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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身體中有種異樣的感覺在不斷蔓延,綿軟又酥麻,還帶著一股奇異的渴望,讓我忍不住反手摟住了夜寒,主動迎合起他的吻。
夜寒占夠了便宜,又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好了,快睡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
我有些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夜寒,蜷在了他的肩窩處。夜寒親了親我的額頭,抱著我沉沉睡了過去。我做了個夢,夢裡我披著紅色的嫁衣。牽著夜寒的手,步入了喜堂之中,我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這麼幸福過。
“你不能嫁給他。”身後忽然傳來夜戰天的聲音,“你忘了嗎,你已經嫁給我了。”
我渾身一僵,不知所措的望向夜寒,卻發現夜寒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面目模糊的女人。
“你想嫁給他,你省省吧,你根本配不上他!”女人的聲音憤怒而尖利,她忽然就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賤女人,你去死,你去死!”
我呼吸困難,想要呼救卻張不開口,一個老女人又湊到我旁邊:“你這個不祥之人,早該送你去見閻王。”
“你該死!”
“你根本不配嫁給他!”
“你這個不祥之人!”
“水性楊花的女人!”
各種各樣惡毒的言語幾乎要將我淹沒,我的眼睛裡已經溢出了淚水,我拼命的想要掙扎,想要夜寒救我,可是我卻怎麼都找不到夜寒。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響徹天際:“罪無可恕,罰入輪迴十世,世世不得所愛,若成親,便會於七日之內暴亡,連坐七七四十九人同葬,罪上加罪,入地府百年方可盡贖!不破詛咒,不出輪迴!”
我渾身僵硬,感覺連最後一點兒掙扎的力氣,都隨著這冰冷的言語喪失了。
“悅悅,悅悅?”夜寒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另一個時空傳來,可我卻無論如何都回答不了他。
“悅悅,醒醒,悅悅!”夜寒在輕輕拍我的臉。
夢中的人卻好像不想讓我醒來,他們拼命的抓著我,掐著我的脖子,蒙著我的眼睛,我奮力掙扎,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忽然,夜寒一掌拍在我的頭頂,我感覺喉頭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苦水,總算睜開了眼睛,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尋找夜寒,見他就蹲在我旁邊,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夜寒摟住了我的肩頭,一邊輕撫著我的後背,一邊低聲安慰我,過了好久,我才把氣喘勻。
“做噩夢了?”夜寒輕聲問我。
“夢魘了。”我有氣無力的對他笑了笑,“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個美夢,結果一轉眼就變成了噩夢。”
“沒關係,只是個夢而已。”夜寒拍拍我的肩頭,“龍文卓說最多還有兩天路程,我們就可以到崑崙神樹附近了,加把勁兒。”
我一聽離崑崙神樹已經這麼近了,立刻從睡袋裡爬了出來,趕緊找到不枯之木,回去了就能好好休息幾天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渾身都不舒服,有股說不出的難受勁兒,我覺得可能是我最近休息的不太好,再加上每天都在趕路,走的遠不說,有時候還得爬高上低的,所以才這樣。於是當晚宿營的時候,我幾乎是鑽進睡袋就睡著了。
我又做了和昨天一樣的夢,夢裡我又找不到夜寒,同樣被一群人圍著,有人罵我,有人掐我,而且他們的臉我都看不清,我感覺害怕極了,明知自己在做夢,卻又醒不來。
這一次夜寒叫了我好久,又在我頭頂拍了一掌,可我居然還是深陷夢魘之中,渾身動彈不得,心跳無比迅疾,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樣。
夜寒有些焦急,手掌貼在我的額頭,一股冰涼的氣息順著他的手滲入我的大腦,我感覺力氣恢復了一些,用盡全力,終於睜開了眼睛。
“怎麼會這樣。”夜寒皺著眉頭,“悅悅,你從前有夢魘過嗎?”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輕輕搖了搖頭,我記得只有小時候夢魘過兩回,而且從來沒有像這兩天這樣連續夢魘過。龍文卓走了過來,問要不要替我問脈,他以前在軍中學過一段時間醫術,夜寒立刻將我的手遞了過去。
龍文卓抬手一掃,我的手腕上多了一塊黑色輕紗,然後他才將手指按在了我的腕脈上,仔細的感受著。
“身體沒有問題,一切都很正常。”龍文卓奇怪的搖了搖頭,“按理來說不應該夢魘才是啊。”
“我們同吃同喝,應該也不是食物的問題。”夜寒眉頭深鎖,“悅悅,你到底做了什麼夢?”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給夜寒說我做的那個夢,事無巨細,包括那個冰冷的聲音。
夜寒聽完居然十分震驚:“悅悅,那個詛咒,你是第一次聽到那個詛咒完整的內容對不對?”
我怔了怔,詛咒的事情是阿瑾告訴我的,當時她說的和夢裡那個聲音告訴我的,雖然大致相同,不過還是有些不一樣。那個聲音說我罪無可恕,罰我入輪迴十世,而且還說我嫁人之後死了,連累四十九個人和我一起死,是我的過錯,所以要入地府受刑百年,才能進入下一個輪迴之中。
但是那聲音又說,不破詛咒,不出輪迴,不是十世嗎,這豈不是前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