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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夜寒還真給我打了電話,聽到我咳嗽,問我怎麼回事。“可能昨天晚上踢被子了吧,沒事。”我有氣無力的笑了笑。
“都說了你身體才好,怎麼這麼不注意呢。快去吃點兒藥。”夜寒催促我。
我嗯嗯啊啊的答應著,掛了電話,蒙頭就睡。我做了個夢,夢到夜寒摟著阿瑾的腰,他看著她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我心裡忽然就開始刺痛,醒來的時候,枕巾潮潮的,我愣了很久,我喜歡夜寒嗎?
不不不,我不喜歡夜寒,只是不甘心自己成了別人的替身而已,何況我為什麼要喜歡夜寒。論長相,夜戰天也很帥氣,論脾性,葉景琛也比他強,再說了,我反正也不能嫁人,我幹嘛還要浪費感情去喜歡一個人呢?
我想著想著忽然就開始生氣起來,夜寒以前捉弄我,嚇唬我,還差點兒掐死我,而且他還賴在我家不走,搞的我有家不能回,真是混蛋死了!
床頭正好有個毛絨玩具,我一把抓過來,把他想像成夜寒,又砸又扭,狠狠出了通氣。
“一大早就這麼精神啊。”安然打著呵欠斜靠在門口,“我餓了。”
我看了眼窗外,太陽都老高了,至少已經十點。
“等我洗洗,我們做吃的。”我從被窩裡爬出來,立刻就狠狠打了個噴嚏,感覺頭有些暈暈的。
“你是不是感冒了?”安然後知後覺的問我。
“你終於回魂了,我昨天就開始咳嗽了,我還問你有沒有感冒藥,你都忘了?”我鬱悶的邊穿衣服邊問安然。
“是嗎?”安然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好吧,我錯了,待會兒我去給你買藥。”
我給安然丟了記衛生球,跑去洗臉刷牙,當我在鏡子裡看到眉目間與阿瑾那幾分相似的時候,我突然恨不得把鏡子砸了。我都把漱口杯舉了起來,才想起這是在安然家裡,又無奈的將杯子放下。
我為什麼要是阿瑾的轉世呢,如果我不是,那該多好。
吃完早飯,安然去給我買感冒藥,我感覺渾身疲乏,又跑去睡覺,而且居然沒多久就睡著了,這一覺就睡到下午,醒來的時候感覺頭更暈了,而且渾身酸痛,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感冒恐怕有些嚴重了。
“安然,陪我去社區醫院看看吧,實在不行打個肌肉針。”我一邊吸著?涕,一邊給安然說。
安然馬上說好,我們換了衣服就往社區醫院去,量了體溫,醫生建議我掛吊瓶,說是好的快些。
我想起夜寒晚上還要給我打電話,馬上點頭答應,因為社區醫院和安然家離得也不遠,我就讓安然先回去了。
點滴掛上,我又開始昏睡,等到我睜開眼睛,發現天都已經黑了,我躺的那間輸液室居然沒開燈,可能是護士給我拔了針之後,沒有叫我吧。
我揉著眼睛坐起來,去找床邊的鞋子,不知道是不是護士給我拔針的時候踢到一邊去了,我找了半天沒找到,我的包讓安然拿回去了,也沒手機照亮,我就去摸牆邊的開關。
我順著牆壁摸索著,不知道碰到了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冰涼涼滑膩膩的,被我碰了一下,那東西就飛快的縮了回去,我心裡一顫,剛才牆上爬著什麼東西,難道是壁虎?
我不敢再摸開關了,乾脆站在地上去找我的鞋子,我想可能護士把我的鞋子踢到床底下了,然而一低頭,我在床下看到了一雙綠瑩瑩的眼睛。
“啊!”
我立刻尖叫了一聲,鞋子也來不及找了,就朝門口衝去,然而一把將門拉開,外面的走廊里也是一片漆黑,我來不及細想,就開始往大門口沖。
然而大門居然已經鎖上了,玻璃門外面的捲簾門都拉了下來,難道社區醫院下班了,但是醫生把我忘在了輸液室里?那我怎麼出去啊!
我開始焦急,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走廊,心裡感覺直發毛。我做了幾個深呼吸,給自己說,林悅,淡定,鬼屋你都平安無事的出來了,怕什麼社區醫院。
說完我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因為我不可抑止的聯想到了鬼屋裡黑漆漆的走廊,還有那個眼睛血紅的吊死鬼,以及那個血跡飛濺的房間裡,亂七八糟的殘肢斷臂,以及福馬林溶液里浸泡的內臟和眼睛!
我簡直要哭了,我有些後悔沒讓安然等我,不對啊,我這麼晚沒回去,安然難道沒來找我?
我立刻開始拍門:“有人嗎,我被鎖在裡面了,有沒有人聽到啊!”
我拍的手都疼了,整個社區醫院裡,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在迴蕩,更讓我感覺毛骨悚然。
“嘶嘶”
忽然,我耳中傳來了低低嘶鳴,好像毒蛇吐信的時候,發出的那種聲音。醫院裡有蛇?我覺得不太可能,北方城市裡面哪兒來的蛇,會不會是哪個氧氣瓶之類的東西漏氣了?
“嘶嘶”
我又聽到了那種聲音,我停下了拍門,仔細側耳傾聽著。
“嘶嘶”
又是一聲,這一回,嘶鳴聲過後,緊接著又是“吱呀”一聲長響,好像是什麼人,推開了社區醫院裡某一個房間的門。
然而整個社區醫院只有我一個人,又有誰會開門呢,何況就算有其他人,為什麼他不出聲?
難道有鬼?
我身上飛快的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都說醫院裡面不乾淨,因為這裡時常有病患死去,而那些死掉的人,總覺得自己死的冤枉,所以鬼魂在醫院裡徘徊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