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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把出生時間告訴蔡曉濱,蔡曉濱在客廳里一邊踱著步子,一邊默默計算著。
我有點兒緊張,從前我根本不信什麼風水啊什麼八字啊,覺得就算是真有這麼一套東西,大部分也是知道點兒皮毛就拿來隨便糊弄人的,不過看蔡曉濱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難道我真是命里註定有什麼災劫?
忽然,蔡曉濱抬頭看向我,臉上帶著些不明所以的笑意:“有點兒問題。”
我的心一下就揪起來了:“什麼!”
“那個,能借我個計算器麼,我算術不太好。”見面以來一直顯得挺有范兒的蔡曉濱,不好意思的撓了下後腦勺。
……
我去臥室找計算器,隔壁的房間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倒了,狠狠砸在了牆上。
隔壁還有人住著?我皺著眉頭往那邊看了一眼,張大媽昨天都出殯了,不過勤勤的後事好像沒聽說什麼時候辦的,或許是那個女人還住在張大媽家?
我沒太在意,拿著計算器回了客廳,卻發現蔡曉濱站在門口,從貓眼往外看著。
“他幹什麼呢?”我搗了一下安然,低聲問她。
“我哪兒知道。”安然有些緊張的回答我,“難道外面有人?”
蔡曉濱就在這時回了頭,招手叫我過去。
“那個女的你認識嗎?”蔡曉濱讓我看貓眼。
我疑惑的湊到貓眼上往外看,一個女的蹲在張大媽家門口燒紙,用的正是那天我家門口那個搪瓷盆子,不過她低著頭,我也看不見她的臉,只好回頭對蔡曉濱搖了搖頭。
“對門就住著兩母女,這幾天都死了,我不是跟你說了麼,那個女的應該是她家裡親戚吧。”我覺得這沒什麼好稀奇的,人死了燒燒紙不是很正常麼。
“人不是才走麼,不去墳頭燒,不去十字路口燒,為什麼在家門口燒紙。七月半在家門口燒紙那是請祖宗,她這會兒燒,是想請誰?”蔡曉濱皺著眉頭。
我對這方面的事情還真不是很清楚,聽蔡曉濱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疑惑了,蔡曉濱又湊到貓眼去看,只看了一眼,立刻就縮回了腦袋。
“她不見了。”蔡曉濱的語氣有些古怪,“如果是對門的親戚,燒完紙怎麼不進屋,我們並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啊。”
“或許是電梯正好來了,她下樓了?”我自己說著,都覺得這可能性不太大,怎麼這麼巧呢。
於是我也湊到貓眼上,想看看外面到底什麼情況,剛把眼睛對上貓眼,一隻血紅的眼睛,從貓眼的另一頭,正正對上了我的眼睛!
☆、009 蔡曉濱失蹤
“啊!”我尖叫一聲,眼淚直接就彪了出來,魂飛魄散的指著貓眼,話都說不利落,“有,有,眼睛!”
蔡曉濱立刻將我推進客廳,囑咐我和安然別出去,他先湊到貓眼上看了看,然後猛地拉開了門。
“別跑!”蔡曉濱大叫一聲,緊接著就追了出去。
安然抱著渾身發抖的我,一開始是想安慰我來著,可是她膽子比我還小,說著說著自己也哭了。
“怎麼辦啊,我們現在等著嗎?”安然完全沒了主意,反倒來問我。
“那你敢到門口去嗎?”我哭喪著臉問安然。
安然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緊緊摟著我的胳膊。
過了大約五分鐘,外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用紙巾擦了下臉,然後拍了拍安然的手,示意她先把我放開。
“你要幹嘛?”安然滿臉都是驚懼,根本不敢放手。
“我去看看,他怎麼還不回來。”我假裝很鎮定的樣子。
情緒是會傳染的,如果我和安然就這樣相互抱著繼續發抖下去,只會更害怕,如果我能表現的比較鎮定,管他是不是裝的,安然心裡也會感覺好很多。
安然咬了下嘴唇,估計是想跟我一起去,然而又不敢,最後放開了我的手,整個人蜷在了沙發上。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朝著門口走,蔡曉濱跑出去的時候並沒有把門關好,門只是虛掩的,我緊張的手都有些發抖,閉了下眼睛,猛地一把拉開了門。
門外什麼都沒有,就那個燒過紙的搪瓷盆子還放在張大媽家門口,我探頭探腦的左右看了看,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蔡曉濱?”我壯著膽子叫了一聲,沒人回答。
這怎麼辦,門關還是不關?不關吧,我怕萬一有壞人進來了怎麼辦,關上吧,蔡曉濱如果急著進來,我來不及開門又怎麼辦。
“悅悅,你看什麼呢。”安然估計一個人待不住了,跑到了門口來。
“蔡曉濱呢,你有他手機號沒,打個電話問問他去哪兒了。”我給安然說。
安然趕緊把手機掏出來,給蔡曉濱打電話,電話立刻就通了,卻一直都沒有人接。
“他該不會靜音了吧。”安然雖然嘴裡這麼說,臉上卻顯得很擔憂。
我“噓”了一聲,讓安然別說話,仔細側耳傾聽了一會兒,“你聽,是不是手機鈴聲。”
“好像是從……”安然和我相視一眼,我們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驚恐和詫異,蔡曉濱剛才追出去之後,我們根本沒有聽到開關大門的聲音,可是這手機鈴聲,分明是從張大媽家裡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