赫然貼著一張猙獰的人臉,而那個人,就是張大媽!
我的眼淚噴涌而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張大媽,我求您了,您放過我吧,勤勤真的不是我害死的!”
我幾乎絕望了,捂著腦袋坐在地上哭著,過了沒多久,一隻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哎,你沒事吧。”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的口音。
我偷偷抬頭瞄了一眼,原來是寫字樓里的保安,我簡直跟看見了親人一樣,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抓住了他的胳膊,我說能求您送我出去麼,我崴著腳了。
保安立刻說行,我瞟了一眼樓梯口的玻璃,依然黑洞洞的,不過張大媽的臉倒是不見了。
我扶著保安的胳膊,慢慢往樓下走,其實我真不是裝的,穿著高跟鞋跑了不知道多久的樓梯,我的腳真的快斷了。
保安把我送到寫字樓外面,還幫我攔了計程車,我給人家說了好多遍謝謝,才鑽進車子走了。
小區裡的靈棚已經撤去,花圈也沒了,讓我感覺好了不少,而且還有幾個同樣晚歸的住戶,和我一起乘電梯上樓,否則我今天恐怕是不敢再進電梯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