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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敢是喜歡?在這裡買這些東西還要花銀子,你且隨我去了,我的廟宇里多得是這種東西!”一個長須長衫的男人拿了一柄長長的跟狐狸尾巴一樣的東西對我說。
小販用懷疑的眼光看他,但是我沒有,他的話我也沒有理,我所感興趣的只是他說他那裡有不花錢的胭脂膏子給我,還有他懷裡那看似尾巴又不像尾巴的東西。
“先生敢情也是狐狸?”我試探著問。
“哈哈哈。”他和賣胭脂膏子的小販一齊笑了。
“姑娘可要我給你卜一卦?”他問。
“好啊。”我點頭。
他望著我,語氣深深,“笑若春桃芙蓉面,冷冷苦海擺渡人。姑娘,不詳之兆啊。”
“什麼意思?”我瞪大了眼睛,震懾於他所說的不詳之中。
“且跟我來,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一笑,懷裡的尾巴一拂我就跟著他走了。
“先生在哪裡修煉?拜於何人門下?”我興奮地問,在山下的這段日子裡除了明透外我再沒有遇到過同類,今天可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啊。
“我修煉在峨眉山,拜於觀音大士門下。”他在前頭走,氣宇軒昂。
“看師哥這樣,師哥敢是已經像明透一樣修得萬年真身了?”我興致勃勃。
“明透?萬年真身?難道還有一隻狐狸同你一起?”他驚訝地轉身。
“當然,是明透帶我到山下來玩的。”我嘟著嘴。
“她在哪裡?”他的眼神變厲。
觸碰到他的眼神我開始覺得事情不妙。
“她在哪裡關你什麼事?”
話剛剛說完,脖上已經被他的那一根尾巴架住了。“說不說,若你不說我就殺了你!”
他的尾巴毛絨絨的甚是舒服,架到我的頸子上後我只覺得癢,咯咯地笑,他的話我根本不怕,只跟他說,“哎呀呀好哥哥,好癢,你把尾巴拿開我就告訴你!”
他見我不怕先是一怔,聽到我的話後臉上更是有種哭笑不得的表情,“放肆!誰是你這孽障的好哥哥!你可不要亂叫,再亂叫小心我立時斃了你的命!”
他掌下突然用力,那毛茸茸的尾巴里就突然變出了許多柄小刀,我的頸上已被劃開了一道小血口,我大驚,沒想到他的尾巴竟是這樣厲害,當下再也不敢造次。
“哥哥,三娘知錯了,還請哥哥的下手要輕兒些個。”我收了性子後楚楚可憐。
“想我輕些也可以,只要你說出那萬年狐狸精在哪裡我就放了你!”他冷笑,並不為我的甜言蜜語所動。
眼珠滴溜溜地轉,我突然笑了,“哥哥敢是想試試萬年狐狸的媚功?三娘汗顏,因疏於修煉,千年時間只得了五百年道行而已,可是哥哥若想試試媚功,三娘還是可以的。”我邊說邊往他身上靠,手也不老實地探入他懷裡。
男人大窘,一掌拍開我的手後旋身閃開,“你這妖孽,今日我定要將你除去!”邊說他手裡的尾巴邊爆漲了光芒,裡面的小刀如梨花如雨般向我射來。
咬緊牙奮力閃開幾柄後,肩上仍是被一柄小刀刺中,水藍衣衫剎時一片殷紅,而他還沒有打算要放過我,細雨更盛,我駭極大喊,“明透,救我!”
明透在水上我在岸上,按理說她不該聽見的,可是我一聲喊後,一道粉色人影乘風而來,衣袖被風鼓得滿滿,手裡攢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銀針。
“臭道士,我們姐妹二人只是到人間遊玩,並沒有做惡,如今你敢不問青紅皂白傷了我妹妹,看我不取了你的狗命!”明透粉面含煞,一把銀針如朵朵綻開的海棠向那男人疾射而去。
男人退步旋身,一條尾巴更是不住地甩動,銀針大部分到了他的尾巴上,不過他的身上也偶爾見得幾點星光。
“哼,妖孽,且留你在世間猖狂幾日,改天看我不將你打回原形!”臭男人嘴雖硬,但被明透一招逼退後就急急地掠走了。
“你怎麼樣?”明透蹲下身來查看我的傷處。
“疼。”我皺眉,眼裡淚花轉來轉去。
“活該!我不是在山上與你說過世間有專門跟我們做對的道士嗎?他就是道士!虧你還將人家的拂塵當做尾巴,一口一個師哥、好哥哥地叫,差一點就叫成情哥哥了吧!?”明透恨恨,手下用力,我哀哀痛叫。
“姐姐,三娘是第一次下山啊,你在山上只跟我說過道士的樣子,我哪裡又曾真的見過?如今被他所傷,這一輩子我都記得他的,以後三娘要勤加修煉,再遇到他時親自傷他。姐姐不要生氣了,三娘錯了。”我垂下頭。
明透嘆氣,“我該拿你怎麼辦?一個整日裡闖禍的小狐狸精。你可要像你說得一樣記好了才行啊,別下次再遇到一個道士你還是親熱地叫人家哥哥。”
“哦?再遇到一個道士?這世上還有許多道士嗎?他們也都有尾巴和長須嗎?也穿長衫嗎?”我顧不得臂上疼,驚喜地問。
明透無力地翻翻白眼,“都穿長衫,有拂塵,不一定有長須。”
“拂塵是什麼?”
“就是你所說的尾巴。”
“那穿長衫,有拂塵,有須的就一定是道士嘍?”