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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脖子上有傷,我給你包一下吧?”我試探著問他。
然而他卻好像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依然緊緊盯著我的臉,渾身都縮在一起。
我無奈,找來藥箱,從裡面把紗布拿了出來,對他比劃了一下,又指了指他的脖子,我先疊了一塊紗布出來,倒了些酒精上去,嘗試性的往他傷口上貼,他這次倒是不躲了,等我把紗布蓋在他傷口上,我拿起他的手,讓他自己把紗布先按住,他也照做了。
給他脖子上纏紗布的時候,我嫌睡袍領子礙事,就往兩邊扒拉了一下,忽然看到他肩頭有一片羽毛似的圖案,我立刻就想看看這圖案完整的樣子,可是他卻忽然像瘋了一樣,緊緊揪住睡袍,怎麼都不肯讓我看了。
我犯了愁,這怎麼辦啊?
☆、052 我傻眼了
“夏末,夏末快過來!”我想起剛才是夏末把這個男人弄去洗澡的,說不定他看見這男人背後的圖案了呢?
“小主人,什麼事啊?”夏末從裂鬼的鏡子裡跳了出來。
“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他背後的神紋?”我指了指那男人,“我幫他包紮傷口他不反抗。我想看看他背後的神紋,他就死活都不讓我看了。”
“神紋?沒看到啊。”夏末眨著眼睛,“他衣服沒脫完就把我從浴室踢出去了,我根本沒機會看。”
我鬱悶的瞪了一眼夏末:“要你何用!”
夏末甩著大耳朵跳到了我膝蓋上,悄聲對我說:“小主人,我看他是個傻子,不肯讓你看神紋,恐怕是本能的害怕,你跟他搞好關係,等他對你放鬆了警惕,你不就可以看了?”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夏末,這能行嗎,況且奶奶說不定過幾天就醒了,到時候我怎麼解釋家裡有個傻男人?
“要不。你試試?可能他覺得我是個女的,不好意思讓我看。你是公的,何況你還是個兔子。他應該不會對你也不好意思吧。”我偷偷問夏末。
夏末無奈,只好去嘗試,他先跳到了那男人身上,男人伸手摸了摸夏末光滑的皮毛,然後立刻開始蹂躪他的耳朵。夏末忍的眼睛更紅了,終於找到機會跳到了那男人肩頭,伸出小短腿,就去扒拉他的睡袍。敗獨壹下嘿!言!哥那男人不知道怎麼就變得如此敏捷,一把抓住夏末的耳朵,將他從肩膀上拎了下來,穩穩的放在膝蓋上,繼續蹂躪夏末的耳朵,夏末前後嘗試了好幾次,甚至明說了想看看他的後背。那男的卻一概不理會,就專心致志的把夏末抓在手裡玩,好像他是個玩具一樣。夏末忍無可忍。尖叫著從男人手裡逃走了。
我懷疑這男的不是傻了,而是有自閉症,神族也會得自閉症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眼下我是沒辦法立刻看到他背後的神紋的,只能先讓他在家裡住下,再慢慢打算。
我讓他住在了夜寒之前住的那間臥室,為了安全起見,我和奶奶睡在一起,我還強迫夏末也跟他睡一張床,幫我盯著他,“如果出什麼問題,我就把你剝了皮燉湯喝。”
一連兩天,那男的完全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他脖子上的傷口一夜就癒合了,只在脖子上留下了一條白印,就像他手上的那樣,而且我發現,他還真是好像自閉症患者似的,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餓了就會自己找吃的,沒有熟食就吃生的,他坐在練功房的地上,看太陽照著把杆留下的影子,一看能看一下午,然而自始至終,他一句話都沒說,如果不是把他撿回來之前,聽見他呻吟過一聲,我都要懷疑他的嗓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回家第三天的上午,我出去買菜,回來發現奶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那男人就躺在奶奶的大腿上,奶奶微笑著,手指一下一下的順著他的頭皮理著他的頭髮。
我手裡的東西稀里嘩啦的全都掉在了地上,奶奶醒了,奶奶真的醒了。
我的眼淚一下就湧出了眼眶,衝到奶奶身邊抱住了奶奶:“奶奶,你總算醒了,你嚇死悅悅了。”
“看你說的,我不就是睡了一覺,睡的久了些嘛。”奶奶拍了拍我的後背,“悅悅啊,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你不是中午要上班的嗎?”
“哦,我現在換了個單位,最近我在休假,不用上班。”我趕緊抹了下眼淚,隨口扯了個謊。
那男人好像被我吵醒了,揉著眼睛從奶奶腿上坐起來,奶奶伸手去拉他:“兵兵,你再睡會兒,看你臉白的,待會兒讓悅悅給你做點兒好吃的。”
兵兵?這男的叫兵兵嗎,怎麼跟我堂姑的兒子一個名字。
正納悶呢,就聽奶奶又說,你媽整天也不好好管你,盡忙著掙錢,你看你又留級了,巴拉巴拉的。我渾身一怔,奶奶這是怎麼了,他真把這男的當成兵兵哥了?可是這男的看起來怎麼也二十五六了,兵兵留級,那都是小學時候的事了啊!奶奶一邊問我怎麼不去上班,一邊又對“兵兵”說留級的事,她的思維到底停在什麼時間?
“奶奶,咱們穿衣服,我帶你去檢查一下身體,”我懷疑是死符在奶奶腦子裡的時間太久了,對她的大腦造成了影響。
奶奶死活不肯去,說醫院太貴了,自己身體好的很,不願意去花冤枉錢,我好說歹說,奶奶怎麼都不聽,我急了,去拉奶奶的胳膊,那男人忽然一把推開我,將奶奶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